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1 / 2)
“唔,”炼狱杏寿郎凑近了看了看有栖川郁时腹部的伤口,“这个伤势……你恐怕得回蝶屋修养一下了。”
鬼的利爪比刀刃都要锋利,俯冲借力抓伤他的那一下又毫不留情,伤口处的皮肉都翻卷起来,还在不停地往外流失着鲜血。
有栖川郁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泛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他察觉到了伤口之后就慢慢地感受到了延缓的疼痛。
虽然这种疼痛是可以忍耐的,但他又不是没有痛觉神经的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痛苦呢?
“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富冈义勇伸手扶了一下有栖川郁时,“不知道鬼造成的伤口中有没有毒,这里没有齐全的医疗手段……总之,你还是先止血再回蝶屋吧。”
帮忙包扎伤口的活被热心的炼狱杏寿郎代劳了。
有栖川郁时脱掉了上半身的和服,腰带松松散散地垮在胯部,散下来的头发落在少年圆润而白皙的肩头,明晰的蝴蝶骨像是即将振翅欲飞。
少年胸膛上的肌肉很薄却相当匀称,完全没有女孩子的弱气。
但即使他脱掉了衣物,也依然显得身材有些过分纤细了——当然,这是在面前炼狱杏寿郎的对比之下。
炼狱杏寿郎即使只穿着鬼殺队的立领队服,也能看出来被队服之下被衣料包裹的肌肉紧绷蓬勃愈发的好身材。
炼狱杏寿郎倒是觉得没什么,有栖川郁时这副并不弱气的身体在他看来就显得有点白斩鸡了,但那张脸过分漂亮,让人觉得要是有一副肌肉兄贵的身材才是真的不搭。
他就近买了一些能止血的药膏和纱布,还有能起到消毒作用的高纯度烈酒。
用烈酒来给伤口消毒是能起作用的,但也特别疼。
炼狱杏寿郎本来已经准备好了有栖川郁时会哭着喊疼的准备了,但他用烈酒毫不手软地浇在伤口上的时候,精致又纤细的少年仍旧是一张神色平淡的脸。
有栖川郁时脸上看不出来任何反应,他没有喊疼也没有颤抖,但炼狱杏寿郎能从他嘴部的肌肉看出来他其实咬着牙绷住了。
炼狱杏寿郎一顿,继续低头给有栖川郁时消毒。
那些不会喊疼的孩子并不是不疼,只是习惯了而已。只有习惯了一个人受伤、一个人忍受疼痛的人,才能忍着不叫出声来,也不露出软弱的样子。
炼狱杏寿郎也是有弟弟的人,他也被弟弟撒过娇,弟弟受伤的时候也会撒娇喊疼,他哄孩子倒是得心应手了。
但是有栖川郁时没有。
明明这个少年只比他的弟弟大不了几岁,却能够忍耐到这种地步……不知道他曾经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炼狱杏寿郎一边为有栖川郁时忍受痛苦的能力而惊讶,一边又觉得有点无奈。
不能说是同情,也不是为他难过——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对于过去无法改变的苦而感到有些无奈,只觉得眼前这个忍耐疼痛的少年从前大概活得很辛苦。
有栖川郁时从前活的何止是辛苦?
那是被束缚起来任人宰割、被当作怪物杀死上千次的人生。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在无穷无尽的死亡之中崩溃疯狂的吧。
消完毒上药的时候,炼狱杏寿郎的指尖碰到了有栖川郁时腹部的肌肤。
青年手指的温度和他所使用的炎之呼吸一样温暖,但有栖川郁时的身体一片冰凉。
连烈酒浇灌伤口的疼痛都没有颤抖一下的有栖川郁时,在炼狱杏寿郎的手指不慎碰到他时却略微瑟缩了一下。
最后用纱布包扎完伤口时已经接近天光破晓的时候了。
富冈义勇用鎹鸦联系了后勤部队「隐」的队员,他还要奔赴去往下一个目的地灭杀恶鬼,而同样身为炎柱的同僚炼狱杏寿郎也不是没事干,所以就只能摆脱「隐」的成员送有栖川郁时去蝶屋了。
有栖川郁时很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你们谁给我一个痛快就成了。
然而他没法说出来,最后只能不甘不愿地跟「隐」一起启程了。
***
时隔两个月,蝴蝶忍再一次在蝶屋见到了有栖川郁时。
跟上一次不同的是,有栖川郁时穿上了鬼殺队的队服,并且不再是完好无损地竖着进来的了。
——他是横着进来的。
有栖川郁时来的时候不仅伤口疼,还吐了好几回。
这跟伤口倒是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蝶屋的位置不能轻易暴露,他一路上都是被「隐」的成员用最原始的方法人力抗过来的,恰好就被顶着了胃,刚落地就开始呕吐不止,直接吐到了虚脱。
这场景差点让蝴蝶忍以为有栖川郁时的伤已经严重到快死人了。
早知道这次会受这种堪比晕车的罪,有栖川郁时肯定说什么都要找机会自杀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宁愿死一次,反正也就是眼睛一睁一闭的事,他早就习惯了。
况且死一次之后伤口就能立马愈合,他还用得着来蝶屋受罪么?
有栖川郁时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挺尸,神崎葵在准备药物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这样的小伤当然用不着麻烦蝴蝶忍亲自来处理伤口了,神崎葵就很很好地为他进行治疗。神崎葵解开他的衣服,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之后就皱了皱眉。
“这个伤口……”神崎葵有点犹豫,语气却很严肃,“绝对会留疤的哦。”
如果换了个普通的鬼殺队队员,留疤也就留疤了,神崎葵才懒得说。
但是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权,就连在治疗上说一不二的神崎葵也觉得在这样的人身上留下疤痕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留疤就留疤吧,”有栖川郁时一点都不在意,“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又不是在乎留疤的小姑娘。”
留不留疤对于有栖川郁时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就算他浑身都是疤,只要死一次立马就会就会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白净净,绝对看不出一点瑕疵来。
“绝对要记好哦!”神崎葵叉着腰严肃地看着他,“这几天不要剧烈运动,伤口裂开的话反正疼的是你不是我。”
有栖川郁时觉着神崎葵这样子跟一期一振一样老妈子,忍不住笑了笑:“好,我记住了,谢谢你。”
神崎葵得到了有栖川郁时满意的答复之后才放心地离开了。
神崎葵前脚刚走,蝴蝶忍后脚就来了。
“还好么?”蝴蝶忍座在他的床边,微笑着问他。
有着渐变蓝紫发色的娇小女性面容秀美,精致的蝴蝶发饰束住了头发,只留下了耳边的鬓角。
有栖川郁时伸手轻轻碰了碰缠绕着绷带的腹部:“啊,没事,这只是小伤而已啦。”
“确实是小伤呢,”蝴蝶忍也认同,“不过担心有毒是正常的,现在看来……你很幸运哦,有栖川君,袭击你的鬼是无毒的呢。”
“那可真好。”有栖川郁时干巴巴地说。
鬼是没毒,有毒的那个人其实是他才对。这么一对比,明明是那个被烧穿了喉咙和肚子的鬼比较可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