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十三(1 / 2)
梁怀玉戳了戳碗里的饭,心情有点复杂。
隔壁的人终于安静下来,不再出声,梁怀玉的心却安静不下来。
云瑶死期就在眼前,她……
梁怀玉咬了咬嘴唇,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求陈斟救一救她?陈斟会答应吗?
陈斟忽然出声:“谋害太子是死罪。”
梁怀玉心一沉,没说什么,又吃了几口,把筷子一放,沉默不语地下楼。
梁清也跟着她下楼,陈斟也起了身。梁怀玉余光一瞥,瞥见他起身,加快了脚步,往楼下走。
梁怀玉在楼上结账,从怀里拿出银子往桌子上一拍,就走了,把陈斟甩在身后。
梁怀玉一路气鼓鼓地回了醉月坊,陈斟也没跟上来,她莫名更生气了,站在门口,踹了门一脚。门比她的脚硬,所以痛的还是她的脚。梁怀玉抬了抬脸,眉头皱成一团。
醉月坊也没人,梁怀玉一推开门,黑漆漆的,站在昏暗的大堂,她脑子里自动浮现出这里热闹的时候的场景。
她在昏暗中叹了口气,梁清这时候点了灯,照亮了满场的桌子椅子。
梁怀玉从中走过去,声音不大不小:“小清子,我们把这儿卖了吧。”
梁清愣了一下才应:“好。”
梁怀玉闭了闭眼,掀开帘子,往后院去了。
前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后半夜是怎么睡着的。
总之噩梦一个接一个,梁怀玉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像从水里走了一遭,头发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起身下床,还是决定去找陈斟。
或许呢?
今天梁清竟然没在,梁怀玉冲着空荡荡的屋子喊了几声也没人应,梁怀玉叹口气,想着或许他是出去了。
梁怀玉拿出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觉得心里隐隐不安。
她喝了口水,想压一压这种胸闷感。
这时候梁清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气喘吁吁的,“姐姐,云瑶姐姐……她……今天改到今天行刑了。现在已经压着走了。”
梁怀玉手指一松,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茶水也四处飞溅。
梁怀玉拔腿就跑,梁清还没喘过气,就看见梁怀玉又跑了出去,只好跟着她跑。
梁怀玉听见那句话的时候,脑子空白了片刻,什么都来不及想,第一反应就是跑。
街上一溜的看热闹的,排了好长一段。
人就是这样,对于这种事不关己的热闹看得兴起。
梁怀玉从人群里穿过,跟着押送囚车的队伍一路往前。
有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梁怀玉听见,瞪了她们一眼。
云瑶坐在囚车里,套着头套,看不见表情。
梁怀玉挤得累了,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挤不动,她停下来,看着囚车渐渐往前去。
她就算追上了,又能怎么办呢?
她那花拳绣腿,也不够劫囚车的。
梁怀玉自嘲地笑了笑,退出人群,失魂落魄地往城楼上走。
陈斟居然在城楼上。
他的手背在身后,视线落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