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十四章（1 / 2）
曾经走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路，在今天看来，格外的短暂，天空碧蓝如洗，澄澈明亮，阳光温暖，微风不燥，但是这一切都入不了绿谷出久的眼睛。
他看着人行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越是接近学校，他就越是紧张。
就算是现在想起来，也只感觉如做梦般飘飘忽忽，越是会回忆，他的脸就越红，直到猛的蹲在地上，不顾旁边人的目光，抱着头迈不开腿。
啊啊啊！！！
他昨天到底在想什么啊！？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清水同学一定要恨死他了吧？！
但是......
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触碰嘴唇，他感受不到自己的温暖，满脑子塞满了昨天那短暂的微凉，酥麻的错觉在他的唇间挥之不去，轻轻抿一下，却也只会加重让他深思不属的回忆。
昨天......当他恍惚间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连起身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只知道傻乎乎的弓着身子，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要就地跪下道歉，还是等着清水同学主动给他一拳。
他什么都没有等到，清水空也没有任何动作，最后将这个奇怪的气氛打断的，是妈妈上楼来敲门叫他们吃饭的声音。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绿谷出久宛如一只受了极大惊吓的兔子，一窜快要飞到天花板上去。
两人相对无言，绿谷出久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只会悄悄地抬头去看银发少年的反应。
可是清水空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像是拂去衣上不小心掉落的花瓣那样毫不在意，面容平静的起身，对绿谷出久说道：“去吃饭吧。”
脸上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热度消除不掉的绿谷出久张了张嘴巴，又再一次闭上，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唯唯诺诺的跟随在清水空的身后，和他一起来到餐桌前，在妈妈热情招待银发少年的时候，眼巴巴的看着少年的侧脸，却连个眼神都没有得到。
就连最后在妈妈的要求下得到了机会得以送清水空去电车站，也还是哑巴了一路。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绿谷出久一晚上都因为对自己的绝望而失眠，就想着等到第二天对清水空道歉，可是距离学校越近，越是要见到清水空，他就越紧张，还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心脏就快要跳出来了。
那可是他的初吻啊！
虽然……对象不是与他同龄的少女，性别与自己想相同，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不是两情相悦，但心脏几乎停跳的紧张感，掌心出汗，与腾空而上的欣喜，却是他从来没有幻想过的一环。
他站起身，垂着头向前走。他自己是第一次，不代表清水空也同样是初吻吧......
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的脸迅速降温，刚才还紧张的不知与少年见面之后如何是好的心情，像是被冰水无情泼灭。
也是啊，清水同学那么优秀，看起来就与自己完全不一样啊，想必是早就不在意这些了，所以昨天才什么反应都没有吧。
火热的让他难耐的心在急速降温之后更显冰凉。于是今天走进校园的绿谷出久完全没有了昨天的激动，整个人都蔫搭搭的。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进入教室眼神不受控制的向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看去。银发少年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没有像金发少年和黑发少年他们一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显得有些孤独，但是擅长观察的绿谷出久却看得出来，班级里面的大部分人都会在说话的时候偷瞄向他的方向。比起他不合群，更加像是其他人不敢打扰。
绿谷出久进门的声音不大，但是丽日御茶子却注意到了。
她往前跑了几步，像是可爱的小动物，来到停下脚步并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和清水空打招呼的绿谷出久身边。
“绿谷同学，早上好！”她笑眯眯的和他说话，而绿谷出久因为很少有机会能够靠近女孩子这么近，所以闹了个红脸，却没有退后，而是拿手遮住脸颊，用一种别扭的姿势打起招呼。
“早上好，丽日同学。”
他开口之后，不远处的几个男生也看了过来，清水空同样如此，不过银发的少年却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这让刚有些激动他看过来的绿谷出久的喜悦僵硬在了胸膛，噎的他难受。
上鸣电气是看起来就阳光开朗的现充型男孩，他挤开峰田实，来到昨天一直没有机会面对面说话的绿谷出久的面前，问道：“你和那个暴躁男是怎么回事啊？昨天要不是有人阻止，估计你已经进医务室了。”
他能够看出来昨天爆豪胜己是要动真格的，并不是开玩笑吓唬新同学，而开学的第一天而已，谁会和谁结仇呢？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们本来就认识。
而且绿谷出久对爆豪胜己的称呼也是熟人间的昵称，并没有掩饰他们之间的关系。
绿谷出久一时之间犯了难，他和小胜之间的关系，很难在短时间内用一两句话说个明白，于是只能捡了重点说上一句：“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他自己说的都不是很坚定。
“一起长大的啊。”上鸣电气叹了口气，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你要是不这么说，我还以为你们有仇呢，他看起来恨不能一口吃了你。”
“对呀对呀，这种脾气真是够人受的！”峰田实昨天看热闹看的很开心，今天忍不住多说几句。
绿谷出久正要再说点什么，教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与他进来的时候轻轻开门不同，这一次，简直就是拉门的人在大声的宣告“老子进来了！”
开门的声音都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绿谷出久猛地转头去看，进来的人，果然是爆豪胜己。
本来还一脸八卦说的挺开心的峰田实一下子住了嘴，双手捂在嘴巴上，生怕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被正主听到，他可不愿意自己这小身板被这个暴躁的家伙揍一顿，虽然他还没有见识过爆豪胜己的身手，但是看那结实的身材，他就知道自己绝对只有被按着打的份。
上鸣电气却不在乎他在不在场，想要问的问题，还是要问：“你们的关系，看起来真不像是幼驯染呢。”
绿谷出久听了，也只是尴尬的笑，眼神朝爆豪胜己瞟过去，硬着头皮说道：“我和小胜......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支吾出来，奶金发色的少年就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短短的几步路，像是走在绿谷出久的心上。
他嗤笑一声，打断几个人聊天的氛围：“废久，别把我和你扯在一起。”
他这句话，让绿谷出久僵硬在原地，虽然每次都会被小胜嘲讽，但是还是每一次都会感到伤心。
看着爆豪胜己径直离开他们的身边，上鸣电气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他对绿谷出久的厌恶一样，似乎只是将他当成了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同学，拍了拍绿发少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么多年，你还真的是辛苦了。”
任谁有这么个狗脾气的幼驯染，都会心情郁闷吧。
一般人很难会明白自己与小胜之间的关系，绿谷出久已经习惯了，所以在峰田实小声吐槽还有其他人安慰他的时候，他只是腼腆的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爆豪胜己的座位是在靠窗的那排，所以他都不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就毫无困难的看到了最后一排的清水空。
昨天被踢的腹部他没有做任何处理，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看起来身上没有二两肉的矮子，居然能有这种身手，爆豪胜己在他手里没有走过十招，就以一个堪称屈辱的姿态落地，这让清水空在他的心里，已经从一个多管闲事的个性废物，变成了一个身手有点看头的个性废物了。
“喂！空间混蛋！今天我们再比一次！”他连书包都没有放下，径直来到清水空的面前。
清水空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将看向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一双金瞳看向一大早就过来约战的少年。
“我拒绝。”
爆豪胜己刚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就听到了对方的回答。他动作一顿，一掌拍在少年的书桌上。
力道之大，让桌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还没有等爆豪胜己接着放狠话，相泽消太就走了进来。
“全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他面无表情的将教案放在讲桌上，眼睛扫了一圈底下，就让所有人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各归各位。
爆豪胜己一肚子的火气，也没有机会发泄了，只能在最后哼了一声，像是在嘲讽清水空的‘好运’一样，带着‘下次再收拾你，你逃不掉了’的意思。
绿谷出久低着头和爆豪胜己擦肩而过，他有心和清水空说句话，但是一想到对方那冷淡的态度，好像他们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就什么勇气都没有了。
他坐在清水空的斜前方，明明银发少年只是很平常的看向老师的目光，都让他有种是在看自己的错觉。
他僵硬着看向黑板，心里面的碎碎念快要溢出嘴巴了。
清水空当然没有看他，或者说，他也同样注意到了一道看向自己的目光，与绿谷出久完全是自己臆想的不同，他身边的轰焦冻，的确是在看着他。一眼不眨，不用多问都知道他一定是有话对自己说。
但是清水空却忽略了这道目光，他只看向黑板，似乎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讲台上的相泽消太有着非常好的视野，他自然看到了轰焦冻那明显反常的举动，于是他点了少年的名字，让他好好听课，便不再去管其他人内心的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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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绿谷出久煎熬的等待中到了中午。
“绿谷君，要一起去餐厅吗？”昨天就一起吃过午饭的丽日御茶子热情的过来询问绿谷出久的意见。“啊？哦、哦，”绿谷出久忍不住看向斜后方，想要知道清水空中午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