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2 / 2)
可是……着实不方便给焰溟看到,她一想到还有些羞涩。
宫绫璟咬了咬唇,身后的小手拿着画卷朝晚七挪了挪,想让她赶紧收走。
晚七会意,正要接,不料焰溟突然探身上前,手一伸,便把画从宫绫璟手中夺过。
宫绫璟一惊,急忙就要去抢。
可男人夺过来后,俨然没有再还给她的意思,眼看着他就要挑开绑绳,宫绫璟越发着急,只能跳起来从他手中抢。
焰溟冷着脸看她蹦跶,她急到这般不顾礼数的模样,甚至少见。
他幽邃漆黑的眼瞳凝着她,眸光渐冷。
紧抿的薄唇微掀,男人冷冷出声:“皇后,在宫中私藏别的男人画像怕是不妥吧?”
宫绫璟一愣,她猛地抬头看他,倒忘了再去抢什么画卷。
她看着男人铁青冷硬的脸,微微一顿,请问出声:“什么别的男人画像?”
“难道不是凤使臣的画像吗?”男人冷冷一笑,“朕倒是不知皇后属意之人还不少,当真不愧是堂堂北冥公主!要什么便有什么!”
宫绫璟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之意,脸色骤变。自从他重新哄她回宫之后,待她极好,已经许久不曾这样看她,墨黑的眸里全是冷漠与嘲讽。
在宫绫璟微愣之际,焰溟却是长指一挑,就把绑带解了开。宫绫璟一急,又生生地跳上去抢,好不容易抓到画卷下摆,她刚一用劲,男人却是眉心一皱,手直接一抬——
“撕拉”一声,是画卷撕裂的声音。
刹那间,两人都微微愣住了。
一人的目光落在撕裂处,一股凉意从心底里缓缓蔓延开来;而另一人的目光却落在那画像之中的人上,瞳孔重重一缩,身子瞬间僵住!
焰溟看着画像当中的自己时,手微微一抖,他很快移开目光,看向了宫绫璟。
却见着宫绫璟面色微微惨白,娇俏的芙蓉脸上时常挂着的盈盈笑意已全然消失不见。
他心一沉,忙把画卷置于桌上,双手转而握住宫绫璟的两臂,声音微哑:“阿璟,朕不知道——”
“怎么?原来皇上心中一直是这么看臣妾的吗?”
话未落,却被宫绫璟冷冷地打断。
她抬头看着他,清冽的水眸里带着几分倔色。
“在皇上心中,臣妾一直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之人吗?因着臣妾的身份家世,臣妾便无所顾忌,任性之至吗?”
焰溟心头一窒,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宫绫璟向来乖顺守礼,从未因着家世对他不逊一丝一毫或是蛮横无理。
男人眉心紧拧,视线从女子脸上移开,重新落在那副画卷之上。
他着实没想到北冥会特意送一副他的画像过来给宫绫璟,可既然是他的画像,她何须看得那样偷偷摸摸?他今日上午见着她与凤天凌二人关系亲密,本便心中气闷,可多少也能理解,只能硬生生忍着。
但刚刚一瞧她那副模样,才又忍不住多想。
可如何也没想到,她看得那样痴迷的画像,画中之人居然是他!
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有些无措,只想着把她揽进怀中,可宫绫璟却已是寒透了心扉,哪会再让他抱?
她很快在他怀中挣扎出来,又退后了好几步,冷冷地看着他。
朱唇微勾,略带讥笑,“皇上,臣妾一直不知道您对臣妾有这样大的误会。原来您对臣妾一点都不了解,一点都不信任!”
“不是,朕——”焰溟想解释却发现竟无话可说,似乎任何解释都显得太过苍白与虚假。
他坐在帝位之上,必须对事事保有疑心,从不轻信他人,这都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而对于宫绫璟,一个北冥州的公主,他确实也从未想过给她过多的信任。
没有特意想去质疑和怀疑她,但内心深处,确实也没真正信任过她。
“是朕多想了。”沉默半晌,帝王也只能无力地挤出这句话。
宫绫璟自嘲一笑,转身从桌上拿起那副被撕裂的画像摆到男人面前。
“皇上,臣妾当年傻,偏偏对您痴心一片。臣妾自从见过您一面之后,便心悦您。后无法与您相见,无奈至极只得从父亲殿中偷了您这一副画像,以解相思之苦。可臣妾当时毕竟还是闺中女子,也只敢私下里悄悄思念您,不敢与旁人多说,就把这仅有的一副画像当成了至宝。想必家人应该是收拾我平日珍爱之物时,一不小心一起放入箱中带过来了。”
焰溟身形一顿,面前的女子眉宇间不似往日般娇俏柔顺,那眼里对他的失望与再度腾起的疏离是那样的明显。
他开始有些心慌,手一伸就把女子重新揽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圈得那样紧,像是要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一般。
“阿璟,朕一直知道你的心意,只是——”男人贴在她的耳侧,话语一顿,苦笑道:“给朕一点时间,朕会慢慢学着信任,好吗?”
宫绫璟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他怀里向来滚烫温热,如今却再难把她逐渐冰冷的心蕴热。
待男人平静得多了,她才慢慢地把他推了开。
宫绫璟看着焰溟,眸里一贯蕴着的星光在此刻通通散了去。
她眸色平静,缓缓开口:“臣妾不求拥有皇上的信任。只求皇上不要误解臣妾,更不要轻易看轻了臣妾。”
至于她对他的痴心,她对他的心意,他如何看待,她渐渐好似已经不太重视了。
话落,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声线清冷。“皇上,夜深了,臣妾累了,想歇息。您若无事,便回养心殿吧。”
焰溟心里骤然一紧,神色微微凝重,这是她第一次拒绝他连借口都懒得找了。
他看着女子清秀孤傲的背影看了许久,最终才应了声,“好,朕走。你好好歇息。”
这一次宫绫璟再没有任何挽留他的举动,她依旧背对着他,似乎他如何都与她再无关系。
焰溟一颗心渐渐下沉,他神色紧绷,视线最后落在了自己那副画像之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懊悔自责弥漫了他的整个胸腔。
男人身侧的拳紧握了又松了开,顿了顿,他转身走出宫门。
外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李德喜瞧见皇上出来,吃了一惊,连忙撑伞迎了上去,不料,他还未赶到皇上身侧,焰溟竟然已经快步走进了雨幕之中。
龙袍很快被雨水打湿,吓得李德喜脚上差点打滑,他顾不得其他,只连忙撑着伞跟上皇上的步伐。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我想象中的忙多了hhh~
以后不会日更,晚上要么是21要么是00,随缘~
记得留爪留评激励木木呀~~太忙太没动力(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