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这是阿蛮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张扬，说话也很和气好听，却让人觉得她比那仆婢拥簇的公侯千金还有来头。

——想学她吃饭的样子，学她说话的样子，学她端坐的样子……学她所有仪态。

阿蛮接替爷爷在撑船，慕春就坐在旁边跟她闲聊，她坐姿随意，但阿蛮觉得很好看。

“阿蛮。”慕春说话了，“你看那朵云好像一只鸟。”

阿蛮抬头看了一眼，觉得确实很像。

“阿蛮，你看船边好多鱼。”

阿蛮低头看了一眼，觉得确实很多。

“阿蛮……”慕春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跳上船的鱼儿吓了一跳。

没人捉它，它自己跳的，从水里跃出来，在船板上翻了个身，瞪着一双眼睛注视着两人。

——也许它也是被船边临水的美人所惑，才拼死也要挣扎着靠近呢？

阿蛮弯下腰，顺手将它捡起来，扔回水里去。

鱼儿在船边游了游，似乎终于认识到人与鱼之间的天堑，才伤心、痛苦、绝望的沉入水底。

慕春表示好奇：“为什么把它放回去？这么肥的一条鱼，自己送上门来，正好可以当晚饭。”

“跳上船的鱼不能吃，要被龙王爷怪罪的。”阿蛮认真道，就算是她这样脾气不怎么好的小姑娘，也不敢对龙王爷不敬。

“鹿尾河里有龙王吗？”

“当然有啦，有水的地方就有龙王，连井里都有井龙王呢。”

“阿蛮。”慕春微笑着，用很轻松惬意的语调说，“那鹿尾河有关于龙王的传说吗？我想听听。”

慕姑娘笑起来更好看了。阿蛮心想。

于是她生出了无穷无尽的讲故事的欲望，“我知道很多很多故事，你都想听吗？”

慕春点点头。

她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讲诉，一个倾听。

天际有飞鸟展翅，两岸有猿猴长鸣，船荡在水面，船底有游鱼经过，水波很轻柔。

这个故事一直讲到夜幕降临，繁星初绽。

阿蛮把床铺好，叫慕春去睡，自己拿着一床被子，要铺在船板上。

慕春问道：“你在船板上铺被子做什么？”

阿蛮说：“床上睡不下两个人，我在地上打个铺。”

“我怎么能叫你一个小姑娘睡地上，快回床上去。”

可阿蛮却不肯，“两个人很挤的。”

慕春没有过多考虑，“我睡这里，你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