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不想花钱的第21天（2 / 2）
“如果一定要跳，我只想和一个人跳。”沈翊望向许檬，伸出了邀请的手。许檬有点恍惚。
因为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太坚定了，让她想到他那天突如其来的表白。
都两年了，如果该说什么，应该早点说才对的。
他现在坚定的眼神，像是在抗争什么，像是在指向他不屈的命运，而自己是他的灯。许檬目光有些闪烁，感觉他那个“跳”不是说跳舞，而是类似于“Youjump，Ijump（你跳，我就跳）”的泰坦尼克式宣言。
然而这句宣言在后来的《盗梦空间》里有新的诠释。“Ifyoujump，Iwillnotjumpwithyou（如果你跳，我不能跟随你而去）.”
这句话，有人说，是代表一个男人成熟后的模样。他们不再那么疯狂地跟随爱情，或者随性游戏人生了。
对于许檬来说，男女角色互换了一下。许檬也觉得……她对于爱情瞬间的冲动，似乎在两年前的那一次酒醉里就已经冲动过了。这两年，是她成熟的过程，或许也是她等待的过程，更多的可能是她确定自己心意的过程。
这不光是她自己。沈翊也不能因为需要她，就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她吧？
如果真的爱上了，两年前的某一夜，他们俩应该就会属于彼此。
有些东西没有来，它可能永远都不会来了。
许檬灵机一动，一把抓起了裴雪楠的手，笑着说，“裴小姐，臭男人根本不会跳舞，还是咱们俩跳吧！”
裴雪楠的脑袋拼命朝沈翊看去，但却被许檬大手拉拽到了场中，奈何一堆人看着，只能露出微笑，虚与委蛇，一面气得要死，一面和许檬开始热情地桑巴。
主持人也见机道：“来啊，跟着两位女神，热情地扭动起来！”
一众宾客：“……”
沈老爷子敲响了酒杯，示意所有人落座。
宾客在喧哗之中落座，沈老爷子站到话筒台前，朗声道：“各位今天能前来，我这老头子很高兴。大家知道，我是我们家庭的大家长，也是华氏集团的董事长，各位也都是我们的伙伴，亲人。有些话，我必须要对大家说。”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严峻，他们在来之前都听说了一些传言，比如沈翊会成为弃子，沈翊的二叔沈鹏程要重新上位。一切都在老爷子的嘴里。
前些时候的董事会虽然刚刚确认沈翊不会被赶下CEO的位置，但很明显，老爷子会采取别的办法让儿子上位，比如联席CEO，先分权，再架空沈翊职权。
董事会不肯放弃沈翊，但他们迫于老爷子的压力，肯定不能让联席CEO上台都不同意。于是接下来的事，有消息的人早就都知道了。
沈老爷子慷慨陈词。
“我必须承认，我孙子过去做的不错，华氏视频的成绩有目共睹。但是他还年轻，需要历练。我决定，集团CEO由我孙子沈翊，和我儿子沈鹏程共同担任。沈鹏程会主管华氏视频，沈翊主管电视台事宜。我也会重新回到台前，帮助沈翊处理电视台的事务。”
台下的大佬们望向沈翊。
许檬也在听着，她瞬间便理解了这样的安排。
众所周知，华氏视频是沈翊一手创办的，数年之间，已经称为流媒体领域的霸主。在电视台式微的今天，华氏视频才是华氏集团的支柱和未来。但现在，他们要剥夺沈翊的孩子，他一手创办的企业！
至于电视台，看眼下老爷子的意思，他自己是会主导电视台的决策，那沈翊是什么，又变成他的傀儡了吗？听他发号施令，帮他当打手。
许檬知道大家族就是这样，人情淡漠，儿孙皆为父辈傀儡，祈求父辈分一杯羹给自己吃。而父辈满口谎言，张牙舞爪，生怕儿孙造反，明知道自己已经老了，决策总是游离于时代之外，却偏偏要把着权杖不放。
许檬看到沈翊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烟，含在嘴里，然后走出去了。
她在大厅中找寻了一阵，拿起一枚小小的蜡烛跟了出去。
沈翊在走廊窗边抽烟的样子还真挺帅的。就是外面的风有点冷。
沈翊回头看到她，“你怎么出来了。”
许檬看到这个窗子，和两年前那扇还挺像的，总有种昨日重现的感觉。“来给你过生日啊。”
她把小蜡烛放在窗台上，“借个火。”
沈翊的眸子在夜光下越发深邃，不曾离开她。他用修长的拇指挑动打火机，那小小的烛光开始在他眼睛里闪烁。
“生日快乐。”许檬说。
沈翊喉咙微耸：“谢谢。这辈子我听这句话，听得不多。”
许檬笑：“以后我可以每个生日都帮你庆祝。”
沈翊低了低头，“但不是以妻子的名义，对吗？”
有些东西两人心知肚明，两人都是最聪明的人，都不需要说得太清楚便知分寸。
但有时候就是因为太知道分寸，太聪明了，才会失之交臂吧。
许檬望着他，“上帝说这里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咱们是无神论者，这话不能这么说。要我说，应该是……沈翊说这里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许檬伸出手，“我希望，你可以自己发光。”请足够勇敢吧，无须总是因为家里有一个我，或者身边有一个我，才有勇气，好么？
男人啊，要学着自己长大。其实你只是没有发现你已经长大了，就像你不知道你骑自行车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轮子，你受伤的腿已经不需要再拄着拐杖。
沈翊点点头，眼神松弛了一些，嘴角勾着与她伸手交握，“可是你要知道，想要放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许总，放弃你也是我下不了的决心。”
许檬笑着，“我离婚也下了不小的决心呢。彼此彼此。”
沈翊：“那我们友好地拥抱一次吧。”
许檬同意了。
两人蜻蜓点水地触碰了一下对方，以朋友的名义重新开始，然后像平时一样回到大厅去。不过许檬明显觉得沈翊已经和刚才不一样了。他至少绝对没有什么幽怨的情绪。
这人就是太理智，如果他不是柳下惠，说不定自己早就沦陷了。
两人出去的这段时间，居然沈老爷子还没有做完他的演讲。
许檬坐下后问了问旁边的朱圆圆，朱圆圆百无聊赖，“还能说什么，替他二儿子开解，夸他是经世致用之大材呗。我呸，什么玩意儿，还不就是老头儿的傀儡，完全执行他那老掉牙的意志。我看华氏是完求，完求啦！”
老头子终于讲完了，还隆重地有请出了沈鹏程。
沈鹏程倒是把自己的形象搞得极其完美，胡子都剪裁成了钢铁侠小罗伯特唐尼似的，但很可惜，一开口就暴露了素质。
“刚才老爷子呢，不是给我侄子沈翊降职，是给了他一份大礼。什么大礼？就是希望他能学会稳重，真诚。老话怎么说的？无小家无以成大家，《教父》当中也说，一个不把时间花在家庭上的男人不是真男人。那你们说，他是不是真男人？”
说完这话，下面还有人笑。许檬看了眼沈翊的方向，他倒是不动声色。
突然，沈鹏程说道：“我觉得我侄子是不是真男人这事儿，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他前妻，许檬。我看不如请他的前妻来评价他吧。哈哈哈哈！”
话音落了，众人也都发觉了这对话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发泄，可耻的发泄和羞辱。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想看场面要怎么走。
然而沈老爷子居然无动于衷不出来阻止，还示意主持人催许檬上去。
主持人只好尴尬地说，“那，那就请许小姐上来……说两句？”
沈翊突然发了条消息给许檬，“你不需要上去，我自己去。”
许檬咬着后槽牙给他回：“我去。”
大概是沈翊以为她这个“我去”是个象声词，正要站起来上前时，发现许檬已经从座位上跳了出来，大大方方地上了台。
“既然沈二叔这个人渣想让我说两句，那我就说两句。”
人渣二字立刻引来一阵掌声，沈翊都跟着笑了。
台下的沈老爷子和沈鹏程，自然脸白成了两个死人。但是话筒到了许檬的嘴前面，就不由得他们了。
许檬说，“沈翊的家庭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他的家族大大小小十几口，旗下企业大大小小数百个，他掌握着全家人的口粮和商业命脉，过去的两年，他不是我许檬一个人的男人，他养活着沈家全体。只有闲的没事干的人才会有时间嚼舌根。这家人，吃着他的穿着他的用着他的花着他的，却在他的生日会上侮辱他，我作为前妻，有点看不下去。毕竟他是曾经在我心尖尖上维护的人，不能允许你们这么无视他、重伤他，更何况，说这些话的人，都是道貌岸然、坐吃山空的人渣！我说完了。”
大厅里寂静了那么一会儿。
随后，全场爆发了响彻全场的如雷掌声。
资本大佬们甚至举起了香槟，因为她说得对，她说到了这些企业家的心坎里。
谁他妈愿意看一个坐过牢，赔过资本心血的烂货回到台前，谁愿意看一个老头子坐在茅坑不拉屎？
就连坐在沈老爷子身前的裴雪楠，都恶心地盯着沈鹏程看。她开始反思自己接近沈翊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走了反方向，走到了和沈翊背道而驰，将她厌恶的反方向。
她居然相信这群渣渣，她的脑子真的是被驴踢了。她爸的也是！她哥哥……也有点儿！
朱圆圆更是给许檬啪啪鼓掌，“说的太好了！”
许檬受到了鼓舞，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给沈翊发消息，“我刚刚的戏演的好不好，敬业不敬业？”尤其是心尖尖那一句，简直神来之笔。
许檬没说假话，她过去可是仰望她最敬爱的金主大大的！她看向沈翊，结果看到沈翊眼里闪烁的光亮。
主持人这个时候赶紧上来救场，“说了怎么多，是不是该请咱们今天的寿星上来，大家为他切蛋糕，唱生日歌了？”
沈翊极其淡定稳重地上了台。
他今天穿着的黑色西装，将他修长完美的身形映照在灯光下。
沈翊拿下了话筒，以极淡的声音说，“本人从即日起脱离华氏，成立全资控股的投资公司。”
全场似乎达到了一个燃点，听到这句话后，有人惊呼了一声。
沈翊继续说，“过去两年，我个人资产中有一半来源于许檬女士离婚前留下的投资收益，这部分个人资金将全部用来成立全资控股的投资公司。
“接下来，我将会和冯氏互娱签署深度合作，双方将拿出100亿，预计投拍超700部原创作品，由冯氏影视公司制作，并且，在狒狒视频独家播出。”
“哇啊！！！”场面似乎疯了一般，连资本大佬们都站了起来，将手里摇了许久的香槟爆炸般喷射出去。
许檬愣愣地站了起来。
一百亿……
七百部……
独家播出……
作者有话要说：ps：以我的能力，六千算正常，七千可鼓掌，如果九千已经算加更啦！大家不要总是抱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期待！但我会努力的！努力提升你们的期待！嗷！今天的剧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