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逐鹿山(修改)(1 / 2)
见她低着个头咬着下唇不说话,奚浩倡也不敢再多说话了,他刚刚好像说错话了,真是该打。陈竽瑟不吭声,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的沉默不久就被阿柴打破了,它不知从哪又叼了一件衣服回来,放在陈竽瑟脚下喵喵喵地叫。刚才是鱼,现在又是衣服的,这猫可真不让人省心。陈竽瑟无奈地捡起这件衣服,拍了拍上面的灰,对着奚浩倡说:“奚大哥,你看这件衣服该怎么办?”
“就放家里吧,这小孩子的衣服我也不认得是谁的,要是拿出去挨家挨户的问指不定被别人误会成什么样。”,奚浩倡在安阳镇的形象不允许他做这种归还失物的好人好事,不仅误事,还可能被人倒打一耙,惹出更多麻烦。
因为想到了这个,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忧虑,听在陈竽瑟耳里就是阿柴这次犯下了大错,事情很严重。她怕奚浩倡会赶阿柴走,便赶紧收起了这件衣服,然后将阿柴抱到了自己睡的那个屋里,想着只要不让阿柴出现在奚浩倡面前他就不会想起这件事,也就不会赶阿柴走了。
一个人呆在自己屋里,陈竽瑟觉得自在了许多,她放松的往床上一躺,想到这只猫干的荒唐事,歪着头好笑地对着猫儿自言自语。
“阿柴,以后可不该再偷人东西了,你拿那鱼也就罢了,猫儿喜欢偷腥我也是能理解的,可你要那衣服做什么?前些日子都乖乖的呆在家,怎么今天净给我折腾事了,你明天是不是还要闯更大的祸呢?你呀你,不说了,说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真是拿你没办法。”
阿柴在她面前乖巧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趴在床下的踏板上蜷缩成一团埋着个头一声不吭的。一人一猫,十分和谐。
而奚浩倡赶着出门,就拿火钳将火盆里的炭火拨弄松散,然后又回屋多披了件衣裳。正打算走的时候,想着她一个人在家有些不放心,站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会儿,转身走到陈竽瑟住的那个屋门前,敲了敲门,高声喊道:“竽瑟,我得出门了,你一个人在家要多加小心,院子里的门要关好,里屋的门也要关紧。若是怕的话,就抱着那只猫睡好了。”,说完就该走了,可他的脚像定在了原地一样挪不动,陈竽瑟还没出来,他想等她出来,见上她一面再走。
正在想还能再交代些什么的时候,门就打开了,一看到陈竽瑟,他就一个激灵的想起了还有什么事没说,“鸡笼我做好了,天黑后记得把鸡赶进去,到明个早上你起来的时候再放出来喂食。”
既然看到她了,他也该去逐鹿山了,虽说跟郭少聪说的是用过晚饭再去,可逐鹿山地势复杂,他想先过去摸清楚情况踩好点。
而陈竽瑟双手保持打开门的姿势,抬头看着他说完这些话,学着从前爹出门时娘亲叮嘱的话对奚浩倡说道:“嗯,我会注意这些的,奚大哥你不用担心我的,倒是你,天冷,多加件衣服再出门吧!还有,你出门在外,多加小心啊!”。刚刚奚浩倡敲门的时候,力气没轻没重的,突如其来的咚咚咚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她那时候正在和阿柴自顾自地说话呢!听到奚浩倡的声音一震,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开门,一打开门就看见奚浩倡站在门前,对着自己说了一堆话。看他这样担心自己,便起了同理心叮嘱他注意安全。
两人这个样子倒是有些夫妻难舍难离的意思,奚浩倡听了她的话,喜的眉开眼笑,打从心底乐开了花,他摸了摸头,傻乎乎的对陈竽瑟笑道:“嗯嗯,那我走了。”
“奚大哥,你等会儿!”,陈竽瑟见他转身就要走了,突然想起什么事,忙拦道,然后进了厨房,用一块干净的手帕随意装了些糕点,很快就出来了,她将打包好的糕点交到奚浩倡手上,嘱托道:“你还没用过晚饭呢!若是饿了的话,可以吃这些点心填填肚子。”
其实她又不知道他出门是干嘛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外面用晚饭,只是家中的习惯,爹每次出门前,东西都准备的妥妥当当的,可娘还是会给他另外准备些东西。娘说,不管他用不用的上,准备的是心意。男人啊,出门在外,你要给他些东西放在身边,好让他能时时刻刻想到自己,这样在外面就算遇到了什么事,至少心里还有个念想。若是遇到了祸水,看到你给的东西,也就记起了你的好,想起了家人,想起了诺言,也就能提醒他克己守礼,若是遇上天灾人祸了,身上揣着你给的东西,就会有希望坚持回家,假如没发生这些不好的事,东西没用上,也是好的。总之,男人出门前给他备些东西总是好的。
所以她想着不管奚大哥吃不吃晚饭,这份心意总是到了。若是他太忙,来不及吃晚饭,这点心就派上了用场,若是吃过了,就像娘说的那样,他以后就会记着自己的好,总归是不会错的。
奚浩倡接过陈竽瑟给他的点心的时候,双手用捧的姿势,他那双大手,不仅拿到了点心,还包裹住了她的一双小手。
被他这样捧在手心里,陈竽瑟脸一红,挣脱开他的手,低头垂眉小声道:“好了,奚大哥你快去吧,不要耽误了你的事。”,说完后就跑回了屋里,关上门。背着门,她双手不自然的握着,还脸红心跳的,脑子里都是刚刚奚大哥抓她手的感觉,看她的眼神也是直白而火辣,真是让人羞得慌。
她跑回屋后,奚浩倡就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暗自骂道:“没眼力见的,叫你做出这种逾矩的事,吓跑了人家姑娘。”,刚刚他不知道怎的,听她说了些暖心窝的话,便一时情难自禁失了礼,抓住了人家姑娘的手,现在人家还没嫁给自己呢!怎么能做这种轻薄的事,真该打。
人也进屋了,他这番姿态又没人看到,做了也是给自己看,还是别白费功夫了,不如省点劲留着晚上去蹲点。
他像拿着宝贝一样小心,把那个装了糕点的小小包裹放进怀里,又仿佛一个痴汉样,朝陈竽瑟住的那个屋呆呆地瞧了一会儿才脸上洋溢着笑容的离开了。
虽说还没到时间,但他现在就该去逐鹿山了。今早跟郭少聪说的是叫他们用过晚饭再去,可想来想去他还是不放心,袁绍磊那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要千万个小心才是,早点去早做打算,以防万一。
还没到逐鹿山呢,他就遇上了郭少聪。原来郭少聪跟他想的一样,逐鹿山的路不好走,袁绍磊又狡猾,须得早些准备好才行。在路上,郭少聪远远地就看到了奚浩倡的背影,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啊!走起路来昂首挺胸,高视阔步的,从没见过他这种发自内心的高兴样。于是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想问是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
奚浩倡正乐呵着呢,突然被人一拍肩膀,立马警惕了起来,紧抓住拍他肩膀的那只手,胳膊肘朝后顶,又立马跟上一个回旋踢,刚转过身就看到身后的人原来是郭少聪。他太敏感了,有点风吹草动就动手了,幸好现在路上没有人,不然就要暴露了。本来来说,安阳镇敢拍他肩膀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可现在在去逐鹿山的路上,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路过,除了袁绍磊的手下,他想不到还有谁,谁成想竟是他的好兄弟呢!
幸好郭少聪也是个手脚快的,奚浩倡的招式他再熟悉不过了,所以并没有伤到他半毫。不过他还是装作生气骂道:“手脚够快的啊!兄弟也打?”
“少聪,你误会了,我以为是那姓袁的派来的人。”,奚浩倡嬉皮笑脸的解释道。
本来就是玩笑,郭少聪没有再追究下去,而是问起他那娃娃亲的事,“远远地就看到你那个春风得意的样了,是不是搞定你那娃娃亲了?”
“哪能呢!我这么笨,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讨人家姑娘欢心。”,要说搞定,那还远着呢!看到郭少聪他就想起了他今早支的那些招,他竟然忘了用了,回起话来心虚的很。
“哦!是吗?你这么高兴还能是什么事?”,郭少聪并不信他,他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肯定是因为他家里那个女人。
“我哪天不高兴啊?”
“可你今天的笑一股子骚劲。”,突然头上传来李大眼的声音。
他和王富贵早早地就约好了一起过来,两人在草丛里方便的时候,正好郭少聪和奚浩倡走过来了,听到他们的声音,便想着待会吓吓他们,于是便躲到了树上,可等他俩走近,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就插了一句嘴。
得了,行踪暴露了,待树上也没意思了,于是他就和王富贵纵身一跳下了树。
“你们怎么来的一个比一个早啊?我还以为我最早呢!”,奚浩倡听了李大眼的话也不生气,只问他们怎么来得比自己还早,明明说的是叫他们吃过晚饭再来。
王富贵吐掉嘴里叼着的树叶,打趣道:“我们俩光棍一个,在家呆着憋得慌,在大街上闲逛了一天了,早早地就吃过晚饭上逐鹿山了。”
“少聪也用过了晚饭吗?”,听到他俩说已经用过了晚饭,奚浩倡又转头问郭少聪。
“用过了,娘子知道我今晚有事,早就做好了饭方便我早点出门。”,郭少聪如实回道。
看来就他一个人还没吃晚饭了,本来还想分些点心给他们吃,现在不必了。
“奚大哥还没吃吗?我怀里还有一个烧饼,本来留着晚上饿了当夜宵吃的,给你吧!”,说着王富贵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装着的烧饼,递给奚浩倡。
“多谢了,家里有点事,忙完了就挺晚的了,我想着早点过来就没吃晚饭,想不到你们几个来的比我还早。”,奚浩倡感激地接过王富贵的烧饼,说实在的,那几块点心还真当不了饱,不过这是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他感激还来不及呢。
李大眼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笑话人的地方,听到他说还没吃晚饭,便打趣道:“怎么,你家的那个好媳妇没给你做饭?还是人家的饭已经留不住你了?”
“哪能啊,你这种没媳妇的人永远都不能理解疼媳妇是怎么回事。”,奚浩倡当然不会让他占着嘴上的便宜,立马反讽道,“我家媳妇那样娇贵,当然要好好疼了,哪能让人家累着。再说了,她做的饭菜我什么时候不能吃,瞧你酸的。”
“富贵,你瞧瞧,他又这样骂我们俩了!”
“唉~算了,咱们毕竟没媳妇,别自找不快了。”,王富贵心里苦啊,他哪里就不想有个女人放家里给自己媳妇做饭暖被窝,还能讲讲贴心话。可他家没有长辈给他张罗婚事,现在又藏着身份暗地里干这见不得人的事,哪还有机会去给自己说亲呢!本来四个人都赤条条地无牵挂,可现在一个两个的都有了媳妇,李大眼又天天在耳边叨叨,他也着急啊!
“对,大眼还是赶紧去找个女人尝尝滋味吧!别整天在这搞事了。”,奚浩倡听了王富贵的话很是得劲,顺着他的话说李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