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暗送秋波(1 / 2)
她不知道的他的雷区,不知道什么会让他生气什么不会,只能盲目地摸索试探。
徐韶听到这句话,脸上冷凝的神色蓦地退下脸庞,他愣住了:“怎会?你担忧的竟是这个?”
那一句“若是有一天,你又不愿意了”让徐韶的心瞬间漫过一片柔软。颜舜华的这句话,让他有些心疼,他竟然不知道,颜舜华心中会有这样的不安。而他的那句话,显然是戳到了颜舜华的痛处。
而颜舜华却觉着,在男人对女人说“惯”和“宠”这样的字眼的时候,本身就是对女人的一种歧视。所谓的宠和惯,只是他们高兴的时候愿意给,那么不高兴了呢?这样的措辞和对待的方式,不就是对待自己养的阿猫阿狗么?为什么会说男人宠女人而没有人说女人宠男人?
此时此刻,在颜舜华看来,是极为重大甚至能影响她一生的事情,在徐韶的眼里却是轻描淡写不足为提的。他只有一句“你担忧的竟是这个”。
颜舜华眼眸一冷,而后冷静道:“夫妻之道,本该在于坦诚以及相互宽容。显而易见的是,今日我也有错,不该口出诳言,然世间人奉行的那一套三从四德,我这里不会有。两个人有不合适之处可以磨合,但你我之间,我今日所说的这个分歧会一直存在。你我都先静一静,都想清楚往后该如何走。”说着颜舜华拂袖就要离去:“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徐韶一把拉住颜舜华,将之纳入怀中,这样的颜舜华看着让他心疼了。他们,之间,没有更合适,只有最合适。怎会不合适?他怎会任由今日颜舜华就这样离去?如果两个人今日就当真这般……两个的距离势必又会变远。
他从颜舜华的背后环住颜舜华的腰,将之纳入怀中,声音低沉:“不许走,也不许说不合适。你若是有甚么顾虑,就细细说开来,我知道了,才能让你安心。若是有甚么让你心内不安的,你只管问我,我便是再……难为情,也必定会回你。如何?”
颜舜华眼眸沉静,沉静中带着一丝水光。她背靠着徐韶,浑身都是疲累。今日看着陈氏,看着从小就受宠的颜舜英和颜辰,难免又有些触景伤情。从来她都是靠自己的,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的所有都被人所掌握,她怕的,也有这个。眼下的她除开是徐三奶奶外,并没有太多的话事权。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内宅妇人,她甚至会担忧她的丈夫有朝一日会变心,常常有闺中怨妇之思。这叫她,如何甘心,如何甘心自己就这样沦为平庸。
因为她放不下徐韶,所以她要知道两个人能走到最后的可能性有多少。因为她放不下,所以,也要让徐韶放不下。
颜舜华没再走,只是眸光的越过徐韶的肩膀,看向远处。她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就在这时,徐韶身边的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赶来,欲对徐韶说点什么,但见颜舜华在,便没说出口。
徐韶颔首,颜舜华识趣地要走开时他亦将她的手拉住:“便是我不曾将我的事都一一说来,却也不会避你。”而后转头,看向那个小厮道:“只管说来。有事和三奶奶说与和我说是一样的。”
小厮闻言就道:“前几日顺天府传来消息,说刘家的人将些刘氏所累积的财富运往松江府,要白家代为藏匿,说是好留于子孙后代,做个退步抽身的打算。这个是爷知道的,只是这次送那些财宝来松江府的,恰巧是刘晋的女婿李维信。外头的说招兵买马之事尚未办妥,正是需要钱财的时候,现下他们正好打上了这个主意。现下他们正等着和三爷商量。”
徐韶和颜舜华道:“自个儿小心着些,有甚事,就和琴时说,我就来的。”
颜舜华垂眸应下,徐韶方才离去。却说韦德和白丹桂两个。韦德从车上下来时,就有白丹桂扶着,二人偕同陈氏、颜舜英、颜辰两个在佛前拜了拜,韦德和白丹桂两个又特特地去找主持说了话儿,找主持到白家去做一场法事。
陈氏则不晓得求神拜佛该求些什么,是以只是拜一拜。拜完见颜舜华不在,就低声和颜舜英、颜辰两个道:“你姐姐和姐夫怎地没在这里?你们且出去瞧瞧。”
颜舜英笑嘻嘻地应下,就拉着颜辰往外头去找颜舜华,正巧也绕到了后院山石掩映、湖光山色的地方。颜舜英和颜辰两个见徐韶和颜舜华两个站在一处说话,就径自走开到了别处赏玩,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才又去找颜舜华。
等颜舜英和颜辰两个再次看到颜舜华的时候,只有颜舜华一个人站在湖边儿出神。颜舜华和徐韶老早就看到了他们两个,只是不晓得他们为何走开,就没理论。眼下二人回来了,姐弟三人方才在一处又说说笑笑耍子。
颜舜英就和颜舜华道:“姐姐,你如何不拜佛就到了这里来了?也不叫上我,让我成日里和阿辰这个傻子在一处。”
颜辰笑向颜舜华道:“姐姐你看,摇琴撒个娇就罢了,还非得埋汰我两句。”说着,自家越发觉得好笑,又那手指碰了碰颜舜英的脸蛋儿,笑道:“罢了罢了,我虽不是宰相,肚里撑不得船,然装个小淘气精却是能的。我不和你计较。”说着,还摸了摸颜舜英的后颈。
颜舜华摇头笑道:“我并不信甚么神佛,拜那死物做甚?没得跪在一堆泥土前还念念有词的,叫人看着笑话。”正说着,见颜辰长得比她还高了,又转头道:“你们呐。阿辰的学问做得如何了?爹近来可罚你没?”
颜辰抿唇笑道:“没呢。爹说我已大有进益了。今年省事爹叫我去下场了,已中了举人。只是爹说近来是多事之秋,明年不让我去春闱,说是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