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闻佩(一)(1 / 2)
天刚蒙蒙亮,许侍郎的府邸里便热闹了起来。因为今天,是许侍郎的母亲六十大寿的日子。
许侍郎许安又是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他的母亲六十大寿,到时候前来行礼祝贺的达官贵人肯定少不了,现在可不就得好好准备吗!
许家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为老太君的六十大寿而忙碌了。今天,在这最后的关头上可不能出一点纰漏。
凌夏端着一盆水,走进了一间装点的颇为雅致的房间。
“初夏姐姐,你回来了?太好了,小姐她现在还没有起身。我又不敢进去催。”一个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穿着一身绿色衣裙的小丫鬟看到她,立马冲上前来着急的说道,“今天可是老太君的寿辰,小姐去晚了,老太君生气了可怎么办!”
“没事,我去叫小姐吧!”凌夏把手中的水盆递给初冬,自己往房间里的那张雕花大床走去。
层层粉色的围幔下,一个面容清纯的少女正在安睡。
凌夏伸手推了推少女,少女被打扰了安眠,有些微微气恼的睁开了眼睛。
许若清被打扰睡眠,本来有些不高兴,但当她看到眼前的人是凌夏时,那股不高兴被她收了回去。
“初夏姐姐,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许若清从床上猛地起身,抱住凌夏兴奋的说道。
身为许侍郎唯一的的嫡女,许若清是被娇养着长大,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是宠着她爱着她的,也因此她被养的有了点娇纵的小性子,今天若是其他人来喊的她,她肯定不管不顾的就要闹点小脾气了,但是喊她的人如果是初夏,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许若清的娘亲是当朝定国公的嫡次女,从小体弱多病,当年嫁给许侍郎生了女儿许若清以后,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年幼的许若清因为失去了娘亲,曾有过一段不吃不喝,只自己默默流泪叫喊娘亲的时间。
凌夏就是那时候被送到许若清身前伺候的,因为她长的和许若清那逝去的母亲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也因此,许若清从小就和她比较亲近。相比于其他人,许若清也更愿意听从凌夏的话。
“小姐,已经卯时三刻了,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为老夫人祝寿了。”凌夏摸了摸许若清柔顺的长发,轻声劝解道。
许若清听了这话,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紧接着却有点愤怒起来,她咬了咬下唇,不高兴的说道:“还不是怪那个心机鬼!要不是她昨日弄坏了我为祖母绣的百寿图,我昨天又怎么会因为给祖母重新准备礼物而歇得那么晚。”
许若清口中的心机鬼是他爹许侍郎纳的妾室所生的庶女许若依,因为这个妾室曾是她娘亲身边一个婢女的原因,许若清打小就和这个只比她小一个多月的所谓的妹妹不太对付。
因为实际上这个妾室是在她娘身死之后,才被她爹纳入房里的。结果她却生了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女儿,这不就说明早在娘亲没去世之前,她就和父亲勾搭在一起了吗?
所以,许若清自从知道这件事以后就对她爹和许若依母女有些敌视起来了。
“怎么回事?”凌夏皱了皱眉问道,她这几日并没有在许府,而是听从许老夫人的指示去了京城外的庄园里为许若清清点她的嫁妆去了。
许若清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她的婚事也该被提上许府的日程了。因此,许老夫人特地派了凌夏这个最得她信任和许若清喜欢的侍女去为许若清准备嫁妆。
因为凌夏对这些俗事并不太擅长的关系,在去了庄园后,其实都是零号帮她清点的嫁妆。所以,这几天,零号并没有时间来监视许府,因此凌夏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就一无所知了。
“昨天她来找我,我没搭理她,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结果她不知怎么的就闯进了我的卧房,不但把我的房间搞的一团糟还把茶水撒到了我绣给祖母的百寿图上,茶渍弄到上面又洗不下来,我只能熬夜重新给祖母准备礼物了。”许若清嘟了嘟嘴,对着凌夏告状,“初夏姐姐,她肯定是故意的。”
看来剧情已经开始了!凌夏在心里对零号说道。
表面上,凌夏微微皱了皱眉,对许若清安慰道:“小姐,我知道了。这事我会给老夫人说的。但是,现在你得起身了,再不起就真的迟了。”
听到凌夏这样说,许若清不禁红了红脸。她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要去自己穿衣服。
站在一旁的初冬看到自家小姐终于起身了,终于放下了心,她拿过早已为许若清准备好的衣裳上前帮许若清更衣。
待的穿好衣裳,许若清用凌夏端过来的水洗漱完毕时,已经辰时一刻了。
再有一刻许老夫人的寿宴就要开始了。
“小姐,走吧!”凌夏道。
“等一下!”许若清走到桌前,拿起了桌上放的一个盒子,抱在怀里,“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