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1 / 2）

晋国，天启五年，京都郧阳。

一处看似朴素却处处透着精致的宅院坐落在晋国国都郧阳最繁华的街道上，和周围的高门大院显得格格不入，这里是晋国高士柏子玉的住所。

柏子玉，风华绝代，才智过人，算无遗策，心明神蕙。

入庙堂，则为国之栋梁，隐山林，则为龙浅高士。

幼年惨遭灭门惨祸，随隐士入山修行，成年后进入郧阳，助三皇子夺位，因少年身体亏损，需常年缠绵病榻，但依旧拖着病体，凭借自己聪慧的头脑和隐士师傅留下的人脉，成功的捧三皇子登基，位列朝堂，为百官之首，天下传颂其丰功伟绩，皇上对他信任有加，世人称；柏玉公子。

此时，柏玉公子柏子玉正坐在自己的书房内，精致的眉眼透露出的是无尽的空茫，仿佛已然断绝了一切生机，苍白的脸色显得整个人更为消瘦，却依旧掩盖不住周身凌然的风华。

“萧宇，研磨。”柏子玉缓缓的开口道，声音平静而有气无力。

站在身后的那人猛地一顿，目光死死的注视着面前的白衣儒雅男子，喃喃道；“主人……”

“萧宇，寿命之事，不可强求，我已完成毕生所愿，如今大仇得报，天下已有明主，我此生事已了，上天已待我不薄，咳咳……”说着又猛地咳嗽了起来，连忙用手绢捂住。

一丝血色透过白色绢布渗透出来。

“萧宇，研磨，我要留下遗书。”柏子玉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此间事已了，这副残躯又何必留下来祸乱这世间呢？

不知从何时开始，天下各国之间竟流传着一句话，得柏玉者，得天下！

他一心所系之国已然安定，他一心侍奉之主已然是九五之尊，他已不想再耗费心机，玩弄权谋，也无力再做这一切。

得此时柏玉者，又能如何呢？不过白白养一个即将寿尽的废人罢了，却平白无故让他无法离开晋国，因为他一旦离开这个保护圈，就会被窥视的各国争抢不休，徒伤人命。

再者，狡兔死，走狗烹，虽然晋国皇帝尚且没有此意，反而待他更胜从前，但是，他又不是看不出来，昔年待他如谋士恩师一般的皇帝，此刻更希望的是他成为他后宫中的一员，何其可笑。

走不得，留不下，宛如困兽，亏他聪明一世，却无法自救，也无心自救，对于一个为主的至尊之位耗尽心血，即将寿尽的谋士来说，走不走，又有何意义呢？

人之一死，任其王侯将相，不过都是黄土一堆，是锦绣陵园，还是天地为墓，又有何妨？

死在这里，反倒能让皇上对他的属下宽容一些，留下一份怀念。

毕竟，柏子玉耗尽一生心血都是为了他不是吗？最后寿尽而死，也并没有离开他，背叛他，至于他的一腔情义，也不是他柏子玉愿意辜负的不是吗？

柏子玉嘴角带着一丝讽意，提笔写下挚友亲启几个字。

吾一生，常于鬼魅处玩弄权谋，身虽病弱，却以世人为棋，掌权势，造杀戮，非吾心之所愿，不得不为，不过以杀止杀尔……

“主人，休息一下吧！”萧宇站在身后看着柏子玉在信的最后落下两个字，绝笔，一时间也忍不住悲痛欲绝。

柏子玉这才停下笔，僵硬的手互相揉了揉，看向萧宇道；“萧宇，你跟我多久了？”“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