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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来经常说她的屋子太小了,应该考虑买个大公寓。可陈燃没心思顾这些东西,尤其是在装修这件事儿上,她觉得太费时间。
程思来说陈燃太没生活情趣,给新房刷漆就是一个很高兴的事情,结果被她搞到最后,程思来压根不想整新房装修了。
陈燃在电话里笑出声:“没错,你应该和我一样当个懒人,除非你有必须装修新房的理由,比如说婚姻对象。”
她人拉着行李箱,出机场大门,刚好看见程思来靠着车,新绿大衣,贴身黑裤,深褐皮鞋。他把手机贴在耳朵旁,另只手则插在衣兜里,垂着脑袋,举止言谈像个富二代。
事实上他就是个隐形富二代,他爷爷爸爸都是开公司的,可他不想继承家业,他想自己创业。
所以陈燃经常说他是个野心家。
“不,我只是想把你房子里那些垃圾解决。”程思来在电话里讲完最后一句,挂断电话,陈燃已经走近,他朝陈燃笑了下,“哇喔,陈医生,来抱一个。”
程思来张开双臂,她挑眉,倒也听话地凑过去。
“陈燃你应该增点肥了。”程思来双臂掂量了下她的体格,“哇,真瘦,那边能把胖子吓瘦掉吗。”
“严格来说,的确有这种效果。”陈燃朝他笑了下,“要不然你也可以去尝试一下,程老板。”
程思来明显对这声老板很受用:“以后称呼就这个行吗。”
“吃饭去。”陈燃巧妙地转移话锋,“我肚子饿死了,这飞机坐得我头晕。”
“没问题,想吃什么都可以。”
饭后他们找了家酒馆,两人碰了杯。
“我父亲前几天批评大哥,后几天说教我,说我不思进取,还在外面鬼混。”程思来把白酒一饮而尽,抓住陈燃的手,表情无奈,“我这不是鬼混,好歹也知道怎么起步经营公司。”
“……”陈燃同时把那杯酒喝完,面不改色,“程思来,你丫喝醉了。”
“我没有,才喝了两杯。”
“……对啊,喝了两杯就醉了。”陈燃嫌弃地盯着他,“怎么这么多年来酒量还没练好呢,应酬怎么办,还让我陪你不让别人占你便宜不成?”
“……”程思来话都没说完,他脑袋一垂,哐地撞上桌面,不省人事。
陈燃长出口气,又给自己倒杯白酒:“不应该和这家伙喝酒的。”
陈燃那屋子是挺小的,不过一人住得自在,周围商店医院菜市场样样都能买到东西,地理位置超级好,就是没处在都市中心,稍微偏远了。
她把程思来送进自己家里沙发躺着,毕竟陈燃不清楚这男人现居地址是哪栋屋子。
进家门前,陈燃勒住他衣领,一字一顿地警告:“不许乱吐,要不然你今晚上睡大马路。”
这句话成功吓到了傅思来。
程思来瞪大醉迷迷的眼睛,含糊应了声。
“哇喔,你家真大。”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你刚才还说小的。”陈燃把沙发收拾出来给他睡,“敢吐你真给我睡大马路。”
程思来直接睡了,根本没应声。
陈燃到现在怀疑把他带进屋子里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上次他喝醉酒住在陈燃家里,结果吐了满屋子气味。
陈燃拿衣服洗澡,因为她觉得有必要把酒气味去去。
穿好衣服出来时,发现沙发根本没人,陈燃嘴角抽抽,盯着光明正大睡在自己床上的程思来。
“……”
最后程思来被她拖到沙发上睡。
“真要命,以后还不能找你喝酒。”
“继续喝……继续。”他招摇着无力的双手。
陈燃翻了白眼。
她做了非常不好的梦。
梦见傅谌明站在炮火中央,橘色夕阳将他身板笼罩到模糊不清,依稀看见他满身是伤的脸上,眼睛又黑又沉,嘴边边缘挂着平淡的微笑。
最后却被炸得什么也没剩下。
轰隆地一下。
陈燃被惊醒,看时间还没到五点,程思来已经醒了,不光醒了,他还坐在床边瞧着她看。
“你有一觉醒来盯着别人看的习惯吗。”陈燃喃喃,手背遮住眼睛,却还在细细回想那片混沌噩梦的战火,她喘着气,有一下没一下的。
“我不是一直都有吗,那时候和你住的那屋子。说起来傅谌明是谁。”程思来问她。
“没什么。”
“你喜欢的家伙吧。”程思来目光深沉地瞧着她,笑着说,“而且还做了个噩梦。”
“嗯,噩梦。”她握住颤抖的手,“酒醒了啊。”
“对啊,我口干就起来喝水,听见你在喊梦话。”傅程思来双腿盘坐在床上,接着问,“傅谌明是阿维迩边境的军官吗。”
“嗯。”
“真酷,要不然我重操旧业,去当医生得了。”
“你啊,几年不熟悉了还当医生?”
“我脑子很灵活的行不行,当年医学院除了你就我成绩拔尖,你忘了啊。”
“哦,你不累啊,赶紧睡觉去。”
“快六点了睡什么睡,我做白粥,饿死了。”
想到这个,陈燃清醒过来:“家里有米吗你烧粥,我都半年没回来了。”
“其实我这几个月都住你这儿呢。”
“……怪不得,阳台我看见几条男士内裤,原来是你的啊。”陈燃爬起来打他脑袋,“找死啊!”
“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老爸逼我找女人!”
“……怪我房子什么事!”
陈燃扬手就打,程思来直接跑了出去。
白天陈燃在家里收拾垃圾,程思来被她从头说到脚,最后他忍无可忍,开门就逃:“我出去帮你买菜!”
陈燃隐忍地点燃一根烟:“给我搬出去,这是我家。”
“我不!我没房子睡觉!”
“你丫富二代没房子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