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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只有北风肃肃。
祁慎将早上落在阳台角落得抑制剂捡了起来,重新封好,放回了角落的箱子里。
抑制剂,用不上了。
祁慎点了根烟叼着,不太确定刚才胡闹了一个晚上,在意乱情迷中,由着关越进行深度标记是不是一件好事。
一根烟尽,祁慎拿出手机,打了梁项的电话。
接通时,祁慎开门见山的说:“越宝与我深度标记了。”
梁项:“???”
迟疑了片刻,梁项找回了自己单身狗的酸音,“你在向一名心理医生炫耀你脱单了?”
祁慎不跟梁项贫嘴,很直白的说:“如果越宝醒来,认为不对劲,会不会引发——”
“不会,”梁项截断了祁慎的假设,“现在的情况是,他不愿意面对现实,其实早就明了现实是个什么样子。他躲在你们给打造的壳子里,做咸鱼,你就算说什么漏洞,他都会自己补充,至于不能补充的,他会当作看不见,假装自己不知道。”
祁慎愣了一下。
“那、这段时间,我是在做无用功?”
梁项否定:“当然不是无用功,他从一开始,可是完全不能够接受现实,到如今将现实放在一边,假装看不见。这差别大的很,换句话说,你给足了他安全感,让他心里有条线,去面对记忆的遗憾,与悲恸,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是一个隐晦的认知,所以才能够逐渐的从床底,到客厅,从客厅到阳台,甚至开窗。”
“祁慎,现在你不管干什么,如何表现自我,他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他自己会给你任何漏洞找理由,补充起来。”
“如果你觉得他只需要安安稳稳的活着,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话,这个样子其实已经是足够了的,但祁慎,你能够在往后的几十年中,包容他的一切吗?”
祁慎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自己可以。
关越是他少年时的渴求,是珍宝,他为什么不能够包容呢?
尽管稚嫩,尽管脆弱,但祁慎看着他将欢喜、爱慕,依恋以及占有欲全部给自己时,一颗心便是柔软了起来。
可是,他希望关越能够更好。
更快乐。
祁慎沉默许久,问:“梁先生,你是有什么想法的吧?”
梁项一点也不意外祁慎会这么问,他笑了。
“我有一个计划,推动他自己挣扎着走出来,面对一切。”
正月十五。
雪终于停了。
关越蹲在冰箱前,扒拉着之前放在里面的小雪人。
极冻那一格,只看见一个小盒子,结了冰霜的礼品盒。
惊喜?
关越一愣,将礼品盒翻了出来,艰难的掰掉了上面的冰霜,拆开礼品盒。
之前的小雪人没有了,但有一个水晶球,很大,里面装着四个小雪人,带着红帽子,红围巾,还有鼻子眼睛。
关越将大大的水晶球拿出来,捧在手上转悠了一圈,转到小雪人背后时,关越看到小雪人背后有字。
还是红色的字。
写名字。
特别清楚。
有四个名字,写着他名字的小雪人左边牵着写着祁哥名字的小雪人,右边牵着写了关斐名字的小雪人,关斐旁边牵着的小雪人,是叶景明。
看清楚字以后,关越迅速将水晶球往盒子里塞,想要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可盒子内力,还写着一行字。
——小崽子,生日快乐。要回家,就给哥打电话。
这个字,是关斐的字。
关越清清楚楚。
但他第一反应却是要将盒子封起来,藏起来.
可就在他封盒子的时候,卧房里头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关越吓了一跳,礼盒丢在一边,急匆匆的往卧房跑,且边喊:“祁哥?什么声音啊?”
他推门进去,看见落地灯倒了,祁慎倚床沿坐着,捏着眉心说:“没、没事,有些头晕……”
关越瞳孔剧烈收缩,惊恐不已,当初祁慎病重送去医院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吞咽口水,压住心头恐慌,三步作两步冲到祁慎跟前,摸他的额头,一片滚烫。
“祁、祁哥!祁哥你头好热,你是不是,是不是胃不舒服了?”关越磕磕巴巴的问。
祁慎摇头:“没,感冒了……我睡一下就好了,你你乖,今天自己照——”
话还没说完,祁慎就倒下了。
“祁哥!”关越接住祁慎,惊恐大叫,“祁哥你醒醒,你别睡,别睡——”
祁慎烧得厉害,思维混沌,这会儿根本听不见关越得声音,也不知道关越此刻如何的惊慌。
以前不好的记忆,全都涌上脑海。
关越甚至有点分不清这时候的祁慎,究竟是感冒发热病倒,还是因为胃病突发,晕死过去了。
他很慌,很怕,但触碰着祁慎滚烫的身体,听不到祁慎任何声音,心里产生一种这么下去,祁哥会死的想法。
祁哥会死掉。
会死掉!
……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