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被耍了(1 / 2)
经过太后一番敲打,兵部尚书跪俯在地上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章冶策轻蔑地看了兵部尚书一眼,接着朝太后问道:“母后可是来看谢姑娘的?”
“哀家这个节骨眼儿过来,还能有什么别的事?”太后紧接着朝章冶策问道,“涵予丫头她现在醒了吗?”
“她刚醒。”章冶策随之又道,“谢姑娘旧伤复发,若是一会儿她因为身子吃不消,无意怠慢了母后,还请母后多多担待。”
“哀家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太后说着朝前走了几步,“皇上安心处理政务,哀家且去看看涵予丫头。”
谢涵予全然不知殿外发生了什么,所以等她见太后走进来时,不由一惊,忙掀起被子,就要对着太后行礼。
“你这孩子,跟哀家还客气什么?”太后上前一步,止住谢涵予的动作,这才冲着跟在她身后的宫人笑道,“你们去打盆热水过来。”
谢涵予正疑惑着太后要热水有何用,就见刚刚走出的宫人,已经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男儿家的心思果真不够细腻,策儿怎么能让你带着脂粉就睡了那么久呢?”太后说着取下手中的帕子,在盆中沾了些水,就要去擦拭谢涵予被脂粉殃及的脸颊。
谢涵予没想到自己跟太后无亲无故,结果她听自己受伤了,立马赶过来不说,还毫不嫌弃地拿出随身的帕子来帮自己擦拭脂粉,心里不由觉得暖暖的。但谢涵予虽然感动,礼仪规矩却是没忘,最后还是忙将身子一避道:“娘娘,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哀家年轻的时候同你母亲关系甚好,还在一起切磋过绣技呢。”太后知谢涵予又受了伤,便拿手轻轻扶正谢涵予的身子,擦拭着她脸上的脂粉道,“说起来呀,你的资质,比你母亲还要胜上一筹,只可惜,全叫兵部尚书给耽误了。”
谢涵予不想在太后面前失态,便尽力掩饰住悲伤的情绪,故作轻松道:“这件事,母亲倒是从未跟我提起过。”
“你母亲嫁了个薄情的郎君,日日郁郁寡欢,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跟你提这些个陈年旧事啊?”
太后见帮着谢涵予把脸擦干净了,便挥退宫人,让谢涵予自己在床上躺好,这才又接着说道:“哀家当年将你选做策儿的皇妃,一半是因为你的才行,另一半就是因为你母亲和谢国公的缘故。只可惜当年你与策儿互不相识,这才错信了章期磊。但如今你跟策儿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的脾气秉性,你可还喜欢?”
“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日后自然也愿意尽心尽力地辅佐效忠于他。”看着太后略显失望的神色,谢涵予心里不由感到莫名心虚。但经历过父亲对于母亲的薄情,谢涵予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蒙上了一层坚冰,说什么也不愿再去谈及那些情爱之事了。
太后失望过后,反思一番,最后觉得还是她这个当母后的太过着急了,便伸手为谢涵予把被子盖好,柔声道:“这种事情,你当然要好好想想。眼下啊,最重要的还是把你的身子调养好。”
“陛下,您过来了。”
听得她特意留在门外的嬷嬷的声音,太后接着一笑道:“哀家今日就不打搅你了,明日再过来看你。”
章冶策走进屋内,见太后已近站起了身子,便不由问道:“母后这么快就走了?”
“看到涵予丫头无碍,哀家就放心了。”太后说着站起身,“涵予丫头知恩图报,还跟哀家说,想要效忠于你呢。”
见太后走远,章冶策随意往床边一坐,对着谢涵予问道:“母后今日同你说什么了?”
谢涵予想了想太后同自己说的那些话,避重就轻地回道:“太后娘娘说,她和我母亲是旧相识。”
“这件事,母后之前同我提起过。”章冶策随即对着谢涵予教训道,“你可真是没白学那些武艺,身子未愈,就敢跟人动起手来了。”
谢涵予听完,只觉得章冶策是听信了兵部尚书的话,现在是在指责她不改跟朝臣动手。这样想来,谢涵予心中更觉不快,就气鼓鼓地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兵部尚书既不能为臣表,也不能振父纲,确实担不起兵部尚书一职。朕正准备找几道弹劾他的折子,贬给他个虚职。”猜出谢涵予心思的章冶策叹了口气道,“日后你再出宫,记得带上几个侍卫。”
谢涵予明白过来,觉得章冶策这回完全是在因她的事而借题发挥,心下不由觉得暖暖的,但最后仍是嘴硬道:“陛下若是非要想拿国库的银子,白白养着个无用之辈,我们这些旁人自然也说不出来什么。”
章冶策听了谢涵予这句话,忍不住笑道,“谢姑娘这个时候说得痛快,只怕朕真的下旨将兵部尚书贬作庶人,你又要跑过来求朕了。”
谢涵予反驳道:“谢家唯一对我好的人,如今已经埋到了地底下,其他的人,与我何干?”
章冶策听了道:“你的心若是够狠,当初还在战场上给朕留条后路做什么?”
谢涵予看着章冶策,假装疑惑道:“陛下何出此言?”“朕只同你交过一次手,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章冶策见谢涵予跟他装傻,便提醒道,“当日在战场上,若不是你故意卖给朕和景裕一个破绽,我们两个现在恐怕早已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