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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满星因此想起了叶凛江，神色一转，开口道：“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秦川。”

·

警局来了投案自首的人，扬言他就是这些日子杀害多人的犯事者，其指定要见秦川。后者一出现，立马认出了这个男人。

“我只和他说。”

接待室内，安东尼耳听八方，对秦川说道：“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秦川：“包括击·毙·你？”

安东尼：“你杀不了我。”

秦川危险的视线注目着他，毫无疑问，是叶满星让他来的，为的就是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死不了。

他只会受些折磨，然后安安全全地回去继续当他不老不死的吸血鬼，而那些死去的人，却永远地死去了。

看着秦川的表情，安东尼不需要思考都能知道他的想法。

“秦队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公平与正义应该主宰这世界，杀人偿命，是应当的代价。”

秦川看着他，欲言又止。

安东尼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笑容：“这世界真是变了许多，五百年前的世界可没有这么好……”

秦川：“五百年前是五百年前，现在是现在，不能因为你比其他人多活了五百年就有了特权。”

安东尼对这位古板严肃的警长释放出友好而慈祥的笑容。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有特权，但是这特权不来自于我比别人多活了500年，而来自于我天生就是一个巫师，这是天地自然赋予我的特权，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我其实也只是刍狗里在某些方面比较幸运的一个罢了。”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这种不公平将永远存在。”

秦川：“你是站在胜利者的位置大放厥词？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站在弱者的位置，你所做的一切，中将会回归到你自己的身上。”

安东尼笑开：“或许吧，但是我已经不在意了，很早之前我就做了取舍，这是我的选择，任何代价卷土重来，我都会承担。”

他看着秦川隐含愤怒与无奈的神情，笑容愈发和煦：“你认为人生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死亡？变成灵魂？亦或着是灵魂消散，化为尘土虚无，什么也不留？还是你仍旧相信天堂与地狱的传说？”

秦川不语。

安东尼抬起头，望着白炽灯光，神情变得虚无而缥缈。

“人生最终的结局如何，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去过天堂，也在地狱里徘徊了五百年，活着或者死了，对于我来说都不显得那么重要，我很清楚我最终会死，但很可惜的是，至少现在，我死不了。”

没人知道秦队长到底和那个杀人犯聊了什么，大家看见的只有他从谈话室里出来时，脸上那股愤怒而憋屈表情。

众人大大惊奇，这到底是说了什么，能让秦队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队长，现在怎么办？”

秦川：“联络媒体记者和家属，就说连环杀人犯抓到了，不日就会开庭，凶手不会上诉，会接受一切的惩罚。”

众人面面相觑，云里雾里，这就完了？

·

“本台记者为您报道……”

震惊全国的连环杀人案件在近日突然有了消息，电视上播出了安东尼的半张脸，以及他穿着囚服被压上警车的直播报道。

往上的八卦已经翻天了。

叶满星坐在沙发上吃水果，表情看不出什么，叶凛江看着她寡淡的神情，开口提问：“你是不想杀他，还是杀不了他？”

叶满星：“杀了他，谁来为我白干活？”

叶凛江笑：“也就是说你有办法杀他。”

叶满星不语，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叶凛江又说：“但你并不准备杀他。”

叶满星又笑了：“杀不杀他不由我决定，我不是世界的审判官，也不是正义的代表。”

说完这话，她侧过头看着叶凛江，“会认为我很自私吗？”

叶凛江看着她，声线低沉：“你会在意我的看法吗？”

叶满星挑眉不语。

他伸出手，环绕着她的肩膀，微微靠着她的发梢，淡淡的药香传入鼻腔，他深吸口气，觉得整颗心脏都被填满。

半晌，他笑：“我什么时候在你眼里成了刚正不阿的人了？我可是一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