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哥哥的未婚夫25(1 / 2)
深邃的黑眸中,那些无时无刻都在萦绕着的晦暗情绪陡然消失。
虹膜与巩膜黑白分明,像是玩具脸上镶嵌的玻璃珠子,闪烁着无机质的光泽,苍白的脸上五指印显眼得刺目。
沉默。
似乎身在一个闷热的冬日,天空上连绵飘过鱼鳞一样的云朵。
少年有了动作,手指僵硬的曲起,如老旧的机器生涩的运转。
“……对不起。”
清润的少年音也变得干涩,有过多的情绪一股脑的堆积着,不得解放。
不过是睁眼闭眼之间,熟悉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熟悉的人也变作了另个陌生的模样。
就连自己,好像也奇怪了起来。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是我有问题吗?是我的认知出现了问题吗?
郎西缓缓抱住了头,弯下了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啪嗒。
晶莹的水珠滴落在地毯上,水珠迅速消失,只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圆形。
郎家父母把花朵养于远离泥土的净水中,为他精心打造了琉璃花房,严格规划了生长方向。
他要听话、要大方、要容忍还要乖顺。
不可以拒绝,不可以反抗,这样才是讨喜的好孩子。
他有错,他不该在心里抗拒未婚夫,也不该向席温良求助,更不该让席温良把他带走。
最最不该的是,在得到了席温良的帮助后,还不知道感恩的打了席温良一巴掌。
迷茫的负罪感笼罩着他。
纤瘦的背上,隐约凸起的蝴蝶骨宛若一对天使的羽翼,还未破茧,便已死于闷冬。
郎西一遍又一遍的哽咽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细碎的哭声逐渐变大,一边哭着,一边认着自己的错误:
“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打你!”
“是我笨,你骂我吧,你打我吧!”
少年顶着一身旖.旎欢痕,万千风情不见,像一个迷了路摔了跤的孩子。
凌.虐的暴欲消失,只叫人想要把他抱在怀里,哄一哄,宠一宠,好叫他不要再露出这样让人心碎的表情。
郎西抽噎得鼻尖红通通,用手大力的擦着眼睛,要止住眼泪,却带下了更多泪水。
眼泪完全止不住,席温良见过郎西掉过很多次眼泪,却从未有一次见他哭得这么厉害过。他擦眼泪的手越来越用力,怎么也不见成效。
最后郎西自暴自弃的放下手,把脸凑到了席温良面前。
他直视着席温良,蹙眉拼命忍泪,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打回来吧。”
手下一片湿漉,泪水冰凉。
席温良以端详的姿态,长久的凝视着郎西。
“……”
最后,席温良开口:“别哭了。”
猎手有时候分不清楚自己的猎物到底是过于迟钝,还是过于狡猾。
明明他依旧不开心,明明他胸腔里依旧翻涌着黑色的念头。
可是……
“……你不打回来吗?”
席温良拿起纸巾,擦去郎西的泪:“我不打你。”
他垂下眼帘,不再刻意伪装温和的腔调,语气淡淡,却流露出独属于他的奇异温柔。
大哭一场后的少年精神又疲倦了下来,席温良说:
“再睡一会儿吧。”郎西不肯,席温良又说,“别想那么多,等你睡醒,一切就快好了。”
他的话似乎有魔力,催着人的眼皮子直往下垂。没过一会儿,郎西的呼吸逐渐平缓。
也许是睡了,也许是还没睡着。
席温良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哼唱摇篮曲:“说起来,这些天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笑笑你认定了席文定就是你的未婚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