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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娆只是突然有此疑惑,故而一问。但她没想到,这傅公子竟然坦诚承认了。
她问的时候不过是性急随口问的,没指望他能如实相告。眼下他大方承认,一时间,她倒是不知该如何继续接下他的话了。
质问指责,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显然不妥。
不说这傅公子品貌皆出色,如今配她绰绰有余。哪怕是他十分平庸,也是有喜欢爱慕一个人的权利的。她也不是骄纵蛮横之辈,自然做不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姿态来。
可他的喜欢也的确给她带来了困惑,她断然做不到欣然接受的。
进退两难,摇摆不定,只能静默。
有时候,不说话,总比说错话要好很多。
见她不说话,傅世安望了她一眼,反而替她兜下了这份尴尬来,主动与她解释说:“我知道此举或许给你带来了困扰。只是,一来我是真心相待,二来,因为我也知道你与那谢隽再无可能了。”
就差说,如今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你别无他选。
潘娆其实心里未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有时候,她就是做不到主动放弃,做不到率先爽约,从而去欠别人什么。如果此刻,谢隽就站在她面前,亲口告诉她他们再无可能,那她定不会对他纠纠缠缠,她定会笑着祝他安好,然后转身过自己的日子。
她和谢隽之间的情谊,其实不是一般人晓得的。谢隽对她,真的好的无话可说,她做不到背叛。
哪怕如今其实对他已经算是一种背叛了。
但好在当时她嫁来傅家乃事出有因,算无奈之举。届时她与谢隽解释,想来他能理解。
潘娆从未觉得自己聪明,她只是生有一副好皮囊,且胸中尚算有点墨水文化罢了。但论心计,在家比不上几位哥哥,如今更是比不上眼前这位傅公子。
她好像很擅长挖坑给自己跳,每回话题是她挑起来的,但回回主动权都能回到傅公子手里。他好像轻而易举的就能反被动为主动,然后静坐一旁,云淡风轻的看她窘迫出丑。
“嗯。”潘娆淡淡回他一个字,尽量稳住场子,故作镇定。
也算是不失礼貌了,总比什么话都不说晾着他要强。
但他的话,她不接,免得他每回都带着她往深坑跳。
她不想着他的道。
几日接触下来,傅世安自然看出了她的品性。温和善良,行事有原则,但却不擅心计,俨然一副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大家闺秀模样。
所以,傅世安原也没指望她会怎么对自己长篇大论的指责。
只是,难道她不该多说几个字吗?就“嗯”?
方才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这就轻易败下阵来了?
傅世安从小在人精堆里滚打,从来接触的不是大智之人就是略有几分小聪明的,像自家娘子这样纯善可爱之人,他倒是头回见。
一时间,心中阴霾尽扫,他反倒是被她逗乐了。
轻轻摇头,颇有些不可奈何的宠溺。
“娆娘可是真想帮我?”他忽然问。
闻声,潘娆立即朝他望去,目光真诚坚定:“当然。”
又补充说:“就算不是报恩,眼见傅公子遇难,我能尽一份力,也十分乐意。”
“既然如此,那便听你的。”傅世安说,“此事事大,你得随我走一趟金陵城,所以,回去后还是得和岳母商量一番。若岳母不答应,你还是听她老人家的比较好,免得她担心你。”
“傅公子放心,此事我会与母亲说的。”
“那就好,那我就等娆娘你的消息了。”
夫妻二人十分默契执着,各自都坚持着自己对对方的称谓,并且成功忽略对方对自己的称谓。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各执己见,各自安好。
起初彼此都介意对方对自己的称谓,而如今,都已经相互成功屏蔽。
我管不了你的嘴,我还管不了自己的嘴吗?
爱咋咋地吧。潘娆次日一早去母亲屋里请安的时候,就顺便把此事说了。潘夫人识大体且也聪明,姑爷此举的意图,她其实也猜得个七七八八了。