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毒笛无音(2 / 2)
琴灵枢道:“的确,不是张隐的风格,他向来是单独作案,就算需要同伙,他也不会找到这样的人。”
但如果这人和张隐无关,又会是谁派来的?
“跟上去再看看吧。”
三人下了江天楼,分散着隔得很远的跟在那人的身后,凌夜平躺望天:“刚才他们在说有一个叫张隐的盗贼是吧?”
“你认识?”
凌夜双手枕在头后:“小辈里我能认识谁啊?只是我记得以前有个姓张的采花大盗,采花无数,被列为江湖公害,人人得而诛之,说不定张隐是他儿子呢。”
“你记这些细碎事这么厉害,这么没记住我练的内功心法是什么名字。”
凌夜:“.......”这小孩从宁州大灾中恢复过来了现在变得很刺啊,和他顶嘴都顶得很溜了。
三人跟在那跟踪之人的身后,武功都要比跟踪之人好很多,那人一心跟着苏建业也丝毫没注意自己的背后是否被人反跟踪了,苏建业自然知晓三人在他背后跟着他保护他,胆子也放得大,越走越往偏僻的巷子角落里去,哪里人少哪里逼仄就往哪里走。
琴灵枢与宋寒星抽出剑转身,猛的向后攻去,原沂跟着苏建业的踪迹,一个晃神之间琴灵枢与宋寒星都已经不在身旁了,身后是四人,琴灵枢,宋寒星,钱刚,钱灵。
刀兵交接,钱灵的双剑架着琴灵枢的长剑,钱刚的斧头挡住了宋寒星的剑尖。
钱刚鼻哼一声:“果然是北斗弟子!”
钱灵双剑挑开琴灵枢的剑,疾步朝着原沂的方向来:“别挡道。”
这边的纷乱才刚开始,那边就听见苏建言大喊:“琴公子宋公子救命...!”
三人听见这声音撤剑跃身上了墙头,钱氏兄妹紧随其后,无人阻拦原沂,他如夜鸦般几步飞跃间就赶到了苏建业所在的位置。
苏建业已经昏倒了,口鼻上被盖着一块白布,那人还没来得及把苏建业从地上扛起来,原沂三人就从墙头落下将他团团围住了,宋寒星出剑的速度是最快的,他的剑在他站立在地的那一瞬间就指向了尾随而来的钱灵的方向,琴灵枢布防着钱刚,原沂的剑挑开苏建业脸上的白布,剑锋一转落在那人的脖子上。
跟踪之人看着自己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剑刃,吓得双脚发软跪倒在地上,原沂看这人也没多大的胆色,也敢出来做这种不要命的勾当。
身旁是针锋相对的四人,原沂站在暴风的中央,平静的空气拉扯着他的思维,钱刚救过他。
“有什么话,都是可以好好说的,当下得先把苏公子的事解决了。”
琴灵枢依然还是轻缓温柔的语气,冷静得显得有些无情:“原齐,虽然这两位是你的救命恩人,但他们跟在我们身后的也是事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居心叵测不可不防。”
钱灵的余光看向原沂剑下跪倒在地的人:“我们为他而来。”
“我们没你们名门弟子的那么多的心思,把他交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杀你们?我们兄妹这样的小蚂蚁可得罪不起北斗剑派。”钱刚的嘲讽都是直来直往的,他不说假话,在巍然庞大的北斗派面前,他们兄妹的确是蝼蚁。
琴灵枢问道:“你们知道他的身份,他是谁?”
钱灵死寂的眼看着琴灵枢:“不想说。”
琴灵枢突然觉得方才的对话多么可笑,为何要和钱氏兄妹说这些多余的话?琴灵枢冷喝一声,扭转剑柄直刺而去:“那就别说吧!”宋寒星与琴灵枢的默契得像同胞兄弟一般,宋寒星的动作丝毫不慢于琴灵枢,一剑平穿向钱灵。
变故中跟踪之人乘着原沂瞬间的分神,猛的从袖中里掏出一个小竹笛放在嘴中,原沂余光中察觉他的动作,剑尖上撩,将他嘴中还未被吹响的竹笛挑飞。
“谁派你来的。”原沂问着剑刃紧贴在他的脖子上,剑刃下开始冒出鲜红的血液,那人被吓得双眼失神,满头冷汗,但还是咬着牙没说话。
“我的同伴都是正派弟子,都不是滥杀之人,只要你说出来,未必不能饶了你。”
那人惊恐的看了看四周交织的刀光剑影,四个人都身手不凡,都是冲他来的,没有任何逃的余地,要是他说了他家中的老小还在老大的手里......他心中在挣扎着,他不想死!原沂见他眼神狰狞痛苦,像是在做十分惨烈的取舍,原沂侧开目光不在看他。
他哽咽的叫喊:“少侠!我不能说!饶了我这条狗命......”话语未落下,他突然双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张大了满脸狰狞痛苦的倒在了苏建业身旁。
“你....”原沂看着这人,像是中毒了,伸手探了探鼻息。
死了,原沂退开了两步。
就这样在原沂面前一瞬间就死了。
有些让原沂难以接受,这人刚才的模样,根本没有服毒了断的那种忠义烈性,他没可能现在就死了。
长剑相击的声音还在清脆的响着,像某种碎裂的声音,原沂收剑入鞘,垂下目光:“他死了,既然是为他来的,钱大哥,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走,此事无需我们管了。”钱灵丝毫不恋战,抽身便走,站在高墙上孤身一跃便没了踪影。
钱刚心有不甘,狠狠劈下一斧,乘琴灵枢退防的瞬间,也走了,只留他们三人矗立在这个巷子里,琴灵枢喟叹一声,压下被挑起的不悦,走到被原沂挑飞的竹笛旁,用剑尖挑着竹笛转了一圈:“是竹笛被人下了毒,这行事风格不像张隐的做派。”
原沂看着地上那一截青翠的色彩,死的这人应该也没想到,这个本以为是传递消息求助的竹笛他的用处竟然是用来取人性命的。
宋寒星一言不发的拎起地上苏建业,背在了背上,顺着巷子往外走。
宋寒星背着苏建业,四人回到了苏家可把苏老爷惊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叫奴婢来搀着苏建业,又叫人请大夫来,嘴里还忍不住的抱怨:“便是这爱玩的性子,迟早是要害了他。”
琴灵枢将今日发生的事给苏老爷说了一遍,又托他出面将今日之事报官,毕竟是死了个人,最好还是和当地官衙报备一声。
虽然苏老爷对苏建业被迷昏之事心有不满,但琴灵枢说的他也都照做了,晚上还特意备了一场酒宴,以感谢今日他们救回苏建业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