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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鱼子双皮奶【重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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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太快,林可的笑容僵硬,阿喀琉斯还在向前游,一门心思朝她举起鲨鱼。她的身体本能地探向贝壳前,喀拉一声,椰子带翻在脚边,滚烫的奶羹流出来。她喊:“卡卡!”阿喀琉斯开始转头,但来不及,在他身后凌空扑下的是一只巨鸟,五六米长,漆黑、丑恶、凶狠,利爪锋芒,双翼在水面压下强风。

“SA!”

人鱼怒喊出声,他上身被鸟抓起,音波只能对海面打起无用的巨浪。他双手扶着鸟爪猛地甩起尾巴,随着尾端一起掀起的是巨浪。贝壳随浪翻滚,林可整个滚进海里,视线模糊时她仍能听见怒叫:“SAA!”阿喀琉斯咋搏斗,与巨鸟纠缠,在视线重新清晰的瞬间,林可看到冰蓝色的头发紧紧卷上鸟腿,像蔓延急冻的冰。

“卡卡!”林可也立刻向那边扑去。蛋被落进水中,急速推远,他们已经纠缠了一个来回,巨鸟重新飞到空中,又一个俯冲。这次是沉重的鲨鱼拖住它的行动,鱼身离开海水几厘米,随即水流断开,人鱼摔回去。阿喀琉斯灵活地在水里转个身,腾挪开空间,他的头发、水流和爆破都朝正要朝他落下的巨鸟扑去!

“SAAAA!!”

鸟发出凄厉的哀鸣,它能成功捉走人鱼的机会只有瞬息之间,而林可提醒后,它已失去良机。水流像藤蔓攀上它的翅膀,像夺命的绳,整片大海都在沸腾,随同人鱼的怒吼,巨鸟在这片水域面前渺小无比。

林可原本潜在水下急行,这时不得不冒出头来,可怕的旋涡阻碍了她前进的道路。她看见羽毛断裂纷飞,巨鸟挣扎着向上逃走,要逃入云间。那是徒劳的,阿喀琉斯向上跃起,随着掀起的海啸向上扑去。

“SAAA!”

鸟惨叫着,在空中爆出血花,向下坠去。人鱼裹着海啸滑回水中,这股可怕的波浪的余力仍在向远处推去。林可忙向那边游,结果迎面撞来一只怒气冲冲的卡卡。人鱼直接冲她身边游过去,差点把她撞个跟头。林可惊诧地停住,看他飞快游到蛋边,把它抱起,摸摸。应该是没事,然后头发把蛋层层包起。他又冲过去,拍着尾巴,对鸟鞭尸。

鲨鱼当然是跑了,了无踪迹。贝壳里的奶羹自然也毁了。林可睡觉的那只贝壳整个底朝天翻在水上,今天损失惨重。

当林可用最快速度收好东西,明月也已高悬在空中了。晚上很冷,意外过后,茫茫大海找不到一个落脚点,或者说,是战斗过后,这样仍游在水中,令她有些不自在。她轻声唤:“卡卡?”海波静谧地翻涌。

她游到阿喀琉斯身边,他正用头发捂着自己的肚子。头发盖不到的地方,上面一道道隐约血痕。只是影子晃动,林可看不真切,那应该是鸟弄伤的。林可安慰他:“没事吗?”

“SAA!”人鱼还在发怒,在她碰触到的瞬间就发出冲击波。头发死死地缠住她的身体,水刃打在她身上,流出鲜血。林可也被凶猛地攻击了。

林可坚定地拉着他,哪怕头发和水流将她勒出痕迹。“卡卡,”她说:“看着我,卡卡。”她抱住他。那不像在抱住一个雄性的人鱼,像抱住一个孩子。阿喀琉斯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幼年时经历过什么呢?他为什么一个人游荡在大海中?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他是冰冷的,但幸好林可还很热。她试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她望着他的眼睛,那双冰冷的蓝眼睛里有仍然褪不去兽性的血腥。那不是人的眼睛。林可忍着疼痛说:“看着我,卡卡。”

他头发勒着勒着,也就垂下来了。没水了。林可安抚他:“没事了,你做得很好哦,卡卡。”

她把他拉到厨房贝壳前,幸而火还没有熄。漆黑夜色里,这道微弱的火光始终锲而不舍地吸引着海中来客,在阿喀琉斯没有赶走鱼群时,它们便纷繁来去,撞着贝壳,令海水起伏,林可在水中摆动的腿正不停地碰撞到某条呆愣的鱼。

她让他待在这儿,自己去把木筏推过来。林可用鱼胶粘木筏时本想做个用于海上餐厅的地方——够他们俩坐在一起的那种。但她没想到是在这个场景下用到。她把上面的货物丢下来,再把阿喀琉斯推上去,然后是自己。她把火把沾了鲸油点燃,插在正中,火光熊熊,在夜海中燃烧,如同灯塔。

她把阿喀琉斯的头发拨开,这样就露出来他肚子上的淤青和血痕。那很可怕,他被鸟抓得很厉害。林可小心碰了碰。“呜哇!”阿喀琉斯朝她攻击,表示很痛,他尾巴太长了,一直垂到水里,尾纱打出来的水花一人多高。“好了,不痛,乖乖。”林可哄他:“好乖,不痛。”并拿出海绵,叶子和椰子油,告诉他帮他包扎伤口。

包伤也弄得林可一身是伤,阿喀琉斯的指甲、水箭和爆破音都很凶狠。林可后来学到了,把蛋塞他怀里,人鱼搂着蛋就难以伸爪子了,只能侧躺着对水发吐槽波,林可就只需要躲他的尾巴而已。幸而他确实控制了力道,没有重伤林可。

她尽力清洁他的伤口,但上面有些无论如何洗不掉的黑色泥垢,混着人鱼的青色的血,结了块很可怕。

林可很有些纠结,海水又不好多洗,虽然她也不知道海里的鱼用海水洗伤会不会免疫盐分和细菌伤害。阿喀琉斯的尾巴拍着水,凶暴到难以言喻。林可意识到他的耐心快要走到尽头了,于是没有给他贴伤口,只用椰子油仔细地涂了淤伤的地方,帮他按摩吸收,然后用花胶贴起来,当做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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