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送贺礼师徒同受欺(1 / 2)
对四福晋插手若楠的事情不追究,这在四爷也算是破天荒了。
要知道四爷对府里的妻小一贯都是规范管理,在他眼里娶福晋生孩子都是皇子的职责所在,没什么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
皇阿玛让自己娶就娶呗,让娶谁就娶谁呗,娶谁都是娶,女子如衣衫,兄弟才是血亲手足,犯不着为了衣衫而忤逆生身父亲,况且这个父亲手握乾坤,可以给自己泼天的富贵。
不过妻子不过心,孩子确是命根子。
生弘晖时那拉落了病根,后来一直没有生养。
弘晖死后,四阿哥推己及他,把自己失子之痛转化为怜惜,在四福晋身上补偿弘晖那份情感,对那拉倒比之前恩爱了许多。
四爷府的小阿哥明说茹素,其实呢,四福晋给各位侧福晋都配了小厨房,平时各人自己开火,小阿哥一般都在自己额娘院子里用餐,母亲绝不会亏待自个孩子。
孩子们只有逢年过节才跟四阿哥一起用餐。
各位侧福晋在四阿哥驾临之时才随四爷口味茹素。
四爷与别的皇子不同,去侧福晋的院子是有次数的,多半歇在嫡福晋房里。
所以四爷府常年吃素的只有四爷跟嫡福晋。
这个是四爷府公开的秘密。
不过小阿哥动荤腥要遮遮掩掩,唯有若楠可以大大方方的,荤素自便。这是那拉为若楠争取的福利。
若楠有时会想,小四后来那般败家,是不是一种发泄也说不定。
若楠在四福晋的关怀下,慢慢适应了四爷府的学习生涯。与法海的关系也慢慢捋顺。
法海母亲生日,四爷放他回家休沐一日。
法海担心自己不在,若楠偷懒,竟然驳了四爷的金面不应承。
说来四爷这人也奇怪,人若对他趋之若鹜溜须拍马,他不非但不领情,甚至一不顺气儿,顺手就把你给收拾了。一时收拾不了的也就上了他的黑名单,老死不往来了。当然四阿哥不跟人往来不是明面,而是心里不睬人了。
法海跟发倔头倔脑,他反而不怪。
申时下学,法海回府,四福晋派了青莲来请若楠,原来是四爷吩咐让收拾一份厚礼给法海母亲暖寿,还让福晋问问若楠,愿不愿意亲自去一趟,若不愿意,就让那拉里派管家送到法海府上。
四爷跟法海没什么交情,这一番费心全因为两个弟弟的缘故。
不管他是为谁,若楠心里都对四阿哥心生几分亲近。
若楠坐了四爷府里的马车,旁边有随身侍卫骑马护卫,后面一乘小轿坐的是四福晋的贴身大丫头青莲,随轿还跟了两个小丫头。
四福晋原本是要指派两个出行婆子跟随,让若楠坚辞了,“四嫂,我又不是千金小姐,身边跟个婆子叫人笑话。”
四福晋笑笑允了,“好好,就依十八弟的意思,让青莲跟着吧,佟家不比别家。”
若楠原是要骑马出行,无奈四福晋坚决不允,若楠方才作罢。
四福晋纯粹是不放心若楠,是若楠自己心里有鬼,总怕人看破他是冒牌皇子女儿情态。
佟府位于北京东城东夹道之西,整个格局可媲美京城任何一座王府。
若楠能够方单飞独自出门,高兴的程度只有心花怒放一词可以形容,一路喜气洋洋的东张西望,像个乡巴佬上京一样新鲜。
好在雍王府与佟府都在东城离得不远,不一时就到了。
两家相近也是法海早来晚回的原因。
若楠以为会有美味的宴席在等着自己品尝,谁知实际情景让若楠大失所望,或者说是十分震惊更准确。
若楠原不想摆谱,没让侍卫前去敲门,自己亲自叩响这座巍峨府门上的兽头铜环。
若楠叩了半晌,方才有人前来开门,开门小厮见若楠一行说是要找法海母子,脸色就有些古怪。后见若楠穿着不凡,跟着的车架也不是普通人家模样,犹豫片刻,带了若楠弯弯曲曲直入后院,到了后院门口,便有嘈杂的的声音传出,呵斥声,似乎还有皮鞭的抽在人身上的啪啪声响,小厮顿住,悄悄到,“小爷自己进去,千万别说是小人领小爷来的,小人告退。”
门内传来的皮鞭声,压抑的闷哼声,妇人的尖叫声,让若楠以为自己到了重庆渣滓洞。
眼前的情景,若楠只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院里站了一大堆人,个个屏息低头看着地上挨打之人,木头一般没有任何表情,显见是见怪不怪了。
院中地上躺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身前挡着一人,两个奴才的皮鞭就是抽在当着老妇人的男子身上。
一个身着华服的老太太当门而坐,悠闲地刮着盖碗茶,慢慢吸进一口,看着地上两人,脸上竟然露出看戏一般的惬意。
院中之人似乎都沉浸在观看的快意中,竟然没有发现院里多了若楠。
若楠只好自己走上前去,正准备出言相问,赫然发现,挨打之人正是自己的师傅法海。心下震惊,上前一步喝道,“住手!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行凶打人?”
因为若楠来的突然,正在喝茶的老妇人受惊吓被茶呛了口鼻,猛烈咳嗽起来,身边立着的婆子又是拍后背又是抚前胸,那老妇人才缓过气来。
老妇人眼神凌厉的喝问若楠,“你是什么人?怎么混进佟府来了?来呀,给我抓起来!”
若楠来到大清一年有余,耳听的都是恭维,哪怕只是表面文章,还从没听过有人敢公然叫嚣要捉拿自己,觉得有些新鲜,她也想知道这个恶毒至极的老妇人是谁。
“你又是谁呢?我十八爷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拿过,今天我倒想尝尝。”
说话这会儿,已经被打迷糊的法海已经醒过神来,爬行几步到老妇人面前言道,“大太太切莫动手,这是十八皇子到了。”
抬头又对若楠言到:“十八阿哥不在府里温书,出来瞎逛什么,快回去吧。”然后又怕爬回原来的地方,“还差二十皮鞭,麻烦快点打完。”
喝茶看着打人取乐的就是法海嫡母佟国纲的遗孀,佟家大太太,地上挨打的是法海的生母,佟家的丫头出身。
若楠既然来了,哪有见恩师被打不伸手的道理,上前站在法海母子跟前挡着,“小爷今天在这里站着,就不能能让你们再打人,有种,你们就把我撂倒了,不然就此作罢。”
那妇人果然极其彪悍的角色,这一小会儿功夫,她已经压下了刚才的慌乱,清清嗓子道,“他不过是二俩银子买来的下贱货,竟敢打破了我的古董花瓶,打死她也不冤枉。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管不得我主子教训奴才,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若楠算是见到了真正恶毒的地主婆了。他没想到这个老婆子竟然如此强悍,连皇子的面子也不买,他之前所见都是文明人,哪里见过这等泼妇,对方人多势众,力敌肯定吃亏,就这样子灰溜溜的让开,失了面子却不说,看着师傅师奶奶挨打而不救援,如何忍心。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施行才好。暗暗后悔没听四嫂的话多带些人来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