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接风(1 / 2)
——主子,草庐的弟子说,他的小师叔已回家中嫁人,阿宁大夫的家在何处,属下无能,没查探出来。
容涵目光发直的盯着手中的纸条,嫁人,嫁人,她又要嫁人了?
可她不是都对男子失望,怎么还要嫁人?她怎么那么糊涂,她带着和前夫的孩子,那男子必定是看中她的美色才要娶的,不会真心对她好,她再嫁还是个火坑!
苦笑一声,他最初不就是劝她再找一个的,如今她找到了,他……他心头涩涩的难受,他自对她生出想法后就没想过她真的会再嫁。
可即便要嫁人,也可以报个信给他,相识一场,请他去喝杯喜酒都不肯吗?还是她心里已经认定他就是那种言而无信之徒,连跟他来往都不愿意了。
她,是不是今后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容涵胸口发堵,对着这纸条小声辩驳:“我不会说话不算话,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真的会做到;你别不相信我,你给我来报个信,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呀?”
回应他的是屋外的瓢泼大雨声,容涵闭上眼,把纸条攒紧在手心里,枯坐半夜。
大理寺卿的案刚结束,判削官下狱,河北巡抚就紧接着被弹劾,私吞治河与赈灾款项,欺上瞒下,中饱私囊,鱼肉百姓。
聿顺长公主怒不可遏,要是她手下的人一个都保不住,她还有何威信可言?
皇帝与朝臣在宣政殿商议国家大事,皇子中能参与的仅靖王与宁王两人,其他皇子连宣政殿的大门都没跨进过。
内侍禀报后,庆隆帝淡漠道:“老二、老三,出去送你们姑母回长公主府。再告诉她,宣政殿也好,建章宫也罢,都不是她一个女人家该来的地方,今后要注意分寸。”
“是,父皇。”
走到殿外,容涵便对身旁的人感叹:“这不查真不知道,你岳母够贪的,完全看钱办事,别说老百姓的命,就是朝廷的法度她都不看在眼里了。”
靖王斜他一眼,提醒道:“她连皇子都不看在眼里了。”
“这皇子应该包括你自己吧,怪不得你受不了了。”容涵恍然道:“姑母还真是要找死,她这么着,父皇对这长姐再多的情义也要被消耗干净了,这就是活该。”
靖王冷哼一声,抬脚往外走,见到姑母兼丈母娘时把父皇的话转达一遍。
聿顺长公主错愕,不肯相信:“瀚儿,你不是笑说?去跟你父皇说,我要听他亲口说。”
“姑母,父皇说的很清楚,不仅是我和皇兄,议事的大臣们都听见了。”
一个唱!红脸,一个就得唱白脸,这分配都不用商量的,容涵一脸和善的靠近,笑吟吟道:“其实这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姑母你自己。
后宫不得干政,可姑母你仗着父皇对你的情义,肆意插手朝堂之事,目无法纪,甚至是肆无忌惮,连本王你都敢下杀手,你这不是自己找死?
难道姑母以为在父皇心中你能比本王还重要,你能越俎代庖插手父皇的朝堂,你还有一点把父皇放在眼里吗?这姐弟情义再厚都被你自己给消磨的差不多了。姑母还是识相些,回长公主府吧,别自讨没趣!”
“你,你,你——”聿顺长公主指着这侄子,手指都颤抖起来,一时气急攻心昏过去,亏得做女婿的眼疾手快把人给接着了。
靖王没好气地瞪向那弟弟,说的这么重,这下好了吧。容涵别开眼,吩咐门口的侍卫:“去找顶轿子来,再去太医院找位太医即刻就去长公主府候着。”
守在门口的其中一个侍卫即刻往里走,去传话。
太医率先赶到聿顺长公主府,见长公主送回就给号脉,自然不能说是被气昏的,宁王还在呢,就挑了个后宫中女人家常犯的毛病。
“长公主是心悸之症,并无大碍,王爷放心,微臣开副方子,喝两贴药就能痊愈。”
“嗯,去开药方吧。”容涵拍拍皇兄的肩膀,一点不见担忧:“老二,既然姑母没有大碍,就劳你守着你丈母娘醒来吧,我先走了。”
靖王从牙缝里蹦出两字:“不送。”
容涵满脸笑意地离开,一阵秋风吹来,把几片泛黄的树叶吹落在他脚边。今日的风似乎有些大,把他刚刚堆起的笑意都吹走了。
深秋的霜降来临时,河北巡抚革职查办,他想他该开心些,毕竟算报仇了,那姑母真病倒父皇也没松口留情面。
可这段日子真像是被堵住了,面上再平静,心里却怎么都痛快不了。半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她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牵扯了。
容涵盯着书桌上被揉皱的纸条,盯着嫁字苦笑,听到书房外的唤声,把纸条收起来,把人叫进来,问:“什么事?”
“王爷,永宁侯世子携长子夫妇进京操办大婚事宜,两刻钟前进宫面圣去了。淮阳郡公来了,说有事要见王爷。”
“他有带嫡女吗?”“回王爷,未见有宁姑娘的身影,永宁侯世子还带着一部分嫁妆来的,有六十台。”竹音心想,永宁侯是江南首富,连五皇子妃出嫁时都有一百零八抬嫁妆,这六十抬肯定不是全部,就是不知那未来的主母好不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