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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如此真相(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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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入黑暗的感觉,岑瑞拉此生已经是第二次感受到,只是她没想到,会是在她以为黑暗时期就要结束的时刻再度发生。

这一切,实在是过于讽刺。

从病床上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个反应,岑瑞拉只想将自己所有的回忆牢牢锁起来,可是,越是想逃避,思绪就越发的清晰,就好像此刻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依然守候在她身边一样,事与愿违。

“瑞拉,你……”

“海宁,我想离开这里。”不等一脸焦急的程佐把话说完,岑瑞拉扫了一眼房间里有着同样担忧眼神的其余四个人,刻意将目光锁定在角落里的袁海宁身上,费力地掀开身上的薄被,作势便要去拔手背上的针头。

袁海宁见状,慌忙走过来,急道:“等等,医生说你还很虚弱,最好……”

置若罔闻般,岑瑞拉一把抽掉针头,腾地下床站起身来,却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由得扶住床沿闭紧双眼,也就在这时,她突然闻到一股极其熟悉的味道,微微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整个被卓易南抱住,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

抬头看着他无比纠结的眉目,岑瑞拉没有再挣扎,只得无力地顺着他的怀抱坐回床上。

“瑞拉,你别这样,我……”程佐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程云生用眼神阻止了,他看了看岑瑞拉,又看了看依旧抱着她的卓易南,讪讪垂下头去。

吴阿姨似乎看出程佐的窘迫,也看出程云生的担心,忙说道:“既然瑞拉已经醒了,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继续打扰她,等她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好好谈一谈,行吗?”

苦涩一笑,岑瑞拉下意识在卓易南怀抱里将头埋得更深,没有吭声。

程云生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但是瑞拉,爸爸希望你知道,爸爸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眼见岑瑞拉无动于衷,程云生摇了摇头,又道:“等你身体好一些了,我希望你能愿意和我谈谈,好吗?”

“……”

无奈至极,程云生也没有再说什么,叹气着看了一眼程佐后,与吴阿姨相顾一视,便齐齐朝病房外走去。

程佐蹙眉不语,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相拥在一起的岑瑞拉和卓易南,满是忧郁。

袁海宁见状,实在再难忍受,便走到程佐身边,轻声说道:“我们先让她缓一缓,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可是……”

“程佐!”卓易南猛地打断程佐的话,扭过头来看着他,说道:“这整件事情不是用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而且瑞拉现在的状态,你认为合适听你的解释吗?你一向最冷静,我想……”

“你们都走吧。”就在这时,一直闷不吭声地岑瑞拉突然长长叹了口气,轻推开卓易南后背对着所有人,虚弱地说道:“让我自己一个人先待一会儿,算我求你们,饶了我。”

其余三个人顿时怔住,袁海宁担心地看了一眼岑瑞拉,随即拉了拉程佐的衣袖,他却是纹丝不动,略一沉吟,才对着岑瑞拉的背影幽幽说道:“瑞拉,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可是这整件事情,如果你能站在我的立场上去想想,你会发现我之所这么做,都是因为太在乎你,太怕失去你。我会一直等你原谅我,等你愿意听我解释的那天的,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你叫我。”说完,程佐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床边的卓易南,才随着袁海宁慢慢地走了出去,虚脱了一般坐到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沉默不言。

第一次见到程佐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袁海宁隐隐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憋得慌,却又说不上为什么,只能默默地坐到他旁边,同样沉默着望向病房那边,却迟迟没见到卓易南走出来。

无声无息地过了好一会儿,卓易南的手几度想要抚上岑瑞拉的头,却又几度收回,他太了解岑瑞拉的倔强,这种时候,她绝对是只想一个人默默承受,可是他没有办法再任由她这样,他不想像上一次她受伤的时候那样,丝毫痛苦都没有替她分担,然后令自己后悔。

“瑞拉,难过的话,就让眼泪流出来吧,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也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一切。”终于,卓易南轻轻捏住岑瑞拉的肩膀,柔声说道。

身子猛地一颤,岑瑞拉缓缓回过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卓易南熟悉的脸庞,渐渐地,他的五官开始模糊不清,而她心口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断裂,所有的情绪随之汹涌出来,她再难克制自己,一头钻进卓易南的怀抱,失声痛哭。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死死抓住卓易南的手,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依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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