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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Part 49-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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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庭酒店的装潢典雅奢华,仿古的英伦煤气灯透着蜜昀的温和光亮映在墙纸上,数张镂花软椅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酒过三旬,满场人都已忘了自己的身份,肆无忌惮的说着有色段子,相互取乐。

人醉了,胆子也就大了,一直坐在厢房角落独自品酒的秦筝便成了众人围攻的对象。没有82年的Lafite,还有国酿的1573,欧式醺香的红酒掺杂中式浓醇的白酒,酒力翻倍,但凡涉足酒场的人都知道,喝杂酒更易醉人。

弦歌就是在这个时候出面干涉,一杯一杯替他挡下却之不恭的敬酒,任酒气上涌,晕染她双颊的醉红。而他则翘着腿,面无表情的仰视她豪爽的表演千杯不醉,想象着她亲口说出那句“Jen’taimepluslesreste”时应有的无情。

连挡十余杯后,她终于支撑不住,背过身竭力咳嗽,眉心紧紧的蹙着,捂着嘴恶心。有人喝得烂醉,见她这幅模样也不知进退,继续叫嚣要与她拼酒。她陪笑推辞,实在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坚持,指尖还未触及酒杯壁,已被人抢了去。

“我陪你喝。”秦筝站在她身侧后,伸臂时恰好能半揽着她,他代她接过那杯酒,仰首便要干杯,又被她一把拦住,不由分说的夺回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冲敬酒人致谢,解释秦筝不能喝酒。

她一如既往的叮嘱他“禁酒”,自己却像一个十足的酒鬼,不停往喉咙里灌酒。

如果说前一刻,秦筝还在为那句似有若无的拒绝而生气的话,那么此时他已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以何种情绪,看她不要命的回护他。究竟是以何种身份站在他身旁?是经纪人?还是其他?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他习惯性的扣着她的上臂,拉着她就要走,没想到她一把甩开,退后几步,摇头拒绝:

“我没事,无谓扫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不要陪他们喝,等我回来。”

她心中的距离,在昨晚已经画明清楚,他是镁光灯下的巨星,她只能选择遁藏在他的光环下,望着他的背影,做他的后盾。

趴在洗手间的马桶上催吐时,手机响起,电话那头环境吵杂,岑缓羽活像个GPS,人工定位她的所在地。问她在哪儿,吃饭了没有,为什么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诸如此类的问题。

弦歌捂着肚子,狼狈的蜷坐在马桶盖上,一一作答,在皇庭,有应酬,喝了点酒,有点晕。

“你在皇庭哪个包厢?”

“水立方,你要来么?”弦歌捂着头,埋首含胸,说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冷笑话。

“什么?哪儿?”他明显怔了怔,半响才笑道,“死丫头,我在门口,你出来吧。”

这下轮到弦歌傻了,愣了半天才喃喃问:“你说什么?你在哪儿?”

岑缓羽出现在女洗手间门口时,弦歌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一手扶着额头,难受的眯合着眼睨他,“你怎么会在这儿?跟踪我吗?”

“可能吗?今晚陪客户在这里吃饭。”岑缓羽不客气的□□着她蓬松的卷发,食指和拇指化圈弹在她脑门上,啧声训她,“怎么又喝这么多酒,你还真以为自己千杯不醉啊?”

“应酬。”她懒得与他争辩,乖乖认栽,懒懒的背依在墙上,手指在半空中打了个转,示意他转过身去,脑袋一沉,侧靠在他肩背上,“缓羽,借我靠一下。我快不行了……”

她的脸因酒精而发烫,炽暖如小火炉,他侧脸时还能嗅到她发丝的乳香,隐有一阵酥麻从肩背传递到心房,弦动心颤。“你的酒量不差啊,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亲戚来访,影响了你的功力?”他自以为聪明的开她玩笑,等来的却是她的沉默,他这才尴尬的猛回头,压低声音问她,“真的是啊?”

“哦。”她在他肩背上摩挲点头,头发像千万根小针,密密的扎在他身上,连着他周身不自在的发抖,不得不斥她“别乱动!”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反手捂在她额上,试探她的温度,“秦筝怎么回事!居然让你喝这么多酒,也不知道帮你挡一挡!”

“说什么傻话呢,”弦歌抬起头嘲笑似的瞥他,答:“避免艺人过量应酬也是经纪人的工作之一。我无所谓,要是秦筝酒后失态被狗仔拍到,又是头条!”她勉强站直身子,用力吸气,挥手向他告别,“我先进去了,不用担心,我没事。”

弦歌一步三晃的垂首离开,一走到转角处,便看到蒋怡抱胸靠在墙头,像专程在这里等她,一见她抬眼,更是阴阳怪气的说道:“叶弦歌,你也太厉害了,左手秦筝,右手岑缓羽!”

弦歌调笑着凝视她,呵笑回道:“你喜欢秦筝,也不用拿我出气。今天那瓶J’adore的香水还不能说明问题么?”她按在蒋怡的肩上,重重的叹气,借着冲顶的酒意,说出清醒时绝不会说的话,“该主动就主动,犯不着为了刻意回避什么,就像对着仇人似的面对秦筝。”她语调柔和温婉,倒似失了锐气的利刃,一句“我会帮你的。”堵得蒋怡哑口无言,眼看她要掠过,方冷冷搭话:

“我以为你反对秦筝传出这种绯闻。”

“我为什么要反对?”弦歌吐字间带着浓浓的酒气,偏脸回望她时,茶色眸子折映廊灯微黄,越发显得瞳色清澈淡浅,空寥寥看似无所隐瞒,娆笑着答她的疑问:“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要帮你。理由无外乎两点,一是因为我和你哥哥的交情,二是因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还这个人情。”

这个女人愈加难懂。蒋怡看着她趾高气昂的从眼前经过,看不清她背离时的表情。爱与不爱被她区分得如此清楚,若不是那个人太过执拗,也许这段爱情早已过期。

“秦筝喝多了。”蒋怡忽然开口,眼见弦歌脚步一顿,颔首了然。“你……”她还想再说,却见弦歌挺直的背脊慢慢蜷缩成一团,像虾子一样弓身埋首蹲在地上。她在哭?蒋怡脑中登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可马上就被自己否决了。倔强如叶弦歌,即使哭,也会找个无人的角落独自拭泪,况且与其相识多年的哥哥蒋文曾说过,叶弦歌没有眼泪,如果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么她就是土捏的,即便有泪如洪流,也已被她堵在某处,难以泛滥。

蒋怡有点担心,走近轻拍她的背,“喂,你怎么了?”话音落,便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本能回头,眼前一黑,岑缓羽已擦过她肩畔,蹲在弦歌身旁搂着她的肩,急急说:

“叶弦歌,我就知道你死撑!走,跟我回家!”他不由分说的打横抱起弦歌,那个骄傲倔强的女人此时温顺似猫,蜷在岑缓羽怀中动也不动,走廊灯光昏黄,她的脸隐没在岑缓羽的阴影下,唯见隐颤的唇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白如白色花瓣。

“她……她怎么了?”蒋怡错愕,在她印象中,以往叶弦歌的每次出现都是光彩照人、意气风发,以至于当时尚处青春懵懂期的她一心模仿这个女人的举止,或自信、或嚣张、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岑缓羽这才注意到蒋怡的存在,上下打量她片刻,方答:“还不是你们女人那点事儿!特殊情况居然还灌她这么多酒!”他不悦的皱眉,抱着弦歌就要走。

他竟然连她这么私密的事都知道?蒋怡愣在原地,突然明白这段时间秦筝的反常源于何因。她想也不想,一把扯住他的袖襟,下一秒视线横掠,整个人又是一僵——

走廊尽头仿式马灯在地毯上拖出一个颀长的人影,秦筝背光站在灯前,灯影在他侧身披下淡灰阴影,他抿着嘴,眼神因酒精作用而变得迷茫,咖啡色的瞳孔深邃晦暗,直直盯着岑缓羽及其怀中虚弱的弦歌。就在十几分钟前,她还强硬的甩开他的手,拒绝他的好意。可十几分钟后,她竟顺从的偎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无从抵抗。

他冷冷开口,如坠寒霜:“你要带我的经纪人去哪儿?她不能走,合同上有明确条款,她必须出现在所有我出席的场合。现在也不例外!”

Part.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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