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归来（2 / 2）

因为合欢宗被灭，她一路顺流而下，也不是没有找过合欢宗的弟子，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在她快要放弃时，前几日在赵涿光嘴里，又得知孔令若等人坠崖了，她不是没想过可能活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如柳玉然亲眼看到孔令若来得震惊。

现在孔令若活着，那么其他人呢？

她转向旁边的男弟子，道：“那你是……”

男弟子也揭掉了脸上的面具，笑得温和，一如当初，正是钟不离。

他用着原声，道：“柳师妹，别来无恙！”

突逢故人，她动了动嘴唇，想问他们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又忍住了，道：“你们二人怎么在此处？其他人呢？”

钟不离抿着唇，一向噙在嘴边的微笑，也淡了下来，摇摇头，道：“不知道。那日，我和令若师妹和其他人走散了，被逼到悬崖之处，后来双双跳了崖，运气好，被路过的一位故人救了。最近一段时间，听闻孔家召集仙门世家修士，一同上盘龙城为合欢宗复仇，我和令若师妹，便跟着大部队过来了。”

轻描淡写地隐去了那日的危险，不想让人为已经过去的事情担忧。

其中艰辛，柳玉然自己也能想象，当日她带着石杏儿，也是一路害怕惊恐不已。

她道：“钟师兄和孔师姐平安归来便好。”

顿了顿，她望着孔令若，又道：“孔师姐，你可要回去看望一下孔宗主？”

孔令若迟疑了一下，眼底划过复杂的神色，有思念，有孺慕，又有抗拒。她摇摇头，道：“之前，父亲便是打着我失踪了的旗号，为合欢宗报仇，若是现在被人发现我还活着，不太好。这也是我不愿意提前归来的原因，宁愿带着面具，扮成另外的人为师门复仇，也不愿意以孔令若的身份复仇。”

一瞬间，柳玉然心疼这个姑娘，有家不能回，有家不能依仗，宁愿流落在外，也要坚持着给师门复仇。

她劝道：“孔师姐，孔宗主看似冷情，却一直记挂着你这个爱女。不然，他会联合其他修士，杀上盘龙城吗？”

当日在凤翎台，秦家那位二娘子可是提及到孔氏二女对孔之洵的憎恨，这位孔家长女孔令若想来也是憎恨孔之洵的，今日她一见，孔令若眼底却又带着几分孺慕之情。

也许，这其中之事并不是外人传闻的那般，孔之洵与凤翎仙子之间的关系，孔之洵与两个女儿之间的关系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之前，柳玉然承了孔之洵不少人情，当日被追杀，也承了孔令若的恩情，她现在不过是帮他们一把，促成父女二人的相见。

孔令若犹疑了，脸上带着几分喜色，想到什么，又黯淡了下去，她道：“若是我去见父亲，旁人会不会说父亲欺骗他们？”

的确，这庆功宴还未结束，孔令若就出现，难保其他人以后不会拿这事攻讦孔家，这也是一个难题。

一直是透明人的姜云离，见到柳玉然为难地蹙了一下眉头，他道：“可以悄悄去见孔宗主，一般人不会闯入我的房间，可以给他们父女说话。”

柳玉然：嗯？？？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又看向姜云离，笑道：“天边没有下红雨呀。”

这么久以来，师尊在她面前提起孔之洵，就是不喜，怕她被勾着误入歧途，现在竟然会相帮？

“你想看红雨？”

姜云离看着无边的夜色，随手施展了一个法诀，一朵云渐渐汇聚而成，缓缓地飘着雨丝，过了一会儿，变成了雨滴。坠落在枝叶上，枝叶染上了一层赤红色。

他淡定地说道：“下红雨了。”

柳玉然：“……”

谁想看红雨呀？

说不起，说不起，这是一个玄幻的修仙世界。

目睹了师徒二人互动的全过程，钟不离和孔令若对视了一眼，眼底满是无奈，没听说修仙界高冷的元清上尊如此的较真啊！

这一场调侃，以较真的姜云离胜出。

按照姜云离的安排，他施展了一个法诀，隐去了钟不离和孔令若二人的身影，带着一行人去了他的居室，又亲自传信给孔之洵，简单说明了情况。

等到孔之洵接到传信时，紧紧简短几个字：速来，合欢宗孔令若、钟不离二人在此。

若是柳玉然看到这简短的信息，又要默默吐槽了，真是她师尊姜云离的风格。

孔之洵到来的速度很快，他推门连招呼都没打，只问道：“小女令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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