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1 / 2）

下午,年夫人打麻将回家。

她输了不少钱，心情不好。

捂着空空如也的胃，她去冰箱里找吃的。

路过厨房时,看见地上一滩水渍和几个烂梨。

她生气地捏紧拳头,刚做的美甲几乎要被折断,“谁把厨房弄成这样的！”

空荡荡的家里,没有人回应她。

年夫人意识到,那个无论何时都会回应她的皮笑笑,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了。

她敲响年煜和的房门。

半晌，门被打?开?。

年煜和从房间内探头,“妈，你敲门敲得那么大声干嘛？”

年夫人深吸一口气,平复怒意,问：“我倒要问问你,厨房那一滩水渍是怎么回事？”

年煜和也憋着一口气,愤愤道：“你问年悦,是她打?翻的水盆！”

年夫人对年悦有愧疚,她不忍心为了这种小事情责难,只好骂骂年煜和。

坚硬的指甲盖戳着年煜和的头,年夫人责难道：“你看到水盆被打翻,怎么就不能动手打?扫打扫！”

“谁打?翻的谁打?扫，凭什么要我给人家擦屁股！”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人家，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小事干嘛？”

年煜和撇嘴道：“既然是一家人，那么妈，你去打扫吧。”

“你！”年夫人被他怼得无话可说。

年煜和：“妈,真正不和我们计较这些小事的人，是皮笑笑。如今她不在家，动动手就能解决的小事情，也变成踢来踢去的皮球。”

年夫人戳他头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摇头叹道：“笑笑那孩子也倔，这些天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在人界过得如何?。但是我们终究更对不起悦悦，她失散十三年，在外面不知遭了多少罪。你多包容悦悦，等到她能接受笑笑，我们再劝笑笑回家。”

年煜和和年夫人说过无数次，年悦失散的那十三年，过的生活并不艰难，反而被养父母一家当成掌上?明珠供着。

年夫人就是不相信，固执地认为年家亏欠年悦。

年煜和无所谓年夫人怎么想，只要她别为了年悦而让皮笑笑受委屈。

他问：“为什么要等年悦接受皮笑笑？对我来说，皮笑笑是我自然而然接受的姐姐，年悦才是那个需要适应的存在。”

年夫人不满道：“不许这么说。年悦是你亲姐姐，皮笑笑才?是外人。如果非要在悦悦和笑笑当中选一个，我毫无疑问会选悦悦。”

“我跟你没话说。”年煜和重重的关上门。

他无法反驳年夫人选择年悦的举动，但是绝不认同皮笑笑是外人的说法。

相处十几年，他早就把她当成最亲的人之一。

年煜和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片死气沉沉的荒凉土地。

那里，曾经是年家最生机勃勃的地方，生长着各类珍奇的花卉。

一年四季，花朵常开?不败。

钟山的土壤不适合种花，周边家族中，只有年家的花圃有如此生机。

这种特殊性，让不少爱花的上?流夫人慕名而来，上?门求学养花技艺。

打?理这片花圃的，一直都是皮笑笑。

她离开?之后，年夫人花了不少时间在花圃上?，依旧没有阻止花朵的凋零。

不出一个月，原本花团锦簇的土地，变得凋零磨灭。

年家的门槛，再没有许多上?流夫人踏足。

年煜和拾起窗边的玻璃瓶。

它本来是用来插花的，放在书桌的一角，是房间内最热烈的生命力。

现在，它被放在角落里落灰，成了这个房间里最多余的东西。

年煜和擦拭着玻璃瓶上的灰尘。

他会让它重新盛满鲜花。

====

皮笑笑值完上?半夜的班之后，照例给祝辰发晚安。

她打开?智能终端，看到自己有个在途的包裹。

包裹是从妖界寄往人界的，寄件人是年昊。

她能推测出年昊寄包裹的原因：听到貔貅要参加百妖盛会的消息，坐不住了。

皮笑笑扯了扯嘴角，感慨年昊真是十足的商人，每个举动都和利益相关。

她将包裹的寄送路线改为“原路送回”，和当初处理年煜和礼物的方式一样。

做完这件事，她点开祝辰的聊天界面，给他发?了句日常的【晚安】。

打?开?朋友圈闲逛，她看到祝辰难得发?了一条朋友圈。

是她送的永生花图片，配字是“世上?独一份的永生花”。

她顺手点了个赞。

即便她做的永生花不止送给祝辰的那一朵。

逛了一圈朋友圈，再次刷新时，祝辰的这条朋友圈信息消失不见。

被删了？皮笑笑想，祝辰应该是知晓她送了别人永生花，发?现“世上?独一份”之类的配字不妥。

等了一会儿，她没有等到祝辰重新编辑的朋友圈，也没等到他对于【晚安】的回复。

她的手指停留和祝辰的聊天界面，指尖点击着虚拟键盘，按出几个字：【你在生气吗？】

====

下班后，祝辰把永生花带回家中。

花被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他从各个角度大良一番。

“嗯，观赏性不错，也十分显眼。”就是在客厅中央，来来往往的，容易碰倒。

祝辰把花放到阳台上。

这里确实不容易碰倒，但是他常年出外勤，刮风下雨来不及回家把花放回室内。

抱着永生花在家里转了好几圈，祝辰最终决定，把它放在卧室的榻榻米旁——方便照顾，一睁眼就能看到。他满意的点头，从不同的角度拍摄许多张照片，从中挑选出最满意的一张，发?了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