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负伤(1 / 2)
书房里,灯火一直亮到半夜,李长贤和巩允在房中也聊到了半夜。花织夕本可回房,但又想他身上官服未褪,便索性在卧房里小憩等待着。
……
书房。
巩允一脸焦急和不甘,却只能干干叹气:“皇上明明是让许生平和方有恩带兵!偏偏你我二人曾与那许生平有过节,竟被他也拉下水共同出兵!唉!气煞我也。”
李长贤拿起莲子汤喝了一口,淡然道:“巩大人言重了,缉拿海盗追回皇室宝物本就是咱们为官者的职责。更何况如今发现在咱们管辖范围附近,定当竭尽所能。”
巩允闻言急道:“可皇上谕旨!半个月内就必须找到古佛舍利,以免误了舍利入京城大门的吉时!他许生平知道此事如此棘手还拖你我二人下水,若半月内找不回舍利,你我二人均得陪他丧命啊!”
“自当尽全力便是,许生平乃知府官,他的命令怎可推脱。”言毕,李长贤起身走向窗边,推开窗门看了看天色。
“唉!”巩允又叹了一口气,“你我为同届文武考生,我巩允三等进士出身,而你却是武考及第,偏有好好的将士不当,竟也做这劳苦功低的小官儿。当时皇太子如何苦心留你?如何在皇上面前美言,此事可是人人皆知,偏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死活给拒了。”
“陈年往事又何必再提?巩大人也知武科状元还抵不过您三等进士出身,皇太子的抬举,李某自是担当不起。”李长贤继续看着窗外天色,转而笑道,“夜色渐深,巩大人回去歇着吧。明日还得回去禀报家人一声不是?”
“是!方才一席话权当在下发牢骚,李大人莫往心里去。在下告辞。”
转眼将近夏天,夜里偶有夏虫鸣唤。
李长贤踏步走在庭院小路上,深夜露水沾湿了鞋面,初开的月季趁夜香浓。他站在自己卧房门口,见里头亮着灯,嘴角不禁弯起。
继而又回头,将庭院内扫了一圈,略作思索:两间卧房相对,可他的卧房冬暖夏凉,她的卧房却与之相反。
“芳草萋萋,群芳疏零。夏季夜色最美,当在中间培棵树。”
一番自言自语后,他转身进了房。
房里,灯火两盏,窗户半开,风吹得烛火十分晃眼。花织夕便这样趴在桌上睡着,谁人进屋也没觉察。
李长贤放慢了脚步,自个儿脱去了官服,卸了发髻,脱了靴袜,随手拿了块巾子擦擦脸便也是这样了。
他想着要不要叫醒她,让她回房睡。可转眼看到高几上的花瓶,想到今日那书册子,心情不免又恼了些。
于是,他干脆从花瓶里将那册子又拿了出来,灯火晃眼,便站到窗下借着月光去瞧。
仔细看了一遍,他呼吸急促,内心又开心焦躁起来。嘴里低声骂着污秽无耻,手里却还没打算把书册子毁了撕了什么的。
真真是个矛盾的男人。
幸而一番调息,内心的焦躁平缓了下来,他又悄声将书册子塞还了花瓶里。可这个时候,花织夕却忽然醒了。
“您回来了。”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还未发觉他的神情异样。
李长贤猛一哆嗦把花瓶也抖了下来,连忙接在怀里,心里不由得捏了把汗。
“怎么了这是?”花织夕不明所以,连忙上前。
“没事,花瓶倒了,我扶着。”扶好花瓶,他站直了身子,也没敢正眼看她,只是恢复淡然道,“夜深了,回去睡吧。”
她这几日本就欠觉,仔细瞧着李长贤已经脱了外衣,散了发髻,便只帮他端水洗了脚便回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李长贤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可,他有些郁闷了。
我没事做什么如此紧张?那东西原先就是她藏得,怎么如今反倒弄得像我藏的似得……
……
很快,三日后。李长贤带上他的红缨枪,单骑快马先行赶去海边渡船。
花织夕特意求了道平安符一块让老舅夫人缝在他衣服里,好保佑他平安归来。
李长贤走后,老舅夫人立刻拉住她的手低声问:“怎么样?成了没有?”
花织夕咬唇纠结了会儿,摇头。
“你这孩子!怎的如此不中用?贤儿此去便是两三月,我昨儿才嘱咐你定要一试!你怎的就……”老舅夫人失望非常。
“老夫人,小夕真不愿如此。跟着官人这么多年,我多少知道他的性子,若他不愿要我,纵是我百般强求也不遂愿的。”
“唉!真是块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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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蓝天广无边,偶有鸥声醒船人。
此次攻剿海盗的两位主将,乃临城知府许生平、云台城知府方有恩,还有两位就近地方派来的武官为副将。而此番李长贤和巩允一同剿匪,只是受上官命而不是皇命。
此时,战船已经行驶在海中央,距离海盗抢匪藏匿的岛屿还有三分之一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