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三（1 / 2）
“……所以太宰君就把对方带回来了。”
尽管地点改成了港口黑手党，但依旧穿着白大褂的森鸥外听着来自太宰治的话语，笑眯眯的接了一句，只是眉眼间显露出几分别样的兴趣来，甚至提问，“是几岁？”
这个问题本来也没什么。
但结合一下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忽的就有意思起来了。
站在一边的太宰治被这么一问，视线虚虚的从森鸥外身上撇过，神色平静，“大约六七岁。”
“是十二岁以下呢。”
“……是的。”
微不可查的停顿，太宰治的思绪稍稍于此刻蔓延开部分。
是很小很小的一团。
年龄是六七岁没错，但看上去却只有四五岁大小的样子，太过瘦弱了。
给人一种仿佛他只要多用一分力便会将她捏碎的错觉。
也正如此，更让人难以想象那副身体内的强大力量。两者形成某种极为强烈的对比。
“那么，”森鸥外下了决定，“就由太宰君来带着对方吧。”
男人的视线投在他身上，唇角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像是期待，又仿佛看向了其它。没有等太宰回话，“现在，就先让我们去看看这位正在沉睡着的小睡美人。”
太宰治：“……是，首领。”
另一房间内，沉睡着的小睡美人‘花川弥月’缓缓睁开了她的双眼。
鼻间尽是消毒水特有的气息，入目也是一片雪白的颜色。房间的采光较好，明亮而温暖的阳光直接大面积的盘踞在屋内。也正如此，原本在看到这大片的雪白而情绪稍稍有些失控的弥月这才平静下来。只不过由于下意识的刺激与反射，她的眼眶已经再次浮现出泪水。
下意识的做出抬头的动作，这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弥月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把泪珠擦拭干净，但手揉了揉眼睛，泪水尚未停止，眼眶也随之而红了起来。
等到森鸥外和太宰治进入房间内，看到的便正是这么一幕。
看上去苍白瘦小的女孩子抬头直面从窗外射入的光，眼中的水珠最终似乎还是无法继续维持住，啪嗒的掉落下来，似乎是被欺负了般。
气氛有一瞬间的寂静。
就在双方互相意识到另一方人出现的时候。
弥月的目光第一瞬间就被太宰治所吸引走了。
“……那么你有名字吗？”三人中最为年长的男人森鸥外宛若一个慈祥和蔼的长辈，语气温和且含着点好奇问道，至少此刻没法令人猜测到他的身份。
如果他能够压制住那几分浮现于表面的激动。
弥月收回自己的目光。
“弥月，”她轻声的说出自己的名字，“花川弥月。”
小女孩看上去很紧张。
这一点在场两个人精都看出来了。
但同样也有一点，那就是她明显的对于太宰治的依赖神色，是无从遮掩的。
“……是我唯一还记得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又继而补充。声线仍旧是稚嫩且微颤的。
说完话，弥月便又往站在森鸥外侧边身后的太宰治看去，然后便飞快的收回。
她的视线终于在森鸥外身上驻足停留下来。
“年龄也不记得了吗？”
森鸥外问，他亲昵的称呼着对方的名字，“弥月酱。”
几秒思考，弥月顺从着对方的提问思考，然后摇了摇头。
她记不清了。毕竟这只是无关重要的一条信息。
接下来又是几个问题。
一连串下来，这个年龄的孩子本就精力不算旺盛，尤其是在恢复休息期间，过度的用脑只会催发孩子的睡意。但同样也是孩子最无设防的时候。至少在目前看来，花川弥月回答问题的时候，已经越来越简短，整个人强行挣扎着眼皮，不让自己陷入睡眠。
本来这种行为是令人讨厌的，但很奇异，亦或者是这个男人森鸥外他本身就对孩子有一手，弥月并不讨厌对方的提问，乖巧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也对对方在看到她的时候忽然亮起的眼睛这一神态和稍显亲昵的语气并没有感觉到难受。
除了一点，也是贯彻这次对话的某个行为。
——弥月频频偷看太宰治。
看一眼，收回来，又一眼，又收回，如此反复。
小孩子眼中的偷看，同样也就是大人眼中的明目张胆了。
但谁都没有指出这一点，太宰治虽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整个人自带的疏离气息让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偶尔与弥月对视上的时候，明明只是微一抬头，却准确无误的对准了。唇角上扬，其中倾泻而出的东西……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的话，怕是霎时间就会被吓哭。
“……看来是找不到亲人了。”
“那么，”男人的声线带着点笑意，“弥月酱愿意留在这里吗？留在港口黑手党。”
他问道。
直白简略。
然而弥月却瞬间的点头同意了。
小女孩的短发没经过整理，乱糟糟的一团，看上去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好，在这刻却是明显的欢喜。
像是含着一颗糖，小心翼翼的姿态，如视珍宝的心理，这些通通都折射在她那张脸上。
“——好的！”
……傻的。
太宰治看着眼前父慈子爱的一幕，心中慢慢对着弥月浮现出这么一个评价。
在刚刚对森鸥外的汇报中，太宰治并没有隐瞒弥月是一位年幼且危险的异能力者这件事情。
异能力者难寻，攻击方面的异能力者更是难以挖掘出来。能在年幼的时候就激发异能力，虽有不稳定的危险以及其它种种夹杂在一起，但前期的投资能够带来高风险、同样也是高利润的回报，这一点是人人皆知的，只不过普通人会难以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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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可以肯定，那具尸体最后的地址肯定在港黑。
说不定此刻就正好在解剖分析的过程中。
但——这也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
双手插在口袋里面，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肯定着这一点，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对方一路跌跌撞撞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最开始的时候太宰治并没有那么好心的带走一位小女孩的想法，哪怕对方是一位异能力者，哪怕对方显露出了对他的依赖态度。傻傻的笑容就没有从对方脸上掉下来过。
但太宰治是那种能被轻易打动的人吗？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