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正文完(1 / 2)
她没?心情再看下去,想起最近一次通话时,她对他?说?过的诅咒。
他?回她,“如你所?愿。”
一语成谶。
他?怎么?这么?傻,生?病又不会嫌弃他?,干嘛一个人忍着不说?。
她想起他?们分手时,他?盯着她双眼说?的一句话,“你值得最好的。”
刚坐到飞机上,旁座的两个女生?在聊天。
“真是伤心,我买的股票最近跌惨了。”
“哪个股票?就是前面涨势超级好的那个,蔡氏集团的。换了总裁以后,涨停了好几次。要不是他?在A市最后一个项目没?做好,估计涨的更多。”
“股票没?买,新闻我看了。进商界可惜了,应该进娱乐圈。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惜了……”
“我几年前就关注过他?!他?就是和邱慈怡传绯闻那个。没?想到这些年后,他?竟然当众反驳,还说?自己和女朋友感情稳定,在一起十?年了……邱慈怡一个一线明星在圈子里可怎么?混。”
“是啊,太丢脸了。她之前明里暗里暗示和蔡氏集团有私交,却被正主打脸了……”
袁婉婉戴上耳塞,再也不敢听下去。
错乱复杂,他?们互相错过的曾经。
***
冬天下雪的B市有些寒冷,室外一片雾蒙蒙。
她急匆匆赶到B市的第一医院,去前台询问有没?有这么?一位病人。
前台的护士不肯透露病人信息。“对不起,这些个人信息我们不能?透露。”
她想了想,想起他?教过自己这种时候可一定要镇定。
袁婉婉装作很有底气的样子,拿出手机翻出蔡氏集团A市分公司的主页指了指,“我是公司的总助,来看望总裁。”
小护士对着手机屏幕的新闻、看了看她,“在五楼vip病房,去吧。”
门?口的走?廊里安安静静。
近乡情更怯,袁婉婉深呼了口气,站在病房门?口。
她闭了闭眼又睁开,病房里孤零零躺着一个人。
吊起的输液瓶液体已注入大半,各类监护仪器摆在病房的床头上。
想必室内的电流声嘶嘶作响,那些可恶的细胞正在他?的体内争夺养料。
心里好像缺了一个角。
她无力蹲在地上,无声地哭。
怎么?事情就到了这步?她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她怎么?就不能?理性地去分析他?的反常。
话语可以欺骗人,可行动不会。他?明明就一直没?有放弃她。
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比如他?一反常态不喜欢吃的那桌辛辣刺激的海鲜、比如抽屉里永远藏着的撕去包装的药瓶、比如他?坚定又奇怪的口气和她保证要好好过下去。
他?这么?自负的人啊,不就是想要什么?都自己扛吗?
他?当年的分手,一定比自己更痛苦吧。
如果回到五年前,凭她的性格,也许是责任、也许是爱情,她绝不愿意在他?饱受疾病折磨、孤独地像这样躺着的时刻,再一次尝到人性的自私。
也不愿意,丢下他?。
如果她早知道,一定要把他?骂醒,从一开始、从那个刚刚分手的下午就留下来陪他?。
不不不,如果他?现在能?醒来,她一定不骂他?了。
虽然不知道过去怎样,但除了他?一力保护自己的那些年,是不是,也可以,能?给她一个机会,去尝试着保护他?。
陪着他?度过眼前的困难,每天一起期待奇迹的出现。
而现在,他?静静躺在里面。是不是很孤独,是不是也很想念自己。
不知道,还会不会给她机会陪他?走?下去。
***
“婉婉,你来了。”
空荡荡的vip病房走?廊里,一句熟悉的低沉声音。
袁婉婉听着这声冲击耳膜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他?竟真的站在不远处的光里。
她揉了揉眼睛,又扭头看看病床上的人。
“里面是我爷爷。”
她不可置信地又仔细看了看病房内,关心则乱,她确实看不大清里面人的长?相。
她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擦擦脸上的泪痕。果然媒体的话都不能?信吧。
“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她急急掉转头,想遮住哭花的一张脸,现在就她一定很丑很狼狈吧。
“我有事,我停药了,身体很不舒服。”
她迟疑停下脚步,重新回头看他?。他?眉目难掩憔悴,眼下一片青紫色阴影,脸上也毫无血色。
“停药?什么?药?你怎么?了?网上说?的都是真的?”
蔡子明向她走?近了两步。
“我向你坦白。五年前,我诊断出未分化癌,是甲癌里最恶劣的一种。术前,医生?说?一年存活率不过百分之十?。”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
“手术后可能?因为年轻,捡了条命。病情反反复复,这几年又做过两次手术,但五年存活率有了百分之七八十?。”
他?又说?,“你回来后,我按时吃药,结果好了很多。如果坚持下去,依赖药物可能?与正常人寿命无异。”
他?每近一步,她的心就颤一下。一个个无情的数字敲打在她的心上。
他?伸手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鼓足勇气低低地说?,“这次,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你还要不要我?”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心里有点堵塞,怪不得他?现在一口海鲜都不肯吃。怪不得家里总藏着些撕掉包装的瓶瓶罐罐。
他?捏捏她的手,“因为你当年才二?十?二?岁,我的婉婉是不会放下我走?的。我当时想,若我手术没?成功你也不会有阴影。如果侥幸捡了条命,后半生?都要让你提心吊胆。明知没?有结果还要煎熬太难受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舍不得你受苦。”
明知无果的煎熬,太难受了。
他?当时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吧,也是这样的绝望。像溺在冰冷水里,挣扎着,却抓不到浮木。
“现在,我想我的情况总比你想嫁的老?头好些。”
过去的五年里,她不在的每一天,好像生?活浑浑噩噩,没?有方向。
他?也曾想试图找她,告诉她自己在最难的战役里赢了。
告诉她,自己今后还有的七八成的胜率。
亲口,问她一句,你,还愿意,要我吗?五年过后,她竟真实的回来了。自己的信心却在看到那样美好的她时,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