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2 / 2)
谢茹苓这些年一直在缩减府里的用度,除了西院和她自己的莞禾院,几乎每个院子都被克扣了。二房的人一年都制不成一身新衣裳,舒儿穿的衣裳袖口都破了。谢茹苓自然不会承认,她委屈道:“媳妇自问管家一直勤勤恳恳,为何娘会这么说?”
“够了,我这里还有家里的账本,你要不要看看?”老夫人虽然厉害,但她是个聪明人,从不会师出无名随意发难。
谢茹苓张大了嘴巴,脑子里思绪万千,到底是哪个叛徒向老夫人告发了这事?若让她抓到……
眼看她的眼神越发阴狠,老夫人怒道:“总而言之,不要再觊觎温嘉留下的东西,听明白了没有?”
谢茹苓内心极度不甘,想说什么又怕老夫人追究她补贴娘家的事。只好咬牙道:“媳妇听从娘的教诲。”
老夫人冷哼:“但愿你记得。”心里却知谢茹苓不是个善茬,她还是要紧盯着才好。
谢茹苓一脸怒气的回了莞禾院,刚进卧房就开始疯狂摔东西。她补贴娘家有什么不对,当初她嫁到温家可是下嫁,是温家求娶!
老夫人让她忍着温环儿,她听话她忍,结果换来了什么。那些产业全部到了那个贱蹄子手里,老夫人一分一厘都不肯分给大房。
还有温环儿那个贱蹄子,得了东西不声不响一个人吞下,也不怕折了寿!
温景凌刚进院子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由皱起眉。她娘一向克制,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他推开门,轻声问:“娘,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谢茹苓抬头看着儿子,收起情绪刚想说没什么,却突然忆起一件事。前阵子老夫人亲自上门当说客让放他出去,她只当温环儿要去买东西便没有拦着。
所以什么看铺子根本不是买东西,当时老夫人已经把产业交到温环儿手里了。
谢茹苓冷声质问儿子:“你是不是早知道老夫人把那些产业交到温环儿手里了?还陪着她一起去看铺子?”
温景凌一愣,随即实话实说:“我确实早就知道了。”
谢茹苓气急,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温景凌俊朗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温景凌咬紧后牙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娘:“那些东西本就是四叔留下来的,如今交给三姐有什么不对?”
“你这个孽障,你知不知道你姐姐为什么能嫁到向家,那是因为我和你爹爹许下了十里红妆向家才答应。没有老夫人手里的产业,我和你爹爹哪里拼凑的齐这份嫁妆?”其实大房咬牙挤挤也未必不能拿出来,但老夫人手里的那份是谢茹苓早就算在里面的。如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她自然是十分不甘心。
“你们太荒谬了。”温景凌大吼:“我姐抢了三姐的未婚夫,如今又想要人家爹留下来的东西,这说的过去吗?”温景凌一直知道自己爹娘的品性,但从没想过他们能做的这么过分。
“三姐多可怜,她自幼无父无母,在苏州生活了十六年家里都不管她。如今一回来,你们就如虎狼一样盯着她的东西不放手。”
谢茹苓颤抖着声音:“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是不是你姐的亲弟弟。她一直想要嫁给向任秋,你难道忍心看她这么多年的愿望落空吗?”
温景凌冷笑:“如此得来的婚事不要也罢。”
他说完就冲了出去,身后的谢茹苓狠狠拍了桌子。
温景凌一口气跑了老远,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扶桑院前。脚下仿佛有千斤重,他苦笑,觉得自己没脸进去。
自从知道大姐抢了三姐的婚事,他就一直躲着三姐。不管怎么说他是大房的人,那些始作俑者都是他的血亲。大姐嫁给向任秋是大房受益,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他受益。
温景凌转了个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绿叶同他擦肩而过,看他凄凉的背影若有所思,回了院子就告诉了温环儿。
温环儿一怔,随即轻笑:“不用管他。”
朝堂上
朝臣们为今年南方各地愈演愈烈的蝗灾争执不休,你一言我一语吵的面红耳赤。这是一场拉锯战,消极派觉得这是天灾,人为无力改变。积极派则主张朝廷采取措施,规划布局努力抵抗。
崇明帝有气无力的斜坐在龙椅上,只觉得下面人吵的他耳朵疼。
“够了,太子你说说朝廷应该怎么做才能渡过这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