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兽奴暴动(2 / 2)
不过顷刻,固若金汤的庄子便成废墟。那可怖的惨无人道的药奴、兽奴被闻讯赶来的差役和百姓看见,连夜十二道奏折奏上朝廷。世家之首的崔家,就这么垮了。
隔了几年后,谢安韫才知道谢家研制出了一种杀伤性非常强大的武器,那武器被用于战场上,直接就把东/突厥以及大魏王朝打得割让疆土数百里。
那武器被称为——黑火/药!
谢安韫辗转得知那黑火/药便是当日炸毁了庄子的东西,是崔远恒无意间炼出来的东西。崔远恒虽被他设计杀死,但那炼制的方法却落到了谢家手中。
而他则是在后来落魄流浪中偶然从一个将死的乞丐口中得来制作黑火/药的方法,所以他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
制作黑火/药,不必太多。毕竟他还不想被炸死,只需要一点点的动乱和一点点的血腥刺激就好。
谢安韫垂眸,他记得前世谢家靠着黑火/药帮助淮南王得到了军权,而那人却因此丢失了军权。
既他来此,坏了原来的轨迹,破了谢家的运道,也当是偿还了前世那人埋骨之恩。
谢安韫不动声色的等着,不一会儿,便有一护卫队长叫他过去。护卫队长狐疑的打量着他:“你是新来的?”
“回曹队长的话,小的是三天前从里门调进来的。”从别的地方调进来的护卫一般要三天以上才能接触到黑牢核心,所以这护卫队长对他陌生实属正常。
护卫队长闻言,点点头:“过去添油。”
添油指的是往一个锅状的洞口倒油并添加柴火,目的是为了保证药池里的液体不固化。那洞口正在灶台附近。
谢安韫领命,刚走了两三步就被护卫统领叫住:“才来三天你怎么知道他姓曹?而且,你这身量可着实小,不见得是护卫,倒似是个灵子。”
那曹队长闻言,警惕的瞪着谢安韫,手已经按上腰间跨刀。
谢安韫露出有些尴尬窘迫的神色,他绞着手指,低声道:“那、那天我在采花院里见着曹、曹队长。我、我是二庄主的人。”
采花院是寻欢的地儿,二庄主是崔远恒。谢安韫娇小的身量,羞羞讷讷的样子倒是符合崔远恒恋童的口味。
而崔远恒好色,大部分时候宠溺那些个宠时,也会任他们胡闹。
护卫总领利剑一般的目光剜着谢安韫,直把他吓得瑟瑟发抖,才满意地大手一挥让他去添油。
谢安韫走过去,抱了一堆的柴火过去,盯着那药池里碧绿色的液体。大脑高速运转着前世黑火/药的制作法子。
他记得最重要的是配比,一旦配比恰当,那丹药就会变成黑火/药。
六分半...三分半...还有一分...炭!
护卫总领越看谢安韫越觉得奇怪,毕竟他那艳美的容貌还有身为尊贵的灵子的身份怎么想都似乎在哪儿见过,再见他诡异的动作,直觉得不好。
“你干什么?把他抓下来!”
谢安韫猛地将手中的火把和火油扔进灶台之下,转身跳下灶台,轻巧灵活地溜过抓他的护卫。往黑牢深处跑去,迅速的不见了踪影。
灶台之下的火燃烧得旺盛,隐有不祥之兆。药池子里的液体莫名的滚烫,翻出几许的泡。
护卫队长领了几个人要进去黑牢深处,被护卫总领拦下:“进了黑牢,看见地狱,不死也要疯魔。便让他进去,关上一月。瞧瞧到时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那阴嗖嗖的话,配上冷漠的表情,当真是地狱里的恶鬼也及不上的阴毒。怨不得这人深得崔家信任,封为总领。
那护卫队长听得背上冒冷汗,领命退下。
谢安韫躲进黑牢最里边的一间监牢里,那是前世他被关的地方。将方才逃窜时从护卫身上摸来的‘过江藤’药粉统统往身上倒。没一处放过,然后闭着眼默念:一......
药池子里的泡冒得越来越多也越密集,像是滚开的沸水。
空气里隐隐有闷热的气流干扰了黑牢的湿冷。
二......
护卫总领仍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眼神如鹰。护卫队长则是领着几个护卫拖出了两个兽奴往他们脖子上套了项圈,便玩起了斗狗的游戏。
兴奋的吆喝声、兽奴的狂暴撕咬,使得静谧的黑牢大厅变得更加诡异。
三......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黑牢大厅一阵天摇地动,岩沙不断倾泻而下。大厅上离药池最近的几个护卫包括护卫队长被炸飞,手脚飞了一地。那护卫总领在黑火/药炸燃时,天生的警觉令他很快就抓了一个护卫挡在自己面前。
剩下离得较远的护卫还没从意外中清醒过来,那两个兽奴反而被满地的鲜血和残肢刺激得发疯。
平日里崔远恒训练这些兽奴便是拿尸体和血腥味来刺激他们,此时加上黑火/药爆炸带来的刺鼻的味道掩盖了‘过江藤’的味道。
失去了恐惧之物,又完全被刺激到的兽奴发狂了。
最先发狂的是那两只被当成斗狗游乐的兽奴,当即就用那与手指并长的指甲撕烂了面前的护卫。
那些护卫疯狂而害怕的逃窜,然而他们哪里是兽奴的对手呢?
不过一会儿,大厅便满是残肢断骸。唯有护卫总领拼着一手被断的痛楚逃了出去,当他跨上台阶时,被身后巨大的响声吸引得回了一下头。
身后逼仄的监牢里锁着的兽奴一个个的挣开了粗大的铁链,猩红着眼,口中流涎,轻松地划开监牢。走了出来。
这一眼看得护卫总领肝胆欲裂,转身头也不回的逃了。出了黑牢直奔兽奴营前门而去,连去向崔远恒报告一声也没有,兀自逃命去了。
谢安韫端坐在黑暗里,宛如高高在上的魔,死气沉沉的黑瞳里有兴奋凶残的光闪过。他听着那迟钝缓慢的仿佛是刀子在地上划行发出刺耳的尖叫的拖沓声,听见从兽奴营传来的惊恐的尖叫。
缓缓一笑,尚显稚嫩的声音呢喃似的说一句:“礼轻情意重...眼下这礼还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