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红豆(1 / 2)
青春的时光过得匆忙,秋去冬来,这个年三十,段明祥不去泰国,跑叶临安家过了。
叶临安和段月以为自己进展过快,没想到两位的母亲进展更快,到后来搞得段月不好意思,段明祥宽慰她:妈妈去和老战友的老婆过节,你别扭啥?
下午的时候,段明祥和林慧生在狭小的厨房里忙得火热朝天,叶临安和段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额……都在别扭。
“临安啊,你带月月出去玩玩啊,坐这里像个木桩子一样。”林慧生举着个锅铲子出来了,还暗示性地往口袋指了指:儿子,口袋里有钱,拿去给月月花。
“额……妈……”叶临安抓耳挠腮,最后点点头。
“牵手啊。”段明祥举着菜刀出来了:“月月你隔临安那么远,不怕跟丢啊。”
“……”
两个孩子不仅牵着手,还一样迈着顺拐步伐离开,两个老母亲才满意地重新回到了厨房。
段月和他牵着手走在落满雪的小道上,今年全国多地罕见暴雪,连振云都未能幸免。
银装素裹的天地里孩子们嬉笑玩闹,不时有雪球误飞而来,叶临安躬身团了个,直接砸向了小豆子他们。
“叶子哥哥欺负人了!”孩童的声音大,喊得楼上几家都开了窗子。
“好啦。”段月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们是无心砸到我的。”
叶临安警告性质地瞪了眼小豆子他们,牵着段月往大院外走去。
身后是小豆子他们乱叫声,他们打出生起就不怕这个叶子哥哥,他全大院脾气最好的。
沿街商铺几乎都关闭了,唯一没有关门的是公安局,它正常营业。叶临安牵着她向前走着,这条路不需要方向,也不需要终点,只需要她在他的身旁。
他们之间只有吱呀踏雪的声音,一个个脚印落下,不时有残雪从树上落下,落到了段月的脖颈里。
她出门时把围巾忘记在了沙发上,如今不禁抖了抖。
温暖在第二片雪花落下之前抵达,灰色的纤维围巾上,扑面而来洗衣粉的清香。
叶临安替她拂去头发上的雪花,笑了笑,继续前进。
他们俩被家长老师认可后,反而之间的话少了,有时能一句不说地依偎在一起一下午,偶尔几个眼神,告诉对方此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又走了一段,他们经过了路口一家还开着门的便利店,段月停下了脚步。
她盯着门口挂着的兔子灯。
“给你买。”叶临安领着她进了店里。
中年老板正在看电视,他的妻儿在一旁包饺子,用方言有说有笑。
听到叶临安的诉求,老板站起身来,从后面货架上拿了个带包装的。
段月又被一个兔子耳罩吸引了,她看了两下,叶临安迅速拿到了收银台上。
“你有钱啊。”她笑着。
“中午外公才给的压岁钱。”他揉了揉她冰凉的脸蛋:“还喜欢什么?”
她又笑:“那是你外公给你娶老婆的。”
“你就是我老婆。”
“还没领证呢!”
“长大就领,一天都不等。”
两个小朋友甜蜜对话,老板一家在旁笑着看。
除夕,天上又落下了雪花,不时传来孩童的嬉闹,鞭炮声此起彼伏,新的一年就快来临。
“再买点烟花吧。”他和老板说。
回去的路上,叶临安发现段月的小皮靴湿了鞋头,坚决将她背在了背上。
其实段月想和他说,这是澳洲羊毛防水靴,外面湿了,里面热乎着呢,不像他的运动鞋,湿了就真的全湿了。
可是她伏在他的背上的刹那,就不想下去了。
她笑,微热的气息一直扑打在他通红的耳根上,她以为他是冻得,把刚买的小兔子耳罩给他戴上了。
叶临安随她怎么打扮自己,他只负责专心走路。
她开始揪他的头发,用皮筋扎出一个个小辫子,再拆掉,又把小兔子灯放在他头顶上,看他能坚持多久不掉……
她知道在他这里,她能随心所欲地放肆。
天地很美,时光安静,路还很长……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温柔,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叶临安停下了脚步,身后,歌声似如天籁。
“还没和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叶临安大笑一声,载着他的全世界奔跑起来。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他们一同歌唱,在这片冰天雪地里,伴随着笑声,将这个难忘的冬日定格在青春中。
他们还有太多的时间,去看雪花飞舞,去看荒芜沙丘,去看细水长流……
回到大院,打雪仗的孩子们已经散去,大雪重新覆盖了那片空地,平整洁白地让人不忍践踏。
天色已有些发暗,段月从叶临安背上跳下,红着脸在回家之前,轻轻吻了他的眼睛。
两位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菜,浓郁地菜香飘荡在温暖的空气里,原来林慧生把唯一一台空调打开了。
“愣着做什么,洗手吃饭啊。”段明祥现在对叶临安也是毫不客气的态度了,这是彻底当了自家人吧。
他们嬉皮笑脸地挤到了厕所里,叶临安就着前面的冷水洗好手,出来的热水正好给段月。
小小厕所,两人又要搞点幺蛾子了。
“还要亲亲。”他壁咚了她。段月及其为难地看了眼外面,两个妈妈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