16、第十六章(1 / 2)
顺利结束验马仪式,岑星脑海中不住回想刚陆明燊说的“奖励”,他起初仅是开个玩笑,没想那人似乎当真了。
不过他其实没什么想要,除了……岑星灵机一动,扬起嘴角,匆匆往更衣室跑去。
手搭上门那刻,里面传来两个声音:“听说陆明燊以后都站不起来了,是真的吗?”
另一个声音道:“应该是吧,陆家没正式回应,但有人拍到陆明烨提早回国,说不定就是为了和陆明燊交接。”
这两个人岑星有点印象,一个叫曾银,一个叫黄波,省队选手。
曾银问:“但陆明燊会乖乖移交权力吗?”
黄波嗤笑道:“轮得到他说不嘛,他眼下就是个废物,下半辈子得伸手问陆家要钱过。”
两人一阵低笑,曾银又道:“可惜他手上那些好马,岂不是全便宜姓岑的?真是暴殄天物。”
黄波附和:“就是,破个一星记录有什么好惊讶的,要我能有好马,我说不定也能破。”
曾银酸道:“听说岑星没回孟家前,就是靠脸讨生活,不挑那种,你懂的吧?肯定服侍过像陆明燊这种不行的,不然咋把人迷得神魂颠倒,普通人哪有这种经验。”
黄波赞同:“可不是吗?陆明燊以前有多威风,现今就有多落魄,就岑星这种货色才会讨好他,说不定还给玩特殊的……”
嘭!
门一脚被踹开,以为在说悄悄话的两人被吓得不轻,抬头便见岑星站在门口,盯住他们的目光像要把他们手撕成一条条。
“提醒你们,目前两位比赛用的马具和服装,陆家都有品牌商家的股份。识相就马上道歉,以后嘴巴放干净点。”岑星厉声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轻佻瞄了岑星一眼,曾银和黄波不住大笑,嘲讽道:“呵呵,靠卖上位的脾气还这么大,以为抱上陆明燊这个断腿的有多了不起。”
岑星冷冷问:“那你们是不愿意?”
黄波哼了一声,吊儿郎当道:“矮油,兄弟们私下开个玩笑,这么较真干嘛。你跟陆总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那好。”岑星怒极反笑,举起手机,扬声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今晚就放给陆明燊听。不用以为抢我的手机有用,早备份到云端。”猜到两人的意图,岑星讽刺道:“敢说就要敢认,不然算什么男人。”
曾银与黄波神色大变,虽说陆明燊现时残疾,但那人余威尚在;况且不论陆家有没有争权,始终是陆家内部的事,不见得会放任外人对陆明燊不尊重。
“唉,我常常就跟他说,平常不要这么口没遮拦。”曾银立刻变脸,指责黄波:“刚刚我就想说你了,怎么可以这么说陆总呢?他可是我们的大前辈。快向岑先生道歉。”说完,他又向岑星赔笑:“岑先生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你看我都骂他了,今天您当没看到过我俩行不?”
岑星凉凉瞥了他一眼。
见黄波还在赌气,不肯低头,曾银用力推了他一把。
有戴雄的前车之鉴,得罪岑星没好处。何况他们俩挂靠在马场俱乐部,万一得罪陆明燊,转会事小,失去赞助可会要他们的命。
“对不起!”黄波恶狠狠瞪了岑星一眼,曾银连忙补上:“对不起,抱歉岑先生,我们这就走。”
“等等,”岑星转过身,视线凉飕飕扫过两人的脸,一字一顿道:“以后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知道,不会的。”曾银拉着一肚子气的黄波出门。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岑星叹了一口气,他哪来得及录音,不过是在吓他们。
再说,他目睹过那回陆明燊半夜的样子,像这样的情况不会是最后一次,传到那人耳边的难听话不会少。他无法想象,被告知双腿残疾后那三天,陆明燊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那人明明那么热爱赛场,害他的人是想要把他的脊骨打断。
格里沙教练本是来找岑星,恭喜他第一次参赛就旗开得胜,没想到会在更衣室外听到这段。他看到小报消息时,早为爱徒陆明燊担心得半夜睡不着,心里盘算,还是弄走曾银和黄波比较好,刚才两人走时眼神不善,迟早出事。
傍晚回到别墅,陆明燊意外看到岑星和小金等在门口。“有事?”他操纵轮椅上前,发现岑星似乎藏了什么在身后。
“给你的礼物。”岑星脸上的笑纯净得像个分享糖果的孩子,陆明燊心中一动,那人的手递到他面前,掌心上是一灰一白两个小马玩偶,张嘴憨笑,鬃毛和尾巴栩栩如生。
“你做的?”陆明燊接过时,指尖不经意滑过岑星的手掌,两人均有一丝晃神。
岑星的手心软软的,温暖柔和,像他给人的感觉。陆明燊听他说:“这是用从翻羽和照夜白身上薅下来的毛做的,像不像?”
两只小马玩偶的眼睛眯成可爱的心形,陆明燊用指尖轻轻摩梭马背,上面还残留岑星手中的温度,脑海中想象那人是怎么一点点把这些毛拼起来,情不自禁点头:“像。”
不过,明明是他该给岑星送礼物才对,为什么会反过来。
岑星如释重负:“太好了,我还怕你会嫌弃幼稚。”
陆明燊下意识道:“不会。”
他们一起进客厅,岑星在他身边坐下,笑眯眯问:“你说的奖励,可以先记账吗?”
“当然。”陆明燊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淡淡道:“给你,和奖励无关。”
“是什么?”岑星打开那刻,眼前一亮:绸缎上是一枚精致的胸针,黑钻石打底,中间是天然珍珠串成的天王星图案,美轮美奂。
天王星象征希望和未来,陆明燊看到这枚胸针时,脑海中浮现的便眼前人。
岑星犹豫问:“会不会太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