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嗨,别怕(1 / 2)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怕什么来什么。
四月初九晚上,楼外楼除一楼大厅少数席位开放外,整个二楼都要彻底打扫和装饰一番,因为明日有贵客上门,圣上的亲弟弟,也就是那位在北方守边疆的礼王:周誉,要在楼外楼宴请宾客。
宋程因为自己的长相在一众跑堂的伙计们中脱颖而出,被分配了在酒楼门口迎客的重任。等到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又是亥时末了(23点),好在天气不冷不燥,夜里的春风徐徐吹来,让人扫去了一些疲惫。
“夫君回来了”。
刚进门,熟悉的声音就在院中响起,宋程抬眼望去,房中黑黢黢的一片,依稀能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前,经历过几次惊吓之后,她也习惯了,甚至心里还多了几分暖意。
都说晚归的人会为一盏留起的灯感动,那么她此刻是为了这个执拗的人,无奈的走上前,她语带宠溺的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以后若是我回来晚了,你就先睡吧”。
一连几日,相同的内容在耳边响起,桃兮也依旧模凌两可的笑应道:“好,我晓得了”,知道了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宋程暗自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听,她嘴角轻扬,因为这个认知心中一片柔软。
进屋点灯,加热了一下剩饭,便是一阵狼吞虎咽,天晓得在酒楼里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有多考验她的口水量,做了这几天的跑堂,面对一桌桌美食盛宴依旧不能淡然处之啊。
床上。
因为白天的忙碌,宋程这几天都是很快就入睡,迷迷糊糊间便把桃兮的胳膊抱进了怀里,陷入昏睡前的大脑难得因为自己的行为清醒了一下,见身边的人没有拒绝,她便心安理得的进入梦乡了。
胳膊上传来的触感引起手指的轻颤,桃兮闭上眼镜,心中五味杂陈,自从来到京城后,她们两个人的相处就愈发的不合乎礼教与规矩,她仿佛可以预见彼此的亲密无间,又仿佛隔着那么一层纸,让人想碰又不敢碰。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思虑许久的桃兮却一夜无梦,倒是一旁早早入梦的宋程睡得就没那么香甜了。
梦中她回到了现代,被锁在无人的教室里,绿色的黑板上用白色的粉笔写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不恋爱不结婚还敢耍流氓的人最渣!
她想推门出去却怎么也推不动,窗户也打不开,黑板上的字像长了嘴,一遍遍的念着上面的话,声音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教室里回荡。
“不,我不是……”,嘴里轻轻呢喃了一句,宋程从梦中醒来,天色微明,棉被下她抱着怀里的人,似是还被梦境所笼罩着。
轻轻的抽身,然后又小心掖好被子,她想起做了一整夜的梦,太阳穴似乎在轻轻跃动,让人额头发麻,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
四月十日,楼外楼中少了往日的喧嚣与热闹,进来的多是达官贵人,或是在今年二月的会试中高榜上有名之人,或是即将在明年春闱中大放异彩的人。
酒楼外甚至还有侍卫在盘查身份,如此阵仗也就是百越国唯一的王爷周誉敢这么做了,楼上楼也与有荣焉,认为礼王爷选在此地宴请宾客,是对酒楼地位的一种肯定。
宋程目不斜视的站在门口,弯腰做着和现代迎宾一样的活,想起曾经看过的各种宫斗大戏,她不由得疑惑了这位王爷如此大张旗鼓为哪般,难道就不怕他的皇帝哥哥猜忌,亦或是清者自清,所以才毫不避嫌?
正分心思考着,门外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的人向来不受欢迎,侍卫见这盛装打扮的女子没有名帖,直接就拦在了门外。
宋城瞄了一眼,又赶紧收回视线,有侍卫进门去通传,不一会就见本朝最尊贵也是唯一的王爷从二楼走了下来。
“本王还道是哪位贵客赏脸,原来是三公主,快请”。
周誉的话音一落,门外的女子便趾高气扬的走进酒楼,宋程弯腰尽职的做好自己的门童工作,再抬头时却发现大厅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她悄悄侧了侧脸,便看到那三公主挽着王爷的胳膊上了楼,而楼上的诸位俱是一脸难言的表情。
过了会她突然明白为何会觉得诡异了,因为没人说话呀,偌大的酒楼中竟无一人说话了,全都看着自楼梯处上楼的两人,不知道为何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