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又是一日清晨。
卡卡西从恶梦中惊醒,他的额头蒙上一层冷汗,黝黑的眼看了床边鱼肚白的黎明,仿佛耳边依然还回响这梦中那个女人的低声呢喃。
看不清脸孔,连声音也记得模糊,可偏偏他记得住那个女人流在他后颈冰凉的眼泪。
她是怎么了,如此悲伤?
因为那执拗的感情就是在梦里都那么清晰,让他醒过来都因为对方感觉浑身颤抖。
可那又是谁呢?
关于对方的记忆一片空白,仿佛是被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一般。
卡卡西知道自己无心睡眠,他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将那个人的眼睛重新遮掩在黑暗之下,才重新从镜子里看着自己。
这时候他忽然发现,不知何时他的眼中早已生出了平和,这份理所应当的安然让他看上去收敛了许多锋芒,似乎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一个颇为稳重的人。
他尝试着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挑了挑眉又恢复了冷漠——看起来傻乎乎的,他给自己下了这样的定义。
那一日的僵硬消失了。
早上从花店领了白百合,沾染着晨露的白色花朵被青年轻轻捧在手上,和往常一样他过早地光临花店,老板娘虽面上有些抱怨,但这花却已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卡卡西走在前往公墓的路上,从朦胧的雾里去寻找脚下的路,今天确实有些水汽,不过等着太阳正出了也会消散吧。
这么想着,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今天做了这样一个梦,他总觉得不安。
只是,或许来到公墓会令他感到更加不安,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女人。
朦胧的雾里只看得清一个穿着深紫色和服的身影,走的近了才发现那人挺着笔直的腰背,浅色的头发被盘在脑后,偶尔露出的一两缕衬得粉白的脖颈更加诱人。
许是听得他的声音,对方回过头来,卡卡西才发觉这个人他是认识的。
是那个老板娘。
她转过身来,面上无悲无喜,俏丽的脸上有一种木偶一样的僵硬与麻木的神色,直到她和雾气逐渐揉为一体的水色眼瞳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老板娘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愁苦,是属于人类的鲜活。
“早上好”她说,勉强笑了笑:“真巧呢这位大人,您还记得我吗?”
“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搭话的卡卡西只应了一声,但隐隐地,他还是有些高兴,那是很隐秘的感觉甚至都不被察觉。
脸上带着面罩的青年冲她点头。
“那么,我就先走了。”
女人弯了弯腰,脸上有带上了那种温婉明丽的笑容,淡色的唇彩让她整个人闪着一种别样的光辉。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薄雾里,他给带土的碑上放上百合,他随意瞥见不远处被那老板娘插着红色非洲菊的的墓碑。
卡卡西微微皱了皱眉,只因上面写的——[宇智波镜之墓]。
宇智波不会任凭族人葬在这里,宇智波带土只是个例外,因为他本身的身体并没有被带回来。
宇智波镜的大名,卡卡西不是没听过,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和宇智波家扯上关系。
卡卡西想着老板娘那和宇智波向来不搭边的样貌,除了漂亮,哪个宇智波不是双黑,可老板娘并不是。
卡卡西想不通,索性不再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对那个酒馆老板娘的事情并不执着,不想知道她的过去,也不想知道她的未来。
然后,卡卡西又开始了他的一天,不过在和已经过世之人说话的时候,曾经三代提过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其实比起暗部,特别上忍也不错,对吧?
这么思考着,卡卡西想起来那个女人经营着的居酒屋,这次任务结束以后再去一次也挺好的。
他年满二十岁,是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
想起来那个到处充满柔软的房间,那种莫名其妙的焦灼甚至因为走神在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差点丧命。
他小队的孩子当时还伸手拽了他一把,自知失职,当时便没有说什么。
只是撇过这个新来的那一头乌黑亮丽用白色短线扎起来的头发时,才想起来这是个宇智波来着。
暗部内部明文规定,不得刺探共事者的身份,但能代表一个人的东西在战斗之中就能显露不少。
譬如他的银发跟单眼,又譬如这孩子赤红瞳里三颗黑色的勾玉。
他知道这是宇智波家的孩子,那么老板娘呢?
不可抑制的念头侵袭了卡卡西的大脑,他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的左眼,这个也是来自于宇智波一族。
唉,宇智波——
靠武力为生的人到村子的外面执行任务,退出这里的人则是干起了别的营生。
这些人有的是在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受了暗伤,也有的是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或者是要照顾家里,总之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些退休的忍者跟正直壮年的忍者跟没有修行天赋的普通人共同组成了忍村。
万隐小姐就是这里面的一员,她现在要独自一人撑起一家收客六桌的居酒屋。刚开始总觉得跟之前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相比,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不过好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也算是得心应手。她现在就穿梭在几桌客人之间,将饭菜与酒一盘一盘地端上桌,顺带着还给来到这的人们送上热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