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欢乐颂(1 / 2)
白城郊区的半山别墅里,江渡躺在长椅上,给好兄弟秦放灌鸡汤。
从下午六点多接到电话到现在,了解事情经过后他已经整整灌了快两小时的鸡汤了,嘴皮子都说干了。
再说上几小时,江渡觉得自己都可以改行当演讲家,专门灌鸡汤给失恋后险些失足的少男少女。
江渡喝了口红酒,又开始灌鸡汤,“秦老贼,你换个思维想,人家时幼妍说的也没错。你一个前任,死皮赖脸地跟过去,就算看到人家现男友疑似出轨不忠现场,也不关你的事情啊。”
“再说了,我用脚趾头想都能想象出来,你当时肯定那副死傲娇得意模样,不就是一幸灾乐祸吗!还说人家时幼妍眼神不好,人眼神不好当初怎么就挑上你呢?”
“所以啊想开点,时幼妍人说你一句关你什么事儿已经是很文明讲礼貌了,搁其他人那,关你屁事都是好话了。”
……
秦放摇晃着酒杯,却并没有喝一口酒。
他听着江渡的劝慰,理智告诉他确实有道理,可内心里却一点不想要接受这样的说辞。
凭什么都看到徐禹溪抱着异性长久不放手了,还这么相信他?甚至还能继续一家三口去吃饭。
秦放怎么想都想不通,又砸了一只高脚红酒杯。
江渡听到又一声的脆响,这回连头都懒得转了,“哎,秦老贼你砸酒杯有个狗屎用,我是明白了,我劝不动你,要不你去尼姑庵抄几天佛经养养性子吧。”
秦放没说话,又砸了一只高脚红酒杯,只不过这回是朝着江渡的方向来的。
“哎哟秦老贼你反了啊!”江渡立马跳开,小嘴叭叭地反问,“时滚滚的身世你查清楚了吗?如何挽回时幼妍的心你想清楚了吗?没弄清楚就知道打击报复有妇之夫!”
这回秦放没砸酒杯了,他颓废地瘫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搭在头上,声音很低。
“没查清楚,纪晨联系了日本的合作伙伴,只能查到那小屁孩的几次生病的入院记录,没有出生记录,估计时家出手干预了。”
时幼妍的家族时氏药企和日本诸多大型药企也有合作,有个别药企还是有黑道背景的,想要抹掉一个出生记录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或许时家父母也早知道这件事,帮忙隐瞒。
秦放越想越心灰意冷,抄起一只红酒杯,朝大理石的墙面砸去。
江渡嗤了声,“时家干预这事儿干什么?秦老贼你是不是脑积水了?都什么年代了,未婚先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时伯父也不是不开明的人,干什么帮忙隐瞒出生记录?”
“如果有非要隐瞒不可的理由,那一定只有一个原因!”江渡意气昂扬,伸手指着秦放的鼻尖,一字一顿,“时巡那小孩是你的种!”
秦放白了眼江渡,原本以为江渡脑子开窍能想出什么来,没想到说半天都是废话,“不是我的,阿酒和我说过,况且我也亲自验过。”
“验过?你什么时候验的?”江渡好奇,“时幼妍不是把那孩子看得比命紧吗?”
秦放答的理所当然,“今天在圣彼得堡托儿所和那小屁孩说做游戏,在他脚趾头上取了点血。”
只取了一点,用的隐形针头,他还特地关照了那小屁孩,约定是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游戏,不能告诉别人。
小屁孩还挺听话,很用力地点头,后来见到阿酒后也没说这事。
“万恶的资本家,我还以为你今天真是去圣彼得堡托儿所投资建设了,没想到是这样!”
江渡义愤填膺,捂着胸口装作受伤模样,忽然灵光一现,一脸震惊地望着秦放。
“所以说秦老贼你验完之后,那孩子真不是你的?”
“对。”秦放回道,声音薄凉。
取到血的第一时间纪晨便送去实验室鉴定,DNA亲子鉴定一般需要七个工作日,但实际上实验室里七八个小时就能出结果。
结果出来的时间就是秦放喊江渡过来喝酒的时间,不差分毫。
江渡同情地望着好兄弟,艰难地问出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秦老贼你对时幼妍还不死心的话,是也能接受这个孩子了?并且给予这个孩子父爱?”
“呵,接受?给父爱?”秦放嗤笑一声,“我现在找这小屁孩的生父,然后把他扔给他生父就是我大发慈悲了。”
抱着时滚滚走到公寓门口,时幼妍温和体贴地对徐禹溪道,“不用送了,你也快点回去吧,太晚了。”
“没关系,我看你进屋之后再走。”徐禹溪站在车旁,同时幼妍招手。
时幼妍笑了笑,默许徐禹溪的话,抱着已经吃饱熟睡的时滚滚进了公寓。
暖色调的昏黄灯光打下,让她整个人都包裹在暖洋洋的色调中,人淡如菊,却又秀色可餐。
徐禹溪心中有微微的苦涩泛上,今天白日里初恋丁清谈的好好的忽然情绪上来抱着他哭泣不撒手时候,其实他是看到远处走来的时幼妍的。
他原本想要立刻推开丁清,但看到时幼妍走过来时,忽然又恶劣地回抱回去。
他想要知道时幼妍的反应,恋爱快两年了,可他从未感受到时幼妍的爱意,她体贴周全地好像陌生人,若即若离。
徐禹溪以为时幼妍会震怒,做好了被时幼妍扇巴掌的觉悟,他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这样,证明自己在时幼妍心中有些分量。
但她万万没想到,时幼妍一点也不在乎。
她很冷静,冷静到对这状似出轨现场能做到心平气和的地步。让徐禹溪看不清到底是她对自己太信任,还是不够深爱。
她就那样平静地站在十米之外,静静地看着他拥抱,双瞳清澈,不起波澜。
只是稍稍回想起来,好像就会被那双眼看穿一切龌龊的心思。
“酒酒!”徐禹溪喊道,有些慌乱。
时幼妍已经穿过院子,开了别墅里的内门,她听到徐禹溪的声音转身回头,将时滚滚身上的毯子裹的紧了紧,静静地站着,没说话,怕吵醒熟睡的时滚滚。
望着灯光下静静伫立的时幼妍,徐禹溪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我真的和丁清没什么,我发誓。”
时幼妍微微点头,怕徐禹溪看不清,又腾出一只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明白。
徐禹溪看到了,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法开口。
他做了挥手的手势,时幼妍也挥了挥手,而后开门进屋。徐禹溪在外面等了片刻,而后踩下油门,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