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舞会（2 / 2）

莫顿夫人一直在二楼的栏杆边上看着爱德华。那个叫埃莉诺的一来，爱德华的脸上就显现出奇异的光彩，后来又灰暗下来，接着又有些局促不安。等埃莉诺和布兰登上校相携而去，他就没了神采，连影子里都是忧郁。

看来，这个女婿是不能要了。

可是，他是先夫千挑万选、数次考验后确定下来的人。真的就这样放弃吗？

那个叫埃莉诺的乡下姑娘真的配得上他吗？

子爵夫人决心试验一番，下楼去了花园。

“埃莉诺，我昨天和威尔见了一面。他跟我谈了一桩交易。他需要一笔钱，把马里波恩周围的土地都买下来，借此和合伙人谈增股的事情。否则，就是合伙人和他谈减持的事了。可是，他的钱都投在了莱茵建筑公司。他想用波恩地产的B股跟我换现金。他说，不出半年，波恩地产的股票价格准得翻一番。”

“那他为什么还要卖了？”

“因为他估计周围的地产要翻三番不止。”

“那我们可以买地。”

“不，莱茵地产买了排污系统的知识产权，还有一些别的建筑材料的知识产权。我们要是把地买下来，开发不了，也是费了。”

“他有多少股票？”

“30万英镑。”布兰登上校劝道：“波恩地产的房价一个月内涨了十分之一。埃莉诺，社交季才开幕。”

邦迪船队的股票才涨了一番，在明年挖到银矿的消息传来前，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起伏，那就赌一把。

这一把赢面很大，毕竟因为伦敦水污染的问题，绅士们淑女们在大热天都只敢擦擦身体。

“我的那些钱，扣去要还给你的，都买波恩地产。”埃莉诺问道：“你会买他的股票吗？布兰登上校。”

“除了德拉福庄园，我会动用所有的资金支持昔日的同僚。我相信，他会让我的资金翻上一番。”

“既然你那么相信你的同僚，我就没有顾虑了。比起你的同僚，我更相信睿智可靠的你。”

“谢谢你的信任！”布兰登上校跟埃莉诺商量，“我让他把股票直接转到你的名下。这样，你在伦敦的时候可以随时处理这只股票。”

“你有可靠的理财顾问推荐给我吗？不在伦敦的时候，我需要一个人帮她打理资产。”

布兰登上校想了一会儿才答应，“我写信问问，并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

“谢谢你，布兰登上校。”

“这是我的荣幸。”布兰登上校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玛丽安最近给你写信了吗？她还好吗？”

“我想她已经学会如何当好一个庄园的女主人了。史密斯夫人在这方面是能手，最懂得如何开源节流。她把艾伦汉庄园的房间关了四分之三，打理费少了很多。你很难想象，那么大的一个庄园，她只雇了六个仆人，平时又很少交际，一年到头也花不了一千英镑。可你知道的，艾汉伦庄园最少能给她带来三千英镑的地租。”

无法想象，为了不娶他的小伊莱扎，威洛比竟甘愿放弃一笔这么大财产。

“玛丽安开始还以为威洛比是为了她才放弃那笔财产，对他还抱有期待，后来接触了史密斯夫人，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因为史密斯夫人说，一个人若是不能为曾经做过的事情负责，就不能指望他为现在做的事情负责，更不能指望他为将来要做的事情负责。果然，他没有娶玛丽安。

“史密斯夫人还说，威洛比宁可放弃财产，也不娶那个为他生孩子的姑娘。不是为了玛丽安，而是在赌。他在赌——史密斯夫人会不会心软。毕竟，他是史密斯夫人亲爱的哥哥的唯一的孩子。他没有料到，史密斯夫人真的不资助他了。”

布兰登上校真心敬道：“史密斯夫人是我见过的最睿智，最坚定，最清醒的老夫人！玛丽安跟着她，会有很大的改变。”

埃莉诺不这么觉得。史密斯夫人才不会想去改变任何一个人，包括她唯一的侄子。

她早就看透了这世界，早就不想为任何一个人费心尽力了。

“我倒不希望玛丽安有什么改变。她是一个可爱不过的姑娘。”埃莉诺不希望她失去对生活的热情，“能有所期待地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呀！”

“自遇见玛丽安，我才重新感觉到快乐。”布兰登上校低头笑道。

埃莉诺早就听詹宁斯夫人说过他和初恋的事情，还知道他有个私生女，可细微之处还有些不清楚。

“布兰登上校，如果你是真心喜欢玛丽安，想和她有所发展。作为她的姐姐，我想知道你的过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