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2）

又傻站半响，忽然见到袭人一脸恍惚在院外游荡，莺儿一惊，迎上去笑道：“袭人姐姐可是也来寻林姑娘的？”

“林姑娘？”袭人慢一拍才回应，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怔怔道：“我听说二爷到这里来了，怎么，林姑娘不在吗？”

莺儿疑惑的看着袭人，发觉几日不见，袭人竟憔悴了许多，与往日温柔娴熟的模样大相径庭。

袭人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她抬手理了理头发，勉强笑一声道：“你进去吧，林姑娘在里头呢，二爷如今喜静不喜闹，伺候的下人都打发的远远的，或者碧纱橱伺候的下人一时疏忽也正常。”

莺儿半信半疑的点头，看袭人似乎不打算进去，只再院外徘徊，不由更加奇怪，她压下心中的古怪之敢，踏进碧纱橱的步伐也更加小心。

等进了外间，看到雪雁正坐在小矮凳上打络子，莺儿松了口气，上前与雪雁问好：“雪雁，你主子在吗？我家姑娘叫我送花儿来了。”

雪雁抬起头看她手上的匣子，放下手里的络子起身道：“什么花儿拿来我瞧瞧。”一面便伸手要接过匣子来看，莺儿一个躲闪错开了她的手，护着宝贝似的玩笑道：“这可是好东西，你不许看。”

“哈？”雪雁笑了笑，缩回了手，挑眉问道：“是单送我们姑娘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

莺儿眼露诧异，似乎雪雁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她一撩裙摆，理所当然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姑娘吗，最是大方敦厚的，送起礼来自然谁也少不了，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林姑娘的。”

“哎，你不要挡着我，我还要快点回梨香院回令呢。”莺儿轻轻推开雪雁，伸着脖子便要往里走去，雪雁反手拉住她，提声道：“你在外头等着，我先进去通报。”

那莺儿陪着薛宝钗出入行走，什么时候被真的拦下来通报过，一听顿时冷笑道：“哟哟哟，还与我摆架子呢？”

雪雁也恼了，脸一沉便要反驳，忽然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走出来，沉声道：“吵什么？”

雪雁一看惊动了神瑛，不由害怕，转念一想又有了底气，她瞟一眼帘子后头影影绰绰的身影，连忙抢在黛玉出来前先声夺人，告状道：“二爷，黄金莺带着宝姑娘的赏赐过来，听她说这些是别人挑剩下的呢！”

此话一出，雪雁便见到内房里黛玉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她心里松口气，又道：“这幸好是姑娘不知情，要是知道了，岂不伤心！二爷，您评评理，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雪雁的抢白让莺儿呆住，她愣愣的瞪着雪雁，想说“不是这么一回事！”，可雪雁的逻辑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她一时脑袋宕机，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

更主要的是，她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冰极冷之意从脚底窜起，直直地冲向天灵盖，摄的她一动也不敢动。

神瑛冷冷看莺儿一眼，伸手打开那锦匣，取出匣内仅剩的黄寿客和绿芙蓉，垂眸端详一会，淡淡问道：“这就是薛大姑娘要你送来的？”

莺儿本来想回“是”，她发现自己现在可不知为何僵硬的连个笑脸都扯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神瑛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收一蜷，漂亮的纱制宫花就这样被捏的稀巴烂。

“代我谢谢薛大姑娘好意，”神瑛说，手指一松，那花儿便落在地上，“不过玉儿不需要，你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