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乍寒还暖二(2 / 2)
……晚饭后,听得陆小姐已经回去了。她这才起身拍怕衣裤,准备往前厅帮忙收拾。
然而她才起身,却见春燕徐徐跑来,急忙道:“管事,大人找你呢。”
“找我?何事?”
“尚不知,像是找不到哪件衣裳了,正急着呢。你快过去吧!我去看看热水烧开没有。”
“嗯……”
不过找件衣裳,有什么急不急的,将来有了陆品臻,还需要我去帮你找么?
心里嘀咕着,嘴里却哼着曲儿,她一路走得极慢,手里还拿着从花苑里捎来的芍药。待走近庭院,这才规矩了步子朝他卧房走去。
“官人找我何事呢?听说您找不见衣裳了?”花织夕站在门边,没打算进去。
“你进来。”李长贤坐在茶桌边,点头示意一旁的梁大柱下去。
进了屋,她继续沉默。手里的芍药藏在身后,眼睛看向别处。
李长贤看了她一眼,问道:“晚饭怎么不见你?”
她微微抬了下巴,目光却还是在别处,不咸不淡地道:“忙着包月饼,明儿就得送去衙门,这才没得空过去。”
“既没得空过来,怎么有空去摘花了?”他问道,得意地看向地面零落的花瓣。
花织夕噎了噎,将身后的花拿了到身前,答道:“这花掉了,不捡起来怕是被人踩了,我没摘。”
“你捡了也没什么用处,又不见你戴着。”李长贤笑着,伸出手示意要她手里的芍药。
花织夕咬了咬唇,顿觉十分难堪,便大力地将芍药花放在桌上,压着声音说道:“是了!这样漂亮的花应该陆小姐戴着好看?哪是我这样粗鄙的下人能随便戴的?”
“你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好,情绪也不对劲儿,李长贤诧异了。
然,诧异之际,却有几分惊喜的。
“没怎么,官人多虑了。若无其他事,我便退下了。”言毕,她果断转身。
“等等!”然而,李长贤却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我的衣裳还没找着。”
被他抓着手,花织夕双颊瞬间热了起来,却仍挣脱着不敢回头:“哪件衣裳您说便是了,我帮您找。”
“就是那日…被你抱着怀里的那件…”这话说完,李长贤自己也莫名地尴尬了。
无比羞耻之感冲上心头,花织夕紧紧闭着眼低下头去。
他还是看见了啊!
“我、我这就帮您找找!”她连忙挣开手,朝衣箱处走去。
衣箱里的衣裳原本叠放地规整,却不想她此刻心慌意乱的都给翻凌乱了。
看着她窘迫又焦急的模样,李长贤的脸上也不免浮起一丝尴尬。
然而,他却拾起桌上的芍药花,默默走到她身后,又将事先藏好的银灰色私服拿到她面前,低了声音轻柔地说道:“那晚的事情…我没忘。”
花织夕倏尔僵了身子,咽住话,红了脸,低下头继续翻找着衣箱里的衣服,佯装听不见。
既然没忘记,又何故这个节骨眼才提起来。陆家小姐都上门了,要娶妻的人现在跟她提起那事儿只会让人又羞又恼。
他的声音近在耳边,仿佛就站在自己身后。她背对站着,心内局促不安,羞于掉过身去,便这么一直站着。倒是李长贤,见她一声不吭的,便继续问了:“你…几时生辰?”
花织夕深深吞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低着头,细声答道:“十月初三,深秋之时。”
二人相距四五步之遥,花织夕腰背抵着衣箱,手里还弄着忘放下的衣裳,模样羞地很。
“十月?”李长贤忽然一笑,“还有两个月,时间赶得及。你老家如今可还有能替你做主的亲人?”
花织夕摇了摇头:“没有了,除了村里的老村官尚能做主,我的姓名还在村里族谱上。”
“好。”
不知他问这些作甚?花织夕悄悄抬起头,却见他脸上显着少有的笑容,那样令人炫目,自是发自内心的笑。
于此,花织夕不免疑惑地问:“何事让官人如此高兴?”
“将来你就知道了。”他故作神秘,倒是不愿意说破。
花织夕忖了会儿,想到他方才问起自己生辰和老家,便猜到几分,于是故作惊讶地问:“官人可是听老夫人说了些什么?”
长久以来不闻不问,今日却说他没忘记那夜之事,多半是老舅夫人在他耳边叨唠了几句。这般想来也是,毕竟他都愿意接受娶妻了,再纳自己为妾自然也不为难了。
不想,李长贤的反应也是略作惊讶:“舅奶奶跟你提了?”
提了?自然是提了,早早没见陆小姐之前就提过了。看来他也是才知道的呀。
“嗯!提了。”她咬了咬唇,“只是、我出身卑微,官人不嫌弃吗?”
“傻瓜!”李长贤往前两步,轻轻捧住她的肩,“你不介意我大你十来岁就成了!”
花织夕愕然抬头:“官人怎说这样的话呢?您、您风华正茂,可年轻着,不过才二十五。”
李长贤笑而颌首:“是你年岁太浅了。”
年岁虽浅,模样和身段倒是愈发长好了。看着她不施粉黛的脸蛋,黑白分明的大眸子,翘巧的鼻子,略莹润的唇瓣也不似其他女子那样单薄。先前不细看,他倒未发觉身边居然养着一个这样好看的人儿,也难怪先前每个丫鬟见了她都要倾心一番。
看着她白皙光洁的脖间肌肤,李长贤的手不由自主地从她肩头缓缓地移到了她的脸。
花织夕不敢说话,连呼吸都有些紧张了。双手只是紧紧攥着,心儿跳个不停。
幼滑娇嫩的触感从他的手心一直蔓延到内心,原先看着她的脸,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去看她鼓鼓的胸部。
李长贤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体内十分火热。
“官、官人、”她有些后怕,毕竟那夜他的强硬和失控可都历历在目。然而今夜他并未吃那解药,可她却似乎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见她几度想要后退,李长贤这才恍悟过来,连忙收回手,恢复一贯的正经,淡然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可不许再甩脸子给我瞧了。好生待在家里,我明儿要去趟云台城,估摸半月后才回来。”
“是!”她低着头,小手紧紧捂着胸口,生怕心脏再跳下去就会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又沉默了会儿,李长贤看了看手里的芍药,有些别扭地将手里的花别在她耳朵上,愣是叫花织夕又一番心如擂鼓起来。
他轻咳一声,说道:“那梁大柱确实能干,可手劲儿太大,晚上…还是你来擦背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