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2 / 2）

“你……”

纪云无说：“对，我是。”

江月兰有点尴尬，被看穿怀春心思而尴尬。

她干笑了两声说：“那正好了，像纪先生这种，优秀又温柔的人，一起相处久了，我还真容易产生纪先生你中意我的错觉。现在看来，性别都不对，我也不用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纪云无还没来得及搭话，潘毅通过卫星电话给纪云无通了消息。

有游客慕名而来了，还带了不少设施的那种。

潘毅打探过，是个网红团队。

纪云无没时间给江月兰说什么了，他得趁着从镇上到江北村的时间，巡查好所有开通景区的安全问题。

同时还交代潘毅，在这个网红团队拍摄期间，一定得由潘毅盯着。

绝对不允许任何冒险行为发生。

网红团队的好处是比较其他任性妄为的游客，更好商量。

但也有坏处，这些人为了博关注，指不定搞些骚操作。

纪云无忙了起来，尤其是大年三十这天，除开网红团队，还来了不少游客。

安全问题，江北村村民素质问题，甚至还得解决某些新闻撰稿者，对江北村村民咄咄逼人的问话。

忙到根本没时间感知孤寂。

比较以往和白尧在一起的五年里，没有一年除夕，比今次更加充实。

如果大年三十没在家门口看见白尧的话。

大年三十，下午三点多。

纪云无跟网红团队那边交涉完，正要回去吃饭，没想看到了拖着行李箱的白尧。

比较上次来，这次的白尧更瘦了。

但眉目间，已然没有上次的阴狠与不耐。

他露出纪云无最喜欢的笑颜，说：“纪云无，我来陪你过年了。”

但凡过去五年，白尧有一次放弃工作，放弃酒局，对他这么笑，说这种话，纪云无也不会在车祸后，笃定白尧从头至尾，都没喜欢过他。

曾经纪云无想要的时候，白尧没给过。

如今不想要陪伴了，白尧送上门来，对于纪云无来说，没有丝毫惊喜，只觉不喜，和厌烦。

纪云无看着白尧，轻笑一声，问：“你这是，反悔了？”

白尧理直气壮：“对。”

“你觉得我会容许你反悔？”纪云无绕开白尧，推门进屋，余光瞥见白尧要跟进来时，当即道，“潘力，拦下他。”

潘力立马带人把白尧挡在了门口。

比较潘毅的委婉，潘力直白多了，他当白尧是不速之客，是会危害纪云无安全的阶级敌人，有点凶恶的说：“白先生！再上前一步，我可就不客气了！”

要以往，白尧早就甩脸子了。

他会认为这是纪云无给自己的羞辱，因此甩袖离去。

这次，显然是早有准备。

白尧眉目间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羞恼，他站在门口，执拗又坚定道：“纪云无，你不让我进屋，只能站在外面，我也不会走。我说了要陪你跨年，就算隔着一扇门，一堵墙，我也愿意。”

这种情话，在没发生车祸，没分手时期，是非常好用的。

纪云无总是会高兴起来。

白尧在投其所好。

只可惜，人的喜好会改变。

白尧的情话，已经留不住纪云无离开的步伐了。

冬季，昼短夜长。

夜色来得很快，山里的气温也降得快。

室内，有暖风机，有壁炉，暖和得很；室外，天寒地冻，气温逼至零下，冷得厉害。

潘力和几个好动的安保人员，透过窗户，瞄了外面院子好几回，看外面一直没离去的白尧，心里都有些动摇了，小声嘀咕了一句：“明天起来，他不会给冻死了吧？”

潘毅踹了一脚他弟弟，低声警告道：“少哔哔，多做事。”

一直留在楼下办公的纪云无视线没离开电脑屏幕，好似完全没听见潘力等人的议论。

也似乎不在意白尧会不会冻死。

这里为有潘毅知晓，如果真的不在意，怎么会一直留在楼下呢？

潘毅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踌躇片刻，到纪云无身边，问：“二少，要是真冻死了，怎么搞？要不然我去劝白先生离开？”

潘毅以为，自己给个台阶，纪云无就会点头应下，让他去劝离白尧。

却没想纪云无头也不抬，说：“不用。他不会离开的。”

白尧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苦肉计没生效，怎么可能会被劝离？

只要潘毅出去了，就代表他心软了，有所松动了，到时白尧便会顺杆子往上爬。

纪云无说：“什么时候撑不住了，什么时候联系隔壁卫生所的医疗队出来捡人。”

稍顿，纪云无偏头看潘毅，眉目之间是凛然冷意。

“我们这扇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