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安置下来(1 / 2)
陈竽瑟掰着自己的手指紧张的跟着奚浩倡进了门,院子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烟火味,王大爷跟她说过的,现在奚家就奚浩倡一个人。
虽然现在奚浩倡让她进了门,可是却不知道会怎么处置她。王大爷说奚浩倡性子怪,好像不喜欢女人,陈竽瑟不知道谣言可不可信,假如奚浩倡真的不喜欢女人的话,那该怎么办,正在纠结此事的时候,奚浩倡停了下来,陈竽瑟没有停下脚步以至于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他的背。
奚浩倡觉得这个女子不能留,现在自己做的事正在风口上,家里凭空多了个女人,一定会坏事的,就是这娃娃亲的托辞有点难办。他转身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就找到这里来了?”。
刚刚撞上了奚浩倡的背,硌的她鼻尖疼,陈竽瑟噙着眼泪回道:“奚大哥,清水县闹灾害了,逃难的时候家里人都没了,爹临走前怕我无依无靠就让我来找你。”
听了陈竽瑟的话,奚浩倡有些头疼,她现在这种境况他要是赶人那可真是禽兽不如啊!
奚浩倡想起小时候爹去世后的日子,家里就剩下他和娘两个人,镇上的人见他们两孤儿寡母的都存了欺负他们的心思,安阳镇有一个陋习——吃绝户,就是说某个没有儿子的人死后,附近的人就会跑到他家瓜分掉他的全部财产,有时候就算那家还有老婆和年幼的孩子,镇里人也会昧着良心去抢夺东西,什么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鸡鸭鹅狗,只要能拿的都会给拿走,这种陋习在安阳镇已经是默认的风俗习惯了,只是可怜了那些寡妇孩子,没了男人还要一并失去所有东西。
爹死后,娘拼死护着家里的东西也无济于事,该拿的东西他们照样拿走,那一段日子真是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啊!要不是娘能干,他们恐怕早就跟着爹去了,后来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安稳日子,娘就去了,都是因为年轻时操劳过度伤坏了身子啊!
他看着哭唧唧又脏兮兮的陈竽瑟,心也软了,他伸出手想给她擦一下眼泪,可是想到他们还未成婚,终是男女有别,于理不合,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奚浩倡咳嗽了一声,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自然是求他收留自己了,陈竽瑟是这样想的,并且她也这样说了。
奚浩倡见她一身破破烂烂的,便知道她一路上定是受了不少苦,今早又在门口睡了一觉,定是又冷又饿,于是带她进了内屋,倒了杯烧酒递给她。
陈竽瑟不知道那是酒,看着冒着热气就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下,然后就被呛到了,这样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喝的是酒,她不停的咳嗽着,辣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奚浩倡看到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鲁莽了,这么多年来除了跟娘,他几乎没与其他女人打过交道,这瘦瘦弱弱的女孩子怎么能像他一个大老爷们一样喝烧酒呢!他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想了想该怎么安置她,然后才回过头对着陈竽瑟说道:“这娃娃亲的事现在不着急提,你先在这住下吧,等我闲下来再说这件事。”
得了奚浩倡确切的回答,陈竽瑟松了一口气,他能让自己留下真是太好了,其实嫁给他这件事,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接受,自从听了王大爷的话,她就很害怕这个未婚夫。
她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奚大哥,你这有衣服让我换吗?”
衣服?家里就他一个人住,就剩他的衣服了,不对,娘那间屋子好像还有几件她穿的衣服,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让她穿娘的衣服了。
奚浩倡一言不发地带着陈竽瑟进了另一间衣服,打开衣柜让她自己随便挑一件穿,想了想又继续说:“以后你就住这间屋子吧!待会我有空就帮你买两身衣服回来,你呆在院子里,千万不要出门。”
本就是寄人篱下,哪还有那么多事啊,陈竽瑟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拿了一套月白色的衣裙关上了衣柜,红着脸问道:“我该去哪洗澡啊?”
奚浩倡也不说话,径自出了门,陈竽瑟站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心里想着,这人真不好相处,往后的日子她可得小心点别惹着他。想了想她觉得还是要跟上去,没想到刚要踏出门,奚浩倡就扛着浴桶进来了,原来是去给自己拿这个了啊!
陈竽瑟知道了奚浩倡的意思后,便立在浴桶旁静静地等他,热水满上浴桶后,奚浩倡就提着小木统离开,他到了自己屋子,躺在床上想着以后该拿这个突如其来的娃娃亲怎么办,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想过会有女人在身边。而陈竽瑟那边则舒舒服服地洗着她的热水澡,这么多天了,她一直在赶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是个女子他也就一直往脸上抹灰,现在好了,终于能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