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2 / 2）

两个人就站在教学楼不远处对视着，风从他们的身边吹过，阳光倾洒在他们的头上。“喂！不要站在这里挡路！”打断这个气氛的，是双手插兜，裤子穿的像混混，书包背的像不良的奶金发色的少年。

明明可以从边上绕过去，但是爆豪胜己却非要走在正中间，就算是路障也要给他主动让开的架势。

“啊——抱歉！”回过神来的绿谷出久手忙脚乱的让开了路，他没有向后退几步，反而朝着前面走了两步，来到清水空的身边，身体站的笔直，好似等待检阅的士兵。

“切。”爆豪胜己撇了撇嘴巴，不屑的用眼角看着他们。

清水空并不怕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与之对视。

后面出来的学生们看不出来这两个光明正大堵着路的人怎么回事，却都没有像爆豪胜己那样非要让一条路上的挡路者让开，他们选择的是多走几步，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你的本事总不会就这么一点吧？”爆豪胜己挑衅的看着银发的少年。

“废物之间的惺惺相惜吗？才一天，就和废久抱团取暖了？”

他的眼中带着恶意与嘲讽，似乎看他格外不顺眼，这样的话语，对于一个刚刚相识的同学来说，实属有些过分，清水空尚且没有什么反应，绿谷出久就忍不住站出来了。

“小胜，你的话说的太过分了。”

绿谷出久并不是真的惧怕这个幼驯染，对于爆豪胜己这位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存在，更多的憧憬与崇拜，他曾经跟随在这个少年的身后，妄想自己有一天能够拥有厉害的个性与他并肩同行，但是现实给了他毫不留情的重击。

从此，这个身影逐渐变成了背影，他在爆豪胜己的身上看到了个性对普通人的限制，英雄的世界与自己格格不入的界限因为这个人而越发清晰，也时刻提醒着他‘优秀’是与生俱来的，无个性的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天才的眼中，它触手可及。

小小的他明白了只有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历经沧桑之后的成年人才懂得的道理，而这份切身体会，并不完全来源于网络、电视那与自己隔着屏幕，隔着不知道多少距离的另一个世界，很大一部分，是世界借着爆豪胜己，言传身教给他的。

所以对他来说，爆豪胜己是个特殊的存在，却并不是自己独自面对时要软弱退缩的朋友。

不管被教训多少次，他都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与爆豪胜己平等的位置上，与他对视，与他对话。

或许这种举动对于绿谷出久而言，不过是在平常不过的行为，他认为交流的过程中会有摩擦在所难免，但只要双方可以交流，就可以交换彼此的想法。

但是这番行为在爆豪胜己的眼睛里面，却被赋予了完全不一样的定义，这叫胆大包天，这被视为侮辱。

亲口承认无个性的人，隐瞒自己的个性直到进入雄英，不管这份个性是强是弱，都是隐瞒与欺骗。

他的怒火因为绿谷出久而起，又因为清水空而越烧越旺，就像是被强硬按住蒸汽口的开水壶，他一直处在爆发的边缘。

他睨了反驳自己的绿谷出久一眼，说道：“废物没有插话的资格。”

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个时候，绿谷出久必会沉默以对，但是此时，站在他稍微靠前一点被当着他的面嘲讽的人，是清水空。

而他会被这样针对，也是因为他今天帮助了自己的关系，在绿谷出久的心里面，清水空已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清水空是他拥有个性之后，第一个凭借着自己的意愿去帮助的人，也是第一个不管青红皂白就站到了自己身边的人。他在他的心中，已经是独一无二。

尽管他仍旧没有察觉到这份在意，只是当做是最普通的同学间的情谊，但是这份隐藏至深的情感早晚有一天会冲破心灵的土壤，得到滋养，而后面对太阳。

“小胜，道歉。”绿谷出久执拗的看着爆豪胜己，嘴唇抿紧，眼神丝毫不退却。

“向清水同学道歉。”

他讨厌看到清水空在自己的面前受到侮辱，更不愿意让他受到这份委屈的人，是自己。

心情不爽到极点的爆豪胜己，因为他的这句话，还有那张脸上坚定的表情，而终于被点燃了□□，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很大，却与和善挨不到任何边际的笑容。

“废久，你以为自己有了个性就可以自大到让老子道歉了吗？！”

他话音刚落，就像往常一样把手伸向了绿发少年的衣领，似乎下一个，就可以把他从对方毫不费力地拎起来，就像他曾经做过很多次的那样。

但是他的手被拦住了，就像今天早上在教室里一样。

抓着爆豪胜己手腕的手，比上一次还要更加用力，当事人能够感觉那份体温从清水空掌心处透过袖子传递进来，只不过爆豪胜己的体温要高于普通人很多，所以他只感觉到了手腕上的凉意。

绿谷出久一愣，没有想到这幕会再次上演。

他看着周围星星点点离校晚一些的学生聚集在这里，不知道是因为看热闹的性质，还是因为某个少年引人注目的面容，他的视力很好，已经看到有几个女孩子聚在一次，脸红红的讨论着什么。

因为对于爆豪胜己的熟悉，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如果再接着闹下去，这位幼驯染会让场面更加不好收拾，于是只能去劝阻看起来好说话很多的清水空。

因为他们还没有正式交换过名字的关系，所以绿谷出久对对方的称呼依旧是见外的姓氏。

“清水同学，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他的身体更加靠近银发少年，几乎是隐隐地贴着对方这样说道。

爆豪胜己的听力非常不错，在加上绿谷出久这幅一看就是想要怯懦离场的架势，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想要说什么。

“懦夫。”他哼了一声，这让绿谷出久本来抬起来的头又低了一点。

绿谷出久已经被这样说习惯了，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对方偏偏是在清水空——自己单方面认为已经是朋友的少年面前说出这种话，还是会让他感觉到一丝难堪，生怕清水空也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看法。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清水空并没有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息事宁人，与自己赶紧离开，银发少年依旧抓着爆豪胜己的手，力道似乎还紧了一些。

看出他没有躲避的意思，爆豪胜己满意了不少，如果对方也一心逃跑，他会觉得扫兴很多。

“有意思。”

清水空的眼神并没有白天那般波澜不惊，他似乎被激怒了，金色的瞳孔中划过的流光转瞬即逝，却留在了爆豪胜己的脑海里面。

没有给绿谷出久接着劝说的机会，也不顾现在两个人还在雄英的校园中，爆豪胜己一掌攻向清水空的左脸，隐隐炸裂的火花让绿谷出久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