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八十九、宴会(1 / 2)
罗敷料定她与月如风之间的恩怨必定是你死我活,否则永远不会了结。罗敷暗下决心,与她认真斗上一斗。
罗敷仔细分析两人的优劣势,自己却并没有多少胜算。她的优势都在樊崇身上,而月如风在赤眉日久,除了樊崇这层关系还有卢风扬,说不定在赤眉军也有一些未知的支持者。罗敷想赢就必定将自己的优势扩大。
还有一件,当日卢风扬之子卢有梅卧底在夜听潮身边,如果不是她识破他的阴谋,也不会被夜听潮杀死。卢风扬知不知道这层关系?
不会。罗敷仔细推敲然后摇头。卢风扬不知道此事的可能性为大。夜听潮杀死卢有梅之日只有吉祥做为通传之人在旁,另有就是夜戈。这两人妥帖得很,又对夜听潮忠心耿耿,绝不会将此事传出去。如此她便安全了。
罗敷楚楚可怜地迎上月如风:“姐姐在此,敷儿这里给您行礼了。咳咳。”说着就要起身,却娇弱无力瘫软在身旁侍女的身上。樊崇慌忙上前:“敷儿可还好?”
罗敷迎上樊崇焦急的目光,深情款款道:“这风寒好生厉害,敷儿身上竟一点力气也没有。”罗敷面对樊崇之时多是义正词严,一脸拒绝,像现在这样温柔多情娇弱无力的样子何曾有过?直看得樊崇既心疼又动容,忙唤卢风扬:“快,快为敷儿诊脉!”哪里顾得上月如风此刻的表情?
月如风对于卢风扬本来就关系特殊,非主非仆又算不上朋友,只能说利益上的同路者。罗敷猜想他们走到一起多半因为卢有梅之死,卢风扬想借月如风的手报仇;而月如风就利用卢风扬让夜听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夜听潮最终还是没死,多半因为月如风还对他留有旧情。罗敷知道,如果自己猜的没错,那么卢风扬必然对月如风没有完全信守承诺而心怀不满,如此自己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了。
看着月如风被冷在当场,卢风扬也是有几分同情,却不能对樊崇的话充耳不闻。踌躇片刻,卢风扬一挥手中的金色,直直向罗敷左腕上缠去。罗敷心想好高明的手段。夜听潮两次受挫,一次在刘林府上与她成亲之时,一次在水榭小筑她生产之时,都是拜卢风扬所赐,现在看来此人果然有不凡之处。
月如风一看卢风扬和樊崇都偏向罗敷一边,顿时气炸了肺,指着樊崇道:“你,你忘恩负义!如果没有我,你如何能取得赤眉兵权?!如何能得到赵王令?!你不是说永远爱我吗?现在竟然被这个贱人勾去了魂!她有什么好,你和夜听潮都瞎了眼,喜欢她?!”又指向卢风扬道:“如果不是我,你有办法为儿子报仇,让夜听潮生不如死吗?现在这样的时候你不帮我反帮她!”
罗敷只道月如风和樊崇勾结,但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层情人关系!一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夜听潮,却又和樊崇搞在一起;一个背叛原主,利用情人关系得到赤眉军权和赵王令,又恬不知耻地说爱自己。她微微皱眉,用力地掩饰对两人的厌恶。
樊崇见月如风大骂不止,甚至抄起随从腰间的长剑,就要向罗敷砍去。樊崇一把抓住月如风的手,夺过长剑,用力一推月如风便倒在了地上。月如风金钗落地,长发凌乱,姿态劝无。樊崇对侍从道:“我樊崇与你并无瓜葛,竟敢口出狂言!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轰出去!”
卢风扬为罗敷诊完脉,道:“秦小姐的风寒并无大碍,身子虚弱乃是长途劳顿所致,静养就是。”转身对侍女道:“随我去取药,为秦小姐煎好补身。”
卢风扬正要出帐,罗敷忙道:“多谢先生为罗敷费心!”卢风扬回头对罗敷礼貌性地笑笑。此刻身份不同,他是座上宾,而她有可能是未来的主子,他不得不拿出应有的礼仪。
樊崇令人服侍罗敷服了药,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她休息静养,特别是月如风。如此,罗敷在帐中休息了一天。次日清晨,樊崇又来探望,罗敷道:“卢先生真乃神医,吃了他的两副药敷儿顿觉身子轻健许多!”樊崇一听也是高兴非常,罗敷趁机道:“大人昨日不是想与我接风吗?我今天已大好,何不改在今天?”罗敷见他脸上似有不解,道:“大人,赤眉千里迢迢由长安来到陇南,大军劳顿难免有怨言,何不趁机大宴诸将收拢军心呢?”
樊崇这才没了方才的疑惑,一喜:“敷儿说的是,收买人心从来到是让上下效命的最好招数。”
罗敷点头:“那,就定在今日正午好了。”樊崇问:“为何定在正午?军宴不应该是在晚上吗?”罗敷娇笑嗔怪:“男人就是男人,定然不会为他人考虑。——如今乃是深秋,夜色深沉阴冷,到时大家怎能玩得尽兴?倒是正午温暖。这陇南太平无事,正午饮酒作乐,一直耍到下午岂不痛快?晚上尽让他们散了睡个好觉。”樊崇道:“还是敷儿想的周到。”
罗敷又道:“大人领我去卢先生帐中,我要特地谢谢他,今天的宴会务必要让卢先生参加才是。正好我也出去疏松下筋骨。”樊崇为难道:“这……”罗敷:“有何不可吗?”樊崇道:“只是今天卢先生有事,恐怕马上就要出营。”
罗敷心一颤。——什么事,早不出营晚不出营,非要选在今天,选在为夜听潮续命的日子?难道他也看出了大堡山风水非比寻常,又计算出今日乃是十年之内阳气最盛的日子?!罗敷道:“大人,我在这军中本来就不认识什么人,只有你和卢先生对我好。如果他不参加,你又要照顾众将,敷儿岂不形只影单?到是再让月姐姐出来取笑我一番,好生没意思。我还是不去了。”说着装作恼了甩袖转身,坐在榻上背对樊崇,只是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