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45(1 / 2)
最后一只白鸽落在院子里,挑灯把它捉住,拿下腿上的信筒。
展开一看,几乎跳起来:“有了!”
拭剑刚端着茶壶出来添茶,一把拦住挑灯:“主子刚睡着,你不要命啦?”
他们追查案子快两个月了,一切已近尾声,为了抓紧赶完,秦狰都快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挑灯举着手里的东西:“信!信!”
屋里,秦狰几乎瞬间睁开眼睛,一翻身坐起来,太阳穴“突突”跳得有些厉害。
他低喝一声:“进来!”
挑灯推开门,很快将东西递到秦狰面前:“您猜得没错,谭文龙和马功与西北受贿案有关,他们曾经秘密去邯郸活动过,之后没多久,所有收贿的账本就都消失了。”
“包括上个月肃王爷清洗西北贪官,这二人也没有被波及。”
秦狰迅速看完手中的东西,若有所思。
“去邯郸活动?谁这么手眼通天,居然能销账本?”拭剑合上门,问道。
挑灯看了主子一眼,说:“是厉相。”
这个答案,意外,倒也不意外。
谭文龙和马功同为一年进士,又同拜在厉峙门下,有师生的恩情。
令人好奇的是,厉峙为什么要帮谭文龙和马功?
要知道,二人几年前已经致仕了,一个闲散员外,能为当朝宰相做什么呢?
秦狰收起手里的东西,胸有成竹:“走,回邯郸!”
拭剑抱着茶壶:“我们这就要回去了?”
挑灯拍他头:“让你走就走!主子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就你在这里多话?”
“这里,那里,所有卷宗全部要带走,知不知道?”
拭剑有些委屈地摸着脑袋:“哦……”
因为赵王的身子时好时坏,这些日子一直是太子坐镇内阁。
趁着沐休,萧寅初又一次来到内阁。
一个面生的青衣小官迎了上来:“下官拜见公主!”
萧寅初多看了他两眼,问道:“你是这里的管库?”
小官点头:“下官正是。”
“之前那位左大人呢?为何不见他?”萧寅初闲问道,上次她来时还不是这个人呢。
小官露出一个怪异的神色:“左大人他……”
“左大人怎么了?”
小官说:“左大人忽然得了急病,前日死了……”
死了?
萧寅初万分惊讶:“什么?”
“下官是新调任来的,具体的也不甚清楚。”
萧寅初惊讶后,只觉得荒唐:“左大人年富力强,怎么说得病,就得病了?”
“刑部大人调查后说,左大人生前一直气短胸闷,不知是不是和此有关……”青衣小官解释了一番,问:“您今日到此是……”
萧寅初示意他开门:“本宫要查天武十年的科举卷。”
青衣小官拱手:“公主恕罪!只是……近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卷宗库,除非有三位大人的联名手谕,否则下官不能放您进去!”
“你说谁是闲杂人等!”花月喝道。
“公主恕罪!”青衣小官跪在门前,大有与库门共存亡的意思。
萧寅初一阵气急:“罢了!”
“我们回去。”
“公主……”花月说道:“这小官真不识好歹,待奴婢……”
“好了,闭嘴。”萧寅初阻拦道,看了一眼微微颤抖的管库官:“我们走。”
“下官恭送公主!”管库擦了一脑门汗,心说还好公主没有强闯的意思。
出去路上,花月还有些不服气:“一介管库就敢拦您……胆子也太大了!”
萧寅初还在想左大人的死,应道:“再怎么说,那也是八品京官,是你说打就能打的吗?”
花月一滞,十分懊恼:“是奴婢思虑不周!”
聂夏从外面急匆匆赶过来,满脸严肃:“公主,肃王府出事了!”
肃王府。
卫周的眉头皱得能夹苍蝇,孙大人拍着大腿:“这……这……老奴就一个转身的功夫,小马居然就被毒害了!公主若是问起来,老奴可要怎么跟公主交待哟!”
屋里,马伯安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小脸乌黑。
半个时辰前,婢女见他迟迟不起身,便推开房门进去查看。
不想看到马伯安七窍流血,倒在床上!
孙有福十分揪心:“一个小孩子,谁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非置他于死地啊?”
卫周四处查看,可是肃王府的护卫全是白虎军,得功夫多好的人,才能在白虎军眼皮底下下毒杀人?
不知谁喊了一声:“公主来了!公主来了!”
孙有福抹着眼泪:“公主!老奴对不起您的嘱托啊!”
萧寅初急匆匆赶过来,恰好看见大夫为马伯安盖上白布。
她不敢置信:“小乞丐他……”
大夫走出来,摇摇头,叹气:“中毒太深,药石无灵,节哀。”
孙有福让家仆去送大夫,萧寅初在门边最后看了他一眼,回身质问:“谁做的?”
卫周低着头,孙有福“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求公主责罚!是老奴没有照顾好小马!”
卫周也默默跪下:“属下有负公主所托。”
马伯安是重要的证人,公主吩咐了几遍要好好保护他,居然死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哪怕公主不责罚,卫周自己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