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2)
太后赵氏一把拉住凤灼华的手,声音嘶哑更是带着不可控制的颤音:“平阳!你说的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糊话!和安可是你的小姑母,如今先不说哀家偏心不偏心她,她单单辈分上就是长了你的!”
“何况那孩子是哀家亲手养大的,哀家还不知道她自来是个嘴硬心软的,你如今也不能仗着你年纪比她小些,你又是皇后嫡出的姑娘便在身份上瞧不起她去!”
“平阳!"
太后声音一厉,眼中带着寒色:“你莫要忘了她如今是身份虽比不得你来的尊贵,又没有生母在身旁护着,但是她好歹也是放在哀家下头养着,哀家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是你想作践她你好歹也得看了哀家的面子!就哀家的孩子这个身份,身份上便绝对不会比你少了丝毫去!”
说到此处,太后赵氏又是一声冷笑:“你心里头那点儿心思哀家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么,不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贱丫鬟在哀家这处受了委屈,你又奈何不得哀家,后头和安喜欢那丫鬟便要了去!”
“一个不值几个钱的下贱玩意,伤了便伤了,她是什么身份,和安又是什么身份!偏偏是你记恨哀家,却也只得找了和安出气,到了后头竟然是为了那下贱东西记恨和安去,如今便是要处处针对了她去!和安是先皇遗腹子,与安康王有几分相像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么!”
凤灼华听得太后那仿若是自圆其说毫无底气的说辞,似乎又怕露了馅儿,只得逮着凤灼华欺负和安这事儿反复说教,哪怕此时冷了脸色凤灼华也是丝毫不怕的。
她笑盈盈的瞧着太后赵氏那冷下来的面色,对于太后那咬牙切齿还带着恨色的话,凤灼华却是仿若没听见般。
她身子骨坐得笔挺,神色自若的端了身旁桌子上的茶盏子,似不经意般用唇瓣沾了沾盏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皇祖母,如今孙女不过是随口一说,倒是被您给揪出了这般多的错处。再说了,安皇叔作为先皇幺子,和安小姑作为安皇叔最小的妹妹又是先皇的遗腹子,哪怕不是一个肚子里头出来的,他们作为先皇子嗣这哪能有不像的道理!”
“倒是皇祖母你多虑了,孙女儿也不过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却是平凡惹了皇祖母的恼怒,这倒是孙女的过错了。”
“何况和安有您宠着那身份地位哪能矮了我去,我只不过是作为下头的娇娇小辈随口抱怨两句罢了,更何况和安小姑与安皇叔若是长得极像,那也不是一种缘分么,可惜和安不是男子,她若是生为男子,若是又与安皇叔一般年岁的话,恐怕我都分不清二人究竟谁是谁了。”
当即太后赵氏被凤灼华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她忍了又忍,却是怎么也忍不住胸腔里头那股子翻江倒海的呕吐之意。
这会子在听得凤灼华用那慢悠悠的语气说出来的那慢悠悠的话儿,她只觉得背脊骨寒得发凉发木,宫外的那些日子,日日夜里头瞧不清楚面容的耳鬓厮磨,以及他手心令她发颤的炙热。
还有和安那张与安王分明是长得极像的面容,脑子里头一下子是安王的脸,一下子是和安那张青春俏丽的容颜,反反复复如着了魔一般,在太后赵氏的脑海里头不停变换。
赵氏她突然惊叫一声,然后抬手像是往空气中抓扯救命稻草般,狠狠的抓向凤灼华的手臂。
下一刻。
‘呕’一声干呕。
凤灼华冷眼瞧着眼前这个一辈子注重仪态,坐在太后宝座端庄优雅十七年整的女人,她以最为狼狈的姿态,吐了眼前的地砖上头一大滩的污秽东西。
接着这个女人似乎再也忍不住,死死的揪着凤灼华的手,趴在那紫檀木桌的桌沿上,呕吐不止吐得满身都是酸臭熏人的污秽。
才端了一盏子热茶上前准备替换的厉嬷嬷,瞧着这突如其来的靖边,她也是瞬间面色煞白,更是心头狂跳,端着热茶的手不住的发颤。
终于手心一软,那盏子茶水从手心滑落,滚烫的茶水溅得满地都是。
凤灼华冷眼瞧着那满地的污秽,还有此时此刻除了厉嬷嬷外宫人皆无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
当即她突然冷笑一声,下一刻瞧着厉嬷嬷语气前所未有的狠厉道:“厉嬷嬷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伺候不了人了?如今太后都病成这般模样了,也不见你们把太医院里的御医都全部给请了来,你这是心思不在要谋害主子?”
厉嬷嬷脚下一软,‘啪’的一下跪倒在凤灼华身前:“殿下息怒,太后……太后娘娘她也只是偶感风寒,这会子不是气着殿下与和安长公主的矛盾么,等会子一帖子汤药下去,这病定是会好的。”“好?”凤灼华一声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