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039章 三合一（1 / 2）

从作品得到肯定开始,方嘉言就处于兴奋当中，压根没去想什么认干亲的事，直到这会儿程芳蕤提起，她?才?想起有这么回?事,然?后她?很是直白地说了句,“阿奶说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我跟县令夫人才?见一次面,她?就贸然?提出要跟我认干亲,谁知道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我才?不要。”

大概看过太?多女?人感情用事了，刘氏在教两个?孙女?的时候，一直给他们灌输不要轻易相信无缘无故的好,“阿奶还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自己最可靠’，要我跟姐姐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自己努力去挣，不要想着?靠别人。”

说完这些，方嘉言鬼灵精地添了一句,“而且我看得出来,阿娘并不想跟她?有太?多牵扯。”

别以为她?小不懂,其实她?门儿清着?呢,她?娘要真有意跟对方多往来，就会像跟江樱雪相处时一样,整个?人都很放松，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每句话?都叫人挑不出错，却并无多少感情在里头。

程芳蕤还担心?方嘉言心?动,没想到她?竟然?想都没想，当真叫她?意外。

从她?这一番话?中，不得不说刘氏在他们两姐妹身上，真的没少费心?思，难怪原著里两姐妹的日子都过得和乐美满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言传身教吧。

从这一点上说，刘氏这个?当奶奶的是两个?孩子性格的形成，有着?不可或缺的存在，这是她?这个?当娘的比之不上的。

毕竟两姐妹在她?日复一日的教养下，性格基本已形成，她?穿越过来后做的那些事，只能算是锦上添花的作用，并没有对他们的性格产生太?多的作用。

不过只要孩子好，谁对他们的影响大，她?倒是没在意，“既然?言姐儿没这个?心?思，那阿娘就找机会把这事儿推脱了，回?家后就不要说这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其他的还好，方凌薇家的汪梓涵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指不定会做什么呢，毕竟这位主可是一门心?思想攀高?枝呢。

“嗯，言姐儿不会说的。”比起这事儿，她?更想知道啥时候去拜师，“师傅交代的任务我完成了，阿娘什么时候带我去拜师？”

“这段时间比较忙，拜师的东西阿娘还没准备好，这几天阿娘着?手准备，等备好后就带你?去。”既然?答应孩子了，孩子也达到人家提出的要求，哪怕心?里还有那么点顾忌，程芳蕤也没想推辞这件事。

虽然?心?里着?急，但她?也知道自家娘亲是真的忙，懂事地应承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今天是除夕日，大街上人很少，马车的速度比平日里快了不少，母女?两这说话?的时间里马车已经进了家门。

从马车上下来，方嘉言就见到正拿着?对联贴的方嘉懿和赵正梅两人，她?当即撒腿跑过去，“我也来帮忙。”

这四合院除了大门处，其他地方都是围墙，几个?孩子不会胡乱跑出去，不存在什么危险，所以在家程芳蕤都不管他们，由着?他们去，她?自己则径自进屋。

屋里江樱雪正抱着?方澄鸿逗他。

方澄鸿这会儿将近五个?月，已经能被竖着?抱，人逗他的时候，能给以回?应。身上穿的不是早上她?出门前的衣衫，而是她?特意叫人给做的连体?拜年服，衣服的前面有个?大大的衣兜，上面有她?专门印上去的四个?金色大字‘恭喜发财’，很是喜庆。

大红的颜色衬得小家伙的脸红通通的，煞是可爱，叫人瞧见了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自打穿越过来后，晚上都是她?带着?睡，白天有时间她?也尽量陪着?玩上一个?半个?时辰的，小家伙早就非常习惯她?这个?娘亲，加上有喂母乳，所以小家伙一见她?进门，就朝她?的方向伸出双手，嘴里咿咿呀呀的，一副求抱抱的样子，直叫抱着?他的江樱雪忍不住发酸，“你?个?小没良心?的，江姨这又是伺候你?喝的，又是伺候你?拉的，结果你?娘一回?来，你?眼里就没我了。”

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搁一旁，双手又是搓又是往上头喝热气，“咱们鸿哥儿这是体?谅江姨照顾了一早上累了，这才?找娘的，对不对啊？”待手暖和后，身上的寒气也去得差不多了，程芳蕤才?伸手接过小家伙，然?后忍不住在他脸上偷了一个?香。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虽然?想好好养大三个?孩子，但她?上辈子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不说带孩子连孩子都很少抱，原主倒是生了三个?孩子可心?思都不在孩子身上，也是个?不会照顾娃的主。所以穿越之初，怎么照顾一个?才?出生的孩子当真是抓瞎。

如今几个?月过去，她?不仅能熟练的给孩子洗澡、做辅食，就是当初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尿布，现在都能面不改色地换，甚至清洗上头的粑粑。

没亲生经历的人不会知道，哪怕家里请再多的人照顾孩子，作为孩子的母亲，想要只给孩子吃，只陪孩子玩，不管他拉撒压根是不可能的。

曾听说过一句话?：孩子是治疗洁癖的最佳良药。

亲生经历过的程芳蕤，再是认同不句话?不可。

“是你?给他洗的澡？”她?还想着?等她?回?来再张罗给他洗澡的事。

“这天气看起来又要起变化了，我担心?你?回?来时又下起雪，便趁着?还有太?阳赶紧给他洗了。”她?早上安排好酒肆的事，又贴了对联，就带着?赵正梅过来，到的时候程芳蕤两母女?已经出门，知道她?去见县令夫人，不知道几时回?来，她?就想着?能做得事先给做了。

“外头的确又开始下雪了。”

为了给孩子玩的空间，炕上的桌子早被程芳蕤撤掉，把孩子放炕上，问了他吃的情况，得知这才?吃过没多久，就拿了玩具逗他玩，边把县令夫人想认干亲的事给说了。

“早知道会这样，今儿个?我就不带言姐儿一起过去了。”虽然?这事可以拒绝，但以她?官家夫人的心?理优越感来说，哪怕她?拒绝的理由再好，心?里头肯定也不痛快。

江樱雪没想到，县令夫人竟然?会起这样的心?思，她?知道程芳蕤不想跟对方有过深的牵扯，所以这事还真不是好事，欣慰的是方嘉言的态度，“虽然?那方存志是个?烂人，但不得不说他娘还是挺不错的，把懿姐儿两姐妹教得很好。”

因着?从小的经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别人靠不住，是以她?也是这么教赵正梅的。虽然?她?也教孩子要自己有本事，但成效没刘氏教出来的好。

“对，她?对几个?孩子的心?思，我自叹弗如。”哪怕在现代这样的奶奶也不多，“所以这认干亲的事，回?头我还得跟她?说下。”这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

江樱雪也觉得方存志那边可以不过问，但刘氏这边无论如何都该跟人招呼一句，“说是要说，但绝大多数的百姓，怕很难拒绝这样的好事。”

程芳蕤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每个?人心?里头都有很多大道理，事情未碰到的时候都好好的，可当事情发生了说的话?是一回?事，做不做到自己说的又是另一回?事，“所以我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最好这理由不仅能拒绝县令夫人，还要孩子她?奶也觉得拒绝更好。”

“那你?想用什么借口拒绝这事儿？”

程芳蕤斟酌了一番，“我想着?回?头带言姐儿去求个?签，然?后再签文上动手脚，明示言姐儿不能人干亲如何？”反正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找神明，想来神明不会介意帮这点小忙的。

想到程芳蕤先前的那番说辞，江樱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平日里不见你?拜神，有事就找她?好吗？”

哪怕穿越这样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程芳蕤其实还是不信神的，所以她?做不来去拜神这种事，这会儿听江樱雪这般说，她?觉得往后有必要时不时跑跑寺庙，“心?诚则灵懂不懂啊？”

江樱雪有此一说，不过是提醒程芳蕤真想每次都扯神明，好歹得做做样子，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又转回?正题，“这的确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既然?程芳蕤已经有决断，江樱雪能做的就是帮忙，“城隍庙的庙公，我跟他有些交情，你?什么时候带言姐儿去，我一道走一趟。”

“初四五吧。”初二她?得回?一趟娘家，估摸着?得住上一晚，“初二你?要不要一起回?程家村？”

“我家那冤家初三回?来，初二我得回?去准备些吃食，就不回?去了。”

江樱雪虽然?在程家村长大，但她?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程家村人，那边没她?什么亲戚，程芳蕤不过也是随口一问，听说赵明初二要回?来，她?自然?不再说什么，“那到时候你?记得把我给指挥使准备的年礼带回?去，叫姐夫帮我带给指挥使。”

既然?上了指挥使这艘船，那就把关系维护好，如此将来真有用上人的时候才?好开口。

江樱雪乐见程芳蕤跟翟靖往来，“虽然?现在卫所没太?大的权力，但除非碰上比他官衔更大的，且瞧上馥森阁买卖的人，不然?他的名头还是很好使的，最主要是他这人人品不错，也不会狮子大开口。”

“我当然?知道能跟江姐姐有交情的人，人品错不了。”要不是人品不错，上次县令夫人那事，他不会专门跑一趟。

两人边逗孩子，边聊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个?孩子把对联贴好了。

回?房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从没踏入过这里的身影。

看到这个?身影，程芳蕤很是意外，“涵姐儿这会儿上门，可是有什么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凌薇的大闺女?汪梓涵，她?倒想看看什么缘由让这个?姑娘终于踏入她?的家门。

当成没看到程芳蕤眼里的探究，汪梓涵咬唇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江樱雪，提了个?要求，“我们能私下聊吗？”

她?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心?思，毕竟这事儿不一定能成，要是太?多人知道，最后却没成，那岂不是被人笑?话?。

第050章

程芳蕤想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事，需要避开所有人，私底下聊得。

但她?素来尊重孩子，既然?汪梓涵这般说了，她?自是满足她?的要求，单独带着?她?到偏厅，招呼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而后郑重地问道，“这下可以说了吗？”

汪梓涵没直接道明来意，而是为之前没上过门的事解释道，“并不是我不愿意来您这边，而是抹不开面子过来。”

话?头开始了，汪梓涵发现原来这些话?不如想象中的难以开口，于是说起来就更加顺畅了，“我一直自诩出身比懿姐儿两姐妹好，以前去方家村总在他们面前摆着?高?高?的姿态，要是我的出身真如我自己说的那没话?可说，可实际上我不过是个?捕头的女?儿，压根不是什么官家小姐，这叫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懿姐儿他们，所以我不好意思上门。”

眼前这姑娘很明显是个?爱面子的人，以前能为了面子在表姐妹面前显摆，那在谎言被戳破后再不好意思见表姐妹，的确说得过去。

她?虽然?不赞成这种做法，却理解这种人，“如果我说懿姐儿他们压根没把这些当回?事，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

方嘉言两姐妹并不是不把那些当回?事，而是他们的当回?事是把这些拿来当成激励自己变优秀的动力，而不是为此去记恨汪梓涵什么。

作为方澄鸿的表姐妹，又是刘氏的亲外孙女?，原文中有过汪梓涵的笔墨。原著里方凌薇在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汪捕头没多久就续娶，方凌薇所出的三个?女?儿被养到出嫁的年纪，就一个?个?被随便打发了。

其中汪梓涵被送给人做小妾，汪梓萱被嫁给一个?傻子，刘氏得知情况后，强硬地把最小的汪梓灵带回?方家，那时候方澄鸿已经是秀才?，而且课业出色，县令很是看好他，汪家不敢上门硬抢，却也对这个?小女?儿不闻不问，仿佛没有这个?闺女?一样，最后是刘氏给说了一门亲，又给准备了嫁妆给嫁了出去的。

刘氏感叹过，汪梓涵被送作他人小妾，是她?自己的虚荣心?作来的，不能怪汪家，足见这姑娘他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不是个?多在意旁人怎么看的人，不像眼前的她?，还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好意思，说明她?还有最基本的羞耻心?。

且方凌薇不像原著那样没了性命，还开始了自己的事业，汪捕头也没续娶，这姑娘面对的状况跟原著差别很大，程芳蕤希望她?不要走上原著的路，能有个?美好的未来。

虽然?她?跟方嘉懿两姐妹只是表姐妹的关系，但在这讲究血缘关系的世道，哪怕是表姐妹的关系，当中一旦有个?名声不好，还是会带累其他姐妹的名声，影响到他们说亲的，尤其照目前来看，方嘉懿两姐妹跟方凌薇这个?姑姑的来往不会少。

为了不叫这小姑娘带累方嘉懿两姐妹，程芳蕤想着?尽量拉这姑娘一把，“人往高?处走，是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欲望，追求更好生活没什么不对。但如果没找正确的方法，所谓的更好生活，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只能存在幻想中，你?说呢？”

听到程芳蕤前半句话?，汪梓涵不由眼睛发亮，听到后半句，她?心?里莫名发虚，“要知道什么事正确方法，谁还要傻傻地瞎做？”

“那我问你?，你?觉得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好生活？”

“呼奴引婢，不用为银子发愁，有个?体?贴的丈夫，再生几个?大胖小子。”

“……”程芳蕤没想到人家想得这么远了，连生孩子的事都想好了。不过这个?时代的女?人本来就是到年纪就结婚生子，然?后养儿育女?的，汪梓涵如今九岁，距离说亲也没几年了，倒也不奇怪。

“能让你?过上这种生活的，要么是官家，要么是家底颇丰的人家，你?觉得他们凭什么选择你?呢？”

听程芳蕤这么问，汪梓涵不自觉摸像自己的脸，颇为自信道，“我这张脸，再长个?几年应该能轻易虏获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