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明撕（2 / 2）

两人闹上这么一出，买了许多店里的肥皂。有路过的人看到他们竟然为此争得不可开交，也十分好奇，有人兜里还有钱，便也过去买一块，想着回家孝敬父母看看有没有用，毕竟人家宰相和尚书家的公子都在争呢。如此一来，一直没啥销量的肥皂，不算卫攸和陆元澈拿的那些，今日一天就卖出去了二十几块。

万事开头难，既然有了开头买的，大家互相交流推荐，之后每天都有人来购买。

而争执一番的卫攸回到家中后，便去拜见杨夫人，将肥皂送给她，说明是舅舅铺子里新进的新鲜玩意儿。这几块中都加了香料，颜色也好看，形状也精巧，杨夫人看着有趣，当晚便用了一次，觉得比平常用的胰子好用。

之后出门拜访时，她也会带上几块肥皂作为礼物，这个时代，清洁用品都是高档货，送这些也不跌份。

陆元澈的礼物则要多得多，他让人开了一块玉料，里面的竟然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翡翠，翠绿透亮，品相极佳。他将肥皂，翡翠和其他的一些吃食礼品一起送给陈宥之，等到卫尚书知道他的礼单的时候，又感觉自己输了。

“那陆澄背后毕竟还有辽东节度使，但论功课肯定是比不上十郎的，父亲何必在此事上面烦恼，等将来十郎考上进士做了官，大家就会知道，还是我们家的子弟优秀一些。”卫邕说得卫尚书通心舒畅，也不计较这点小事了。

而卫攸和陆元澈这会儿就在陈宥之家里，拜过师后便要由老师来讲授知识。如今的科举考察的儒家经义相比于后来少的多，皇帝和主持考试的官员更加注重考生的政治见识。不过嘛，经义之中本就有治国之道，因而一定要先学，在此基础上再学习更多，才能够在将来成为一个能真正为官的人才。

卫攸和陆元澈一人一张桌子，两人对着自己的手抄课本，桌上摆着毛笔，铅笔和鹅毛笔，边听着，还可以在间隙提出意见。

因为陆元澈的功课进度比卫攸差一些，征得卫攸同意，陈宥之又将他学过的内容都讲了一遍。不愧是当世的大儒，陈宥之对于很多地方的理解都比太学的先生要精妙许多，还能够联系现实，讲得生动有趣。

陈宥之前半生也走过许多地方，所以对于各地风土人情也有一定了解，他将其倾囊相授。卫攸一直在仔细听讲，记着笔记，而陆元澈也听得十分认真，关键之处也能提出自己的问题。

“今日便讲到这里，回去温习，明日来时我会抽题目考察你们对此掌握得如何。”陈宥之喝了一口水，他很久没说这么多话，恍然间仿佛是回到了年轻些的时候。

过去的种种，到如今几乎都成了过眼烟云，但想起来，还是让人不无感慨。功名利禄皆如复明遮眼，什么才是世上最真实的，最重要的东西，他到这个年纪，也明白了一些。

只是往事毕竟不能挽回，他看着两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学生，只希望他们将来的路都要走得好。

“是。”卫攸和陆元澈在陈宥之面前还是比较收敛的，不过是互相不太搭理而已。既然下课，他们就要回家，家中已经派来车接，二人一同出门，也不看向一处。

“十郎，今日感觉如何，有没有很累？”南山过来接卫攸，卫攸摇摇头，这个课程量还可以，他吃得消。在现代的时候，他有时候甚至每天都要工作到后半夜，每天十几个小时，现在这种强度的功课根本不算事儿。

而陆元澈那就更厉害了，不过他以前做的事情要么拼体力，要么就是与嫌疑人斗智斗勇，读书的话还是有些吃力啊。

“那今日有没有和陆家那位二郎吵架？”南山和卫攸一起坐在车里，卫攸闭着眼睛回顾着今日的功课，听到南山突然问。

“整日都在学习，哪有时间吵架。”卫攸道，南山笑了笑，就是他们十郎脾气好，那要是五郎和陆元澈做同学，两人必定掐得昏天黑地。

“十郎，你觉不觉得，这位二郎要比陆家其他人长得好看的多。”南山没啥事情做，只得和卫攸闲聊，他说一句，卫攸答一句。

“还行吧。”卫攸表面高贵冷艳，内心想的却是，对啊，要不然我当年怎么会和他谈恋爱呢。他们刚见到的时候，陆元澈穿着警察制服，他一直都有锻炼，又年轻，不像那些大肚便便的同事们。当年陆元澈可是警局里好大的一颗草，最后还不是被他给摘了么。

卫家和陆家的车一起走着，陆元澈那边明如根本不太敢和他搭话，陆元澈翻看着今日记下来的笔记，如今的功课对他来说尚且可以接受，但后面的若是不努力那就不一定了。

突然间车身一震，明如还以为是被石头给硌的，但是等他下车去看，就看到是车辕坏了。

“二郎，车辕裂开了，这车应该赶不回去了，那我回去找辆好的来？”

“等你回来就宵禁了。”陆元澈看着外面的天色，他当然不会让明如去弄来新车，因为这车本来就是他做的手脚，那为什么呢？

“陆家的车好像坏了。”车夫向车内的卫攸说道，南山一听，就出来看热闹，顺便幸灾乐祸，他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陆元澈朝向他这边。

“不如师弟载我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