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2 / 2)
“这局算我输。”慕容情抿了抿唇,拿起新的酒坛,拍开封口,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饮尽杯中酒水。林妙音失望。不清楚是慕容情不肯说,还是慕容情说识得她的话,是骗人的。
“和萧承煜做过最亲密的事是什么?”慕容情再次提问。
林妙音的脑海中浮起和萧承煜月下那个亲密的吻,脸颊微热,答道:“亲吻。”
慕容情抓着碗口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力道,声音沙哑:“吻了哪里?”
“这是下个问题了,慕容公子。”林妙音提醒一句。
“我受罚。”慕容情端起酒碗,狂饮一杯。
“慕容公子说识得我,是骗人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连我的名字都答不上来。”
“那时你只有代号,没有名字。”慕容情淡淡道。
林妙音惊讶:“代号是什么?”
慕容情笑了,眼底波光潋滟:“这也是下个问题了。”
林妙音咬牙,端起酒碗,一鼓作气,仰头饮完。
这酒不愧是慕容山庄里最烈的酒,一口下去,犹如最利的刀,烫着林妙音的喉咙。林妙音喝得急,不小心呛了一口,扶着桌子,弯身咳嗽起来。
慕容情连饮三碗,反应没有她激烈,唯独一向苍白的面颊上泛起桃花色,漆黑的眸子也浮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林妙音咳了几声,直起身体,对上慕容情朦胧的视线。
慕容情的唇被酒水滋润过,如沾了血色一般殷红,只见他缓缓启唇,问道:“吻在哪里?”
“唇。”林妙音喘着粗气。那酒灼得她心口滚烫,她从未饮过这般烈酒,意识昏昏沉沉,仿佛陷入了泥海之中。
慕容情猛地端起酒碗,咕噜咕噜地喝着。
绿衣侍女碧罗见状,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少庄主,您别喝了,庄主叮嘱过,您不能……”
“滚!”慕容情将酒碗摔在地上,酒碗应声而碎,碧罗的声音在这“咣当”一声中戛然而止。
碧罗不敢再多言一句,起身战战兢兢地退出亭子。
林妙音本来意识已经昏沉,听见这一声碎裂的巨响,立时清醒两分,她想起什么,连忙问道:“我的代号是什么?”
“十七。”
林妙音抓起酒碗,忍着喉口灼烧之感,再饮一杯。她只有代号,没有名字,那么,她到底是从何而来?她的父母亲人可还在这世上?她手臂上印着的“奴”字,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情,你再问。”林妙音疾声道。
慕容情问过,她才能问下一个问题。她想知道,她的父母到底是谁。
慕容情没说话,只是睁着朦胧的醉眼看着她,眼角上扬,堆着笑意。
“慕容情?”林妙音唤道。
慕容情只是对着她笑,双颊泛着艳丽的绯红。
醉了。
他醉得比林妙音想象中的要快。
林妙音定了定神。其实她比慕容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胸腔里像是被谁放了一把火,灼得她想吐,眼皮又似压了两座山,直往下坠。
她不能睡。
林妙音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剧痛叫她打了个激灵。
她故意跟着慕容情回到慕容山庄,可不是为了简单问慕容情两句话,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本意就是灌醉慕容情,身世的信息是意外收获。
慕容情笑了一会儿,打了个酒嗝,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林妙音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到他身边,推了他两下:“慕容情,起来,游戏还没结束。”
慕容情一动不动,显然是醉得人事不省。
林妙音红着脸,睁着朦胧的醉眼,打量着四周。方才慕容情那一句“滚”,不仅赶走了碧罗,还吓跑了其他偷偷围观的下人。
看得出来慕容山庄的人都怕他,动不动就拿人试药的大魔头,也难怪其他人都怕他。
林妙音弯身,蹲在他面前,脑袋往前凑,目光扫过他腰间。
在他腰间悬着碧玉坠的地方,悬着一枚金色的令牌。那是慕容山庄庄主的令牌,有了它便可号令驻守山道的人放行。
白云山的土匪窝与慕容山庄隔着一座山崖,只有一条狭窄的山道连接两座巨峰,为了防止那窝土匪偷偷跑到慕容山庄这边来,慕容山庄专门派人守在路口。
林妙音知道萧承煜为山匪一事困扰,她抓鱼是为哄萧承煜开心,跟着慕容情回来盗取他的令牌,也是为哄萧承煜开心,只有萧承煜开心了,那个温柔性格的他才会醒过来。
林妙音很想念温柔性格的萧承煜。
慕容情捆住她的那一瞬,她故意提出跟他回来,再用酒灌醉他,等的就是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