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日行十二善（2 / 2）

童磨坐到她旁边的蒲垫，笑着问：“怎么绕到这里来了，你不去东京了吗？”

阿善不紧不慢地翻页，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童磨像个孩子一样鼓起脸颊，趁着她毫无防备，将地图册子抽出，这才引来她的目光。他状似苦恼地挠了挠脸：“哇哦~报复心真强，我不过是扯了一下你的头发而已，这就能让你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阿善朝他摊开手，示意他还过来。

“真敷衍，”童磨捻着册子的一角来回晃荡，笑得毫无阴霾，“好阿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倾过身将脸凑近她，压低的嗓音少了往日里轻柔的语气：“我之前试了一下哦，哪怕现在说了‘鬼舞辻无惨’这个能够触发诅咒的名字，他还是毫无反应呢，就像我和他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一样。”

阿善的目光落在他眼睛里“上弦”那两个字上，笑着说：“不被人牵制，也不会有人监控，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过近的距离让两人的呼吸都糅杂在一起。

童磨注视着阿善的目光极为认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认真地看一个人了……对了，她不是人类。

“我仔细想了想，应该有两个关键点，”童磨避开她的问题，另一只手在他们之间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你的血，第二，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小动作。”

每说一点，骨节分明的手指就放下一根。

“这两个条件应该是缺一不可的，那么……”童磨在阿善将要收回手的时候，扣住她柔弱的手腕，“是不是等我喝的那两滴血消化完，我和他的联系又会恢复？”

阿善看了眼被他扔到一旁的图册，大概意识到如果不回答，恐怕没办法认真研究路线：“嗯，大概吧，我的记忆也不是很全。”

“哎呀呀~这可就麻烦了。”童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那我要怎么办？你的血液能让我更快地变强，可是一口又吃不完，现在强行带你去见鬼舞辻大人的话，你搞不好会被直接杀掉，以后可再也碰不上这么罕见的血液了。”

他似乎遇到了极为头疼的事，手指一下下轻点着额角。阿善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评估一件宝物的价值。

“所以……为什么你不考虑先呆在我身边呢？”

童磨停下动作，任由阿善的另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略过他的嘴角，只要一张嘴，尖锐的牙齿就会刺穿指腹。

“现在知道这两个条件的只有我们，只要我们不说，无惨就什么都不知道。”阿善露出温柔的笑容，“等他找上门来，你大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剩下的由我来承担。”

童磨眯了眯眼：“哇哦~这话说得倒是漂亮，可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要找一个红发少年，”阿善为表达自己的诚意，坦诚相告，“但这一路上可能遇见的危险太多了，有你在的话，我不用刻意避开偏僻的村庄。”

童磨微偏过头，双唇轻轻抿着她的指尖：“先不说你会不会出尔反尔，你难道不怕鬼舞辻大人杀了你吗？就算不是人类，你也还是血肉之躯。”

“……他杀不死我，”阿善笑得格外无害，“没有人能够杀死我，等我找到人，我再去东京见无惨。”

童磨微垂着眼帘，细密的睫毛将烛光拦截在眼瞳外。阿善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片刻之后，指腹传来刺痛。

“成交。”上弦之贰含糊不清地说，注视着阿善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