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挑选(三)(1 / 2)
这场面瞧着是挺尴尬的,尤其是沈归荑说完之后便敛了眸子,一副不愿再理的模样,反观旁边真正出声的陈莺瑶,面色倒有些难看了。
她不懂明明为什么是自己喊的太子殿下,偏偏叫那没名分的娘娘博了眼球。
陈莺瑶心里不舒坦,便银牙一咬,朝前走了两步,那位置瞧着比沈归荑站的靠前了些。
而后施施然在福下一礼,端庄贤淑拿捏得仔仔细细。
“小女陈莺瑶,见过太子殿下。”
沈归荑瞧着她有文章要做,便也极为识趣的后退了两步,给陈莺瑶让出了位置,位置后稍了些,她便略微一抬眼,去瞧江宴行的脸色。
江宴行哪里有脸色可瞧,约莫是方才那状况将他弄的尴尬,此刻又见陈莺瑶巴不得往前凑,旁边还跟着白惊词当着看客。
着实不太好看。
他略微垂眼,将眸色里的那抹不耐烦掩下,也不去瞧陈莺瑶,倒像是是压根没这个人一般,视线直接越过陈莺瑶,随后轻飘飘的落在了许若伶身上。
那神色淡的实在是瞧不出任何情绪,有些轻飘飘的。
这一眼落在身上,许若伶哪里还敢说那是轻飘飘,仿佛有千金重,她面色微变,一边抬手去拉陈莺瑶,一边笑,一边打着圆场。
她笑的轻松说的轻松,拉陈莺瑶的那股力道可是不轻,像是把江宴行那一眼都回馈到了拽陈莺瑶身上。
“害,不是都请过安了吗,这姑娘,头一回见殿下紧张的都忘了,”说着,便将陈莺瑶拽了过来,将她往后拉到沈归荑旁边后,才赶紧再次请辞,“如此便不耽搁殿下和白将军议事,臣妾这厢告退了。”
说完,也没敢等江宴行反应,转身时冷冷的扫了陈莺瑶一眼,率先抬脚走了。
那陈莺瑶原本还想再作挣扎,眼巴巴的往江宴行身上瞅,正好许若伶转身,眼刀子只往她门面上剐。
这一眼凌厉非常,又暗含警告。
陈莺瑶没见过世面,只知道有个表姐在宫里当宠妃,那表姐生性温婉,对她也是轻声细语,从不曾说一句重话。
她打小便被哄着长大,自然也没人敢瞪她,乍一瞧见许若伶那凶狠的一眼,心里一慌,被吓了一跳,万不敢再造次,也垂着脑袋紧跟了上去。
三个人绕出了吹影阁,许若伶这才放慢了脚步。
她一想到陈莺瑶那孟浪的行径便气得要死,握着的手紧了又紧,到底是压不下这口气,便是面色沉下,声音也跟着一寒。
“陈家的姑娘,”她沉了声音,“本宫谅看在你表姐的份儿上,今儿个给你些体面。”
说到这,她冷笑一声,“远求而近遗,如目不见睫,自己是什么东西也要掂量清楚,休要再丢你表姐的脸。”
这话说的可谓是不留丝毫情面,陈莺瑶这辈子听过难听的话加起来也不如今天许若伶这几句难听,当即便白了脸,扁了嘴,可怜兮兮的似是要掉眼泪。
许若伶可看不惯她这模样,只觉得作的要死,正好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虞妃宫里的人,便连忙吩咐将陈莺瑶领回去。
那嫌弃的模样又在陈莺瑶千疮百孔的心上捅了一刀,泪珠子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
沈归荑跟着全程都没说话,待两人回了繁灵宫,歇下了,许若伶问她如何,她才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在,我不好说话。”沈归荑道。
“怕他做什么,又不是同他说话,理他作甚,脾气又大站着又碍眼,不妨事,我写封信,明儿个咱们再去。”
沈归荑说不上话,便也点了点头,当应下了。
许若伶洋洋洒洒的写了三页的信,命人拿来信封装好,又给沈归荑解释道:“我年轻时和白夫人交好,如今好久不见,写这一封信让白惊词送去,也是合理的。”
等到了第二日,许若伶带着沈归荑再去吹影阁,这回没遇上虞妃,也没陈莺瑶跟着,只带了沈归荑自个儿。
两人卡着点,在那吹影阁没坐一盏茶的时间,便瞧见大老远白惊词往这边走。
只是.....旁侧那玄色身影瞧着还像是江宴行。
沈归荑表情难得有些凝住,心里颇有些无语,她不知这是凑巧,还是刻意为之。
自然不是觉得江宴行刻意为之,她是怕江宴行觉得她刻意为之,死性不改。
许若伶也是觉得既无语又好笑,四个人面对面站着,独她自己和白惊词你来我往的说话,旁边站的沈归荑和江宴行面色不一,不知道都想些什么。
因着江宴行在旁边站着,沈归荑也不想和他有丝毫的视线交流,便站在一旁垂眸盯着脚尖,两次跟来,她除了昨个儿笑了一声,当真是一句话都没说上。
许若伶把信交给了白惊词,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理由,便不得不推辞离开。
第一回因为江宴行在,没说上话,第二回还是因为江宴行,沈归荑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许若伶瞧见她这模样,倒是不担心。“好妹妹放心吧,你当我那信是白写的么,我可是提了不少句白惊词婚事呢,她若是有心,见我这般强调,定能猜出我是要同她介绍人,届时她再来我这宫里,岂不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