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053章 大牛身份(2 / 2)
果然是有家室的,居然是在骗我!云娘听了婉之的话,犹如五雷轰顶。云娘心头一阵抽痛,眼泪顿时泉水般涌了出来,撇下李大牛,转身就往山下跑。李大牛哭笑不得,撒腿便朝云娘追去。婉之一把揪住李大牛的衣服:“你不能走,你要跟我回家!”
李大牛怒火顿生,重重地喝道:“萧婉之!你闹够了没有!”
婉之被喝得蒙了一下,随之愤然道:“萧慎之!镇南王!你应该问一问你自己闹够了没有?明明还活着,却推卸责任不回家!二哥现在受困于沙场,母亲忧思成疾,卧床不起,已经神智昏沉。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让你我回家吗?!”
李道长连忙出来打圆场道:“两位有话好说,请到静室去喝口茶再慢慢聊。”
婉之松开了手,萧慎之面色一凛,黯然地望着云娘越走越远,渐渐变成一点影子,消失不见,方才跟着李道长朝后院走去。
三人来到静室,李道长连忙为两人砌茶。
萧慎之走到婉之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将当年的情况一一说来:“当年我掉落悬崖,重伤在身,养了一个多月才养好。当我回到家门口,守卫却已认不出我,说镇南王好端端地在王府之内,若我再胡言乱语,定要将我拿下治罪。我躲到天黑潜入王府,见到了二弟与青莹,发现王府运作如常,并无异样,知道并非缺我不可。再后来,我找到鼎贤的坟,万念俱灰,便归隐田园。”
婉之摇了摇头,神情十分悲愤难抑,用力地推了萧慎之一把,竟然也把高大壮实的他推得后退一步:“归隐田园!当日得知噩耗,为稳定军心,母亲只让当日有命回来的近身侍卫继续找你,自己却强忍悲痛,对着外人强颜欢笑地硬撑,暗地里指挥亲信将此事掩盖,让二哥做你替身,接青莹姐姐进来做那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王妃!现在母亲卧病床,二哥受困战场,你继续去归隐你的田园啊!去啊!”
萧慎之神色肃然,毅然转身走出门外。婉之没想到他真的走,气愤地跺了跺脚:“哥,你给我回来!”萧慎之扔下婉之,大步走到马厩,牵过婉之的马,策马奔下山去。
萧慎之匆匆回到家里,李老汉和李大娘都不在,云娘正关着房门,躲在房间里面哭得肝肠寸断。萧慎之轻敲房门,柔声唤道:“云娘,你开一下门,我有话要对你说。”
云娘虽然正在气头上,但也想听一听他有什么个说话,于是抹了一把眼泪,呜咽着说道:“门我是不会开的,有什么话,你说完就走吧!”
萧慎之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那天我与你说的娶妻之日发生的事,是真的。刚才那个红衣女子,是我妹妹萧婉之。我,是镇南王萧慎之。青莹只是在我遇刺之后,假扮我的妻子,我的二弟,则当了我的替身。现在我母亲病重,二弟受困于战场,我必须马上回家,等事情完结之后,我一定回来与你终老田园,不再过问世事。我想见你一面再回家,你能开一开门吗?”
云娘刚想开门,门外忽然传来婉之那悦耳却带刺的声音:“哥,她不过一个乡间女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入了你堂堂镇南王的眼!青莹姐姐可是对你一片真心,抱着你的牌位拜过堂,发过誓要守着你的牌位终老的,你难道就真的忍心让她伤心了一次又一次,抱着你的牌位郁郁而终吗?”
说啥来着?说我走了狗屎运?家里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云娘闻言,不禁愤愤然,不就一个男人么?云娘忽然间不哭了,抹干眼泪,取来纸笔,磨好浓墨,一笔一画地写起字来。
房内突然间没了声响,萧慎之责怪地望了婉之一眼,对着房门急切地说道:“你不要听婉之胡说,你听我说,你还是先开门吧!”
萧慎之又着急地敲了好一阵房门,里面却悄然无声,心里正打着鼓,犹豫着要不要强行将房门踢开,云娘却“吱呀”一声把房门打开了,两眼哭得像两只核桃似的,又红又肿。云娘往萧慎之手中塞了一个包袱和一封信,然后转身“呯”的一声,又把房门关掉,把自己锁在房内。
萧慎之打开包袱一看,是两套换洗的衣服和十两银子。萧慎之接着拆信来看,这竟然是一封休书!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董氏云娘有夫李大牛,朝三暮四,故立此休书,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萧慎之不禁哭笑不得,又契而不舍地敲着房门:“云娘,你开门!”
不知敲了多久,云娘见萧慎之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隔着门说道:“你说让我开门,门也开过了,你说要见我,人也见过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萧慎之一阵哑然,手也随之停了下来。
婉之劝道:“大哥,我已经让鼎言哥哥让人帮你安排好船只,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许鼎言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也一同劝说道:“姐夫,你还是快走吧,早去,还可以早回。”
萧慎之隔着房门喊道:“云娘,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和爹娘,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一定还会回来的!”说完,萧慎之大步走了家门,跨上马背,拢了拢缰绳,回头朝家里望了一眼,转而朝镇上的方向奔去。
待萧慎之走后,许鼎言接着敲云娘的房门:“云娘,是我,开一开门。”敲了一会,云娘打开了房门,往许鼎言手里塞了一件东西,扔下一句话:“这个还给你,你也可以走了!”说完,又“砰”的一声,把房门关掉。许鼎言望了望手中的东西,竟是自己送给她的那支银钗,不由一阵苦笑,在婉之惊讶的目光下,按下银钗的机关,弹出一张小小的纸条,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可惜你不在我的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