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嗨,别怕(1 / 2)
一刻钟后,火锅的菜品已上齐,另外两位受邀的客人也到了,很凑巧的是这两个人宋程都见过,一位是前太子宋应,也就是宋雅一母同胞的哥哥。还有一位则是前些日子才见过面的楼上楼主人:赵桉。
前朝的太子、公主和将军,私下会面如今正得圣宠的王爷,这场面不用脑补都知道会有一场大戏,周誉作为目前最有话语权的人,眼睛示意宋程这个不相干的小二下去,谁知这不抬眼的下人竟视若无睹。
他沉下气,面色不怒自威:“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
宋程闻言便偃旗息鼓的准备退下,心里还吐槽了一句这该死的古代等级制度,不曾想刚转身就有人出言留她。
“不必了,这位小兄弟可不是什么普通小伙计,而是我的亲表弟,也是前朝七皇子,今天这局也算他一份吧”,赵桉慢条斯理的道,全然不顾场中除了宋雅之外另外两个人的想法,他想或许该做取舍了,扶不起的阿斗不可怕,可怕的是最会坏事的阿斗,所以这位不知所谓的前太子该退场了。
宋应虽然知道家对面的人是自己没什么印象的七弟,但还是第一次见宋程,想起自己这么久辛辛苦苦的只想要个爵位,以图今后衣食无忧,却一波三折不尽人意,他眯了眯眼把赵桉简单的几句话咀嚼了一遍又一遍,隐约察觉到自己好像要成为弃子了。
周誉扬眉一笑,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宋程几眼:“哦?是本王眼拙了,还望七殿下海涵,不要和小王计较啊”。
他纵观面前的几人,各怀鬼胎,一个想复国一个想富贵,还有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就是不知道这个七殿下要不要来凑这个热闹了。
宋程第一次的认识到了这古代等级制度的可怕,她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仿佛下一刻就是生死的抉择。
咬了咬牙,她直直的朝着周誉跪了下去,然后一脸惶恐的道:“王爷饶命,草民如今只是酒楼中的伙计,早已不是什么七殿下,哪敢跟王爷您计较,草民这就退下”。
这一番求饶告罪下来,赵桉难免有些失望,他似乎又看错了人。而宋应则在心里不耻,暗道此人不足为惧。唯有宋雅松了一口气,她不希望这小跑堂的牵扯进来。
周誉没有一点意外的笑了,他摆了摆手:“就在这伺候着吧”。
一顿饭下来,宋程在一旁听的五味杂陈,她算是明白了,这周誉表面上似是觊觎着皇位,但又让人看不透真实的意图是什么,赵桉是一心想复国,所以此二人的合作也只是暂时的,倒是宋应这个前太子早已断了复国的念想,只求封个爵,保这辈子富贵。
至于宋雅的目的也很简单,不过是想帮宋应达成愿望,顺便还促成一下赵桉与周誉的合作,也不知在这四个人中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但很明显宋应和宋雅应该是两个蝉吧。
宋程在心底分析清楚后,看向宋雅的目光里多了几丝复杂,她私心里不想这个女人和这些男人你来我往的勾心斗角,但偏偏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去阻止别人。
话赶着话,饭局已经到了尾声,周誉端起酒杯向着赵桉道:“本王定不辜负赵兄的信任,正月初一必赴城门之约”。
临了,宋应还厚着脸皮表一下忠心:“小的预祝王爷成事,您只要用的着我,随时吩咐就成”。
周誉听了也不回话,双眼则意有所指的看向宋雅,沾了酒气的眼眸带着猩红的血丝,像猛兽的血盆大口,随时要把猎物拆骨入腹。
宋程抬头一看,没有错过宋雅右脚下意识后退的动作,须臾那后退的脚又坚定的迈上前去,双手也熟稔的攀上周誉的胳膊,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
她盯着宋雅躲避之后却又坚定的脚步,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偏过头去,心道事不关己,在场众人自己的话最没份量,就算出言阻止也不见得就有用,说不定还好心办坏事,坏了别人的谋算。
人去楼空,雅间里只剩下了宋程一个人,她呆呆的看着杯盘狼藉的桌面,心里酸楚莫名,半刻钟后她拔腿跑了出去,走出酒楼却早已看不见要找的人。
不知为何,她感觉心底深处好像被人种下了一个刺,拔不出也磨不掉,失魂落魄的走回家,一路上都在想着宋雅那后退一步的脚,还有那熟稔的攀附动作。
宋程仰头,望向无垠的夜空,仿佛看到周围有一层壁高高垒起,她不敢也没有能力打破,推开门看到房中的烛光,她心下疑惑的走进房去,便看到宋雅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和桃兮说着话。
严肃了一路的嘴角终于翘了起来,她摸了摸胸口,那里的刺好像又悄无声息的被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